“师父,你天天时时说自己残烛将尽,说的我耳朵都起了茧了,好端端的,为何老说这般丧气话?”那姑娘此时却是满脸不悦之意,坐在一旁气咻咻到,那老者也是苦笑一声道:“罢了罢了,往后师父便不再说了,今夜天色不早,让张公子先回去,咱们还有要事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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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圯上敬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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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良正拿着那卷《九鼎道要经》不知所以,那姑娘伸手双击两下,屋外立时走进一个人来,看的张良却是一惊,这人一身黑衣,黑布蒙面,身手极为矫健,正是那日自己在博浪沙所见,始皇帝车驾前扈从之人,也不知藏在何处,掌声一响,立时现身,对着老者和那姑娘单膝跪地,一语不发,自是禀听命令,那姑娘这才面色高傲,指着背后书架道:“这这些书卷收拾好了,给张公子放于马上,待他回城,再回来复命罢!”那黑衣人低头领命,默默将那些书卷尽都用一匹黑布打成一个包裹,带了出去。
那老者目送黑衣人出去,这才对着张良道:“张公子请回罢,我师徒二人还有一件要紧事要办,或跟公子性命攸关,公子回城之后,谨记莫见生人!”说的张良神色又是一震,再看他二人并无要跟自己解说之意,知道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起身向着二人一礼道:“承蒙两位赐书,张良谨记在心,必有报答之时!”转身而出,只听一阵马蹄响,自是回城去了!
“不惊于生死,不惧于无妄,坦然而处,慨然而受,这位张公子当真是君子风度!”屋中听得那马蹄声已远,那姑娘这才赞了一声,自是称赞张良方才虽听老者说自己有性命之忧,却也不来多问,自是心中料定他二人自有安排,与其在此多言无益,不如回去,静待其变。
“嗯,若说这位张子房么……”老者也是瞧着屋外,口中若有意,若无意道:“性情温良,为人谦恭,智谋之深,人所不及,有所欠缺者,未曾有人开化与他而已,如今得了太公书,再无遗憾,兼且相貌也是玉树临风,一表人才,可谓是良人难得哟!”他这最后一声拉的甚长,那姑娘正在怔怔出神,闻得这一声,粉白的俊脸上腾的升起一片红霞,低头扭捏,两手捉着衣襟,半晌羞涩一笑,嗔怪老者道:“师父你就知道捉弄人……”
老者见这姑娘这般模样,呵呵笑了两声,却是转过头去,脸上竟是几分苦涩之意,再不提及此事,向着门外道:“查访的如何了?”外面树林中立时显出两个黑衣人来,也不进门,只在门外道:“属下等跟着那人到时,主谋已被人以大铁椎击杀,那人续后也不知所终,遍寻不得,所在之处一片狼藉,所有书简,器物尽数烧毁,并无任何线索,不过这几日有一男一女往下邳而来,两人相貌相似,剑法奇高,已有四五名追踪之人被他两人看出行迹,死在他两人剑下,属下等技艺微末,不敢近身,只能远远尾随,我两人昨日前来回报之时,那两人已到下邳城百里之外!”
“一男一女?”那姑娘原本还是一脸娇羞之色,听这两人回报,面色顿时一寒,向着老者道:“怎地还有一个女的么?这两人又是甚么来头?不如我赶去下邳城,预先准备,免得张公子抵挡不住!”
“你去作甚?”老者见这姑娘牵挂之深,也是嘴角一笑,摇了摇头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其中自然有一女子,难道你方才没听见这一男一女面貌相若么,这一番来者不善,只怕你接不下!”那姑娘也是低头略一思索,神色忽的一变道:“一男一女……一男一女……面貌相似,这么说不是夫妻,乃是……乃是……呀!这么说,是他姐弟二人?”
老者脸上甚是有些无奈,忍不住摇头揶揄一句道:“夫妻夫妻,你只想着夫妻!”说的那姑娘脸上又是一红,老者这才对着门外道:“五十里之内,都有谁在!”外面那黑衣人略一思索道:“南北两位大人在!”老者略一沉思道:“传令,姚广莫明日一早赶至下邳城听命!”一声令下,只听外面一支响箭破空而起,不多时远远又是一箭响起,再过片刻,又是一箭,声音已是远不可闻,那姑娘也是笑道:“狼齿双刀对双剑,兵刃上倒是不输于人!”老者却是长叹一声道:“主谋已死,看来是杀人灭口,雪落覆痕,这一番要找出幕后主使之人,可就难了!看来人家也是谋划极深!”
“师父只是太过担心!”那姑娘脸上颇有几分不屑之色,瞧着屋中油灯道:“依着我说,不过是些丧家之犬,徒劳无功罢了,就让他们自己折腾去,大风府谨守中央,以八风之能,还能怕了他们不成,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就这还不算吴大哥……”
“这里是乱说此事的地方么?”那老者脸上忽然一怒,那姑娘也知自己又是失言,连忙闭口,低头摆弄衣襟,脸上却弄些古怪模样,老者这才板着脸道:“你莫要当此事等闲,如今世间能人极多,这些人苦苦经营,暗中下手,长此以往,未必便没有得手之日,就算奈何不了始皇帝,或有其他毒计也未可知,怎可如此轻心大意?不过现下总算明白一件事,如今这个迷局,乃是楚国遗族剧中筹划,其他几国遗族是否参与其中,还不甚清楚!”那姑娘也是听得神色一凛,就座上欠身一礼道:“徒儿知道错了,往后再不这般莽撞!”
