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杨根叶说:“这个停车的篮球场旁边的那个门房里面,有热水,有汽油,还有卖一点日用品,你需要的时候给卓老板说一声就行,就记在咱学校的账上。”
舒宇闻言,又是忙着摇头,笑着说道:“钱我倒是不缺,本来就是不符合规定跟着学姐来这边,如果所有花费还让学校承担也说不过去。”
杨根叶还想说油费什么的,但看到舒宇诚挚的目光,再一想舒宇的现在的身家以及眼界,应该是的确不在乎这点“小钱”,便是不再多说,点了点头,然后又叹了口气:“其他条件还好,就是让你一个大小伙子睡椅子上可能有些不习惯,行李箱里有行军床,你如果实在睡不舒服,就拿出来,架在座椅中间的走廊上。”
“我知道了,劳您费心了。”舒宇连声道谢。
待杨根叶走了以后,舒宇感觉心中空落落的,想了一想,终究是将自己的手机给父亲舒常业打了一通电话。
电话没有很快接通,事实上,舒宇是足足听了二十多秒的彩铃,电话才被接通。
“喂,子翰啊,几天没给家里打电话了?”电话那头,传来舒常业的笑声。
“爸,我来西藏玩了,所以就让手机清静了几天。你怎么这才接电话?”舒宇疑惑的问:“在哪呢?那么安静。”
“就在家呢,就是最近家里也不缺钱,我和你妈也就懒了,睡的就早了。”舒常业笑着说。
舒宇听到听筒里还有母亲的声音,不过大概是母亲此时站的挺远,故而舒宇并未听清母亲说的什么。
“闲着最好,我理想中你们俩什么都不干才好。我妈这是跟谁吵架呢,那么凶?”舒宇问。
“我们什么都不做的话,会更难受的。”舒常业听到舒宇的问题,尴尬的笑了两声:“你妈埋怨你呢,不就被拍到和女生搂搂抱抱嘛,就吓得电话也不接了,也不给家里打电话了,你现在有本事了,应该多和女孩子搂搂抱抱,还说那些大老板,企业家,哪个没有好几个女秘书,女助理。要不把电话给你妈,你和她聊聊?”
“咳咳,这都哪跟哪啊。免了免了。就咱们爷俩聊就好。”舒宇连声回绝。
“就是嘛。”舒常业很是满意的叮嘱说道:“子翰,别听你妈说的那一套,男人啊,不能花心,不能不负责任。”
“我知道了,爸,我和童菲菲就是关系比较好,她把我叫哥,我平时比较照顾她,没有其他复杂的思想。”舒宇解释。
“嗯,没有就好,以后还是要注意影响的,毕竟你的行为,如果经过误读,就会引导一些不正确的价值观。”舒常业说道。
听到舒常业的话,几天前的遭遇再次浮现到舒宇的脑海里,舒宇摇了摇头:“爸,你这想法不对吧?艺人难道就不是人了吗?艺人难道就没有隐私权了吗?”
舒常业“嘿嘿”的笑了两声:“不好意思,还真没有。”
“公众人物本身就有商品属性,做为公众人物的你,不但丧失了一些隐私权,同时你还必须保证人民对你这件“商品”的知情权,所以,在这方面,法律可以给你提供的帮助并不多。”舒常业语重心长的对舒宇说:“所以啊,在闲暇的时候,了解了解法律相关条款不是什么坏事,名人如果在法律基础常识上闹笑话了,会被嘲笑一辈子的。”
“嗯,好,爸,我知道了。”舒宇深以为然的说道,心中也是暗暗下决心,真的要给自己再恶补一下这一世的法律常识和条款,避免以后遇到事情,惯性的套用到前一世的法律上,真的闹出笑话。反正现在自己也算是拥有看书过目不忘的能力,学起东西来不知道比前一世要轻松多少倍。
当然,也只有舒常业这样说,舒宇才会如此虚心接受,要是换做其他任何人,舒宇恐怕都会露出不屑的笑意,就算关系和舒宇亲近的,舒宇也只是表面表示接受而已。
“对了,你和小唐还好吧?“舒常业突然问道,让舒宇着实有些猝不及防。
“呃。还行吧,就那样。”舒宇也不知道怎么给舒常业讲自己和唐雨音的事情,语气便是有些搪塞。
舒常业当然也能听出些许意味,也深知便是笑着说:“那小丫头不错,好好珍惜。”
“我知道了,爸。”想起唐雨音的事情,舒宇便是心中莫名有些酸楚,故而这事也不想多谈。
舒常业便是也及时转移了话题:“你在西藏那边还好吧,我查了一下西藏的天气,蛮冷的。”
舒宇迟疑了片刻,还是将自己今天的经历讲了一遍。
舒宇本以为,多少能听到来自父亲舒常业的些许安慰,却不想,听到的是舒常业长长的叹息:“人家无论性格好坏,死板与否,也是按规矩办事,你的不悦,终究是你现在的性子有些傲了。”
舒宇一怔,笑道:“文人哪有不傲的。”
“但你的傲并未给你带来顺心。”舒常业道。
舒宇想要再说什么,却是如鲠在喉。
“其实,你这是一种不自信的表现。”舒常业道。
“不自信?”
“对,我所理解文人的傲,不是骄傲,而是一种自信,自信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对的。”舒常业将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之所以说你不自信,是因为,你刚才那句,文人哪有不傲的,别人说文人要傲,你就刻意要求自己傲,别人说文人要有什么特点,你就刻意要求自己要有什么特点,仿佛呢,你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文人,生怕别人觉得你不像文人。这种心理就像是商贾附庸风雅,是怕别人说他没文化。子翰,我不明白你是为什么会产生这种心理,但爸爸希望,别被这种不自信的心理左右了你的性格。”
舒宇怔住了,舒常业的话,句句说到了他的心理,前一世一辈子的不自信,被舒宇不自觉的带入到了这一世,以至于这一世,他哪怕已经在短短的三个多月取得了