张良自那河边小院出来,一路打马往下邳城而来,到得城外,天色已明,城门大开,心中仍是诧异不已,到了项伯府上,见家仆们已是吃过早饭,打扫庭院,见他回来,都恭立一旁,张良也不吩咐,只将马匹交于众人,自己拿着那些书卷直至后房,先将那六韬逐卷打开,一篇一篇看了下去,只觉其中字字珠玑,计谋深远,果然是前人智谋之大成,许多地方,都是自己心思不及之处,当下看得入迷,直到家仆送进午饭,这才将手中书卷放下,吃了两口饭,又忍不住将那卷《九鼎道要经》拿起来翻了几眼,仍是个看不明白,实不知这书中所讲究竟是些甚么意思,草草吃罢饭,刚命家仆收拾,外面便有人来报道:“禀公子,外面有人说是公子故人,闻知公子在此处,特此前来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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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大风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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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张良神色一愣,自己来项伯府上,所知之人不多,能有甚么故人来访?想了片刻问道:“来人长甚么模样?可曾通报姓名?”那家仆也是有些疑惑道:“一男一女,他二人说公子见了他便知晓,不肯通报姓名!”张良这才心中一明,看来是那老者与那姑娘两人寻上门来了,这两人倒也奇怪,既然有事,何不昨夜在那河边小院中说明,却要来项伯府上?虽是不解这两人来意,也是对那家仆道:“请到中堂相候,我这就过来!”
“不用相候,我们不请自入了!”忽的屋外声音响起,两人身影已是站在屋中,果然是一男一女,男子长的身材虽不高大,却是十分健壮,面上唯有些胡须,只两只眼睛精光四射,炯炯逼人,那女子跟男子一般模样,只不过略略瘦削些,也是一身精干之气,两人都是手提长剑,四目一齐盯着张良!
“你就是张良?”那女子却是略微有些诧异,两人不等家仆回报,便闯门直进,一来是怕张良心疑,不愿亲自相见,而来也是怕张良预先有备,哪知看到的竟然是个文弱书生!那男子却是神色阴沉,头也不回对那女子道:“家姐莫被他模样骗了,专诸豫让二人,也非寻常俗手,至今仍无回报,十有八九便是死在此人手上!万不可掉以轻心!”
“哦……”张良这才醒过身来,盯着两人道:“看来两位跟那专诸豫让是一会之人,也是来取在下性命的,只不知在下有何处得罪几位处,要你们这般锲而不舍的追杀在下?我哪位那个项伯,不会是落在你们手中了罢?”
“项伯忘记国仇家恨,不尊主人之意,不依号令妄归总坛,自有家法处置!”那女子被自己弟弟一提醒,也是神色戒备,看着张良道:“至于你么,自有你该死之处,咱们只是奉命行事!”张良见他两人也是不愿告知自己,不由叹了一口气道:“那总该让我知道死于何人剑下罢!”
“哈哈哈!张公子好痴!”猛的门外一声长笑,一人声音在外道:“身处这般危急之势,仍是要问别人名姓,我来告诉你,这天下七刺客之中,并非是只有七人,譬如这聂政姐弟,一母同胞,相貌相若,向来便是两人同行!”
“有埋伏!”聂政姐弟二人听的外面声音,脸色都是一变,两柄长剑噌然而出,剑光匹练一般,直指张良咽喉,乃是要在外面之人进来之前,先行将张良除去!两人出剑之速,张良几乎不曾看见两人动手,两柄剑尖已至咽喉,眼看便要在张良咽喉上穿出两个血洞来,却听门外一声急响,叮叮两声,将两柄长剑荡开,跟着便是两件物事钉在桌上,一人身形破窗而入,向着聂政姐弟各出一掌,两人不及回剑抵挡,只得各出一掌对敌,啪啪两声,聂政姐弟都是往后退了数步这才稳住身形,脸上均都有些惊讶之意,屋中却是多了一人,身材不高,一身灰袍,上面好似被泼了墨一样,都是一团一团的黑斑,伸手一捞,已将桌上物事抄在手中,稳稳在张良身前!
“阁下是谁?”聂政姐弟骤逢强敌,虽是有些惊慌,也还把持的住,两人长剑一分,并肩而立,看着面前这灰袍人问到,灰袍人也是嘿然一笑道:“好说,久闻聂氏姐弟夺命阴阳剑之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凡,在下姓姚,从北而起,随风而来!”
“北……?广莫风姚广莫?”聂政神色登时一惊,略有几分畏惧看着这人手中之物道:“果然是狼齿双刀!我是说这位张公子岂能有这般本事,连杀我七刺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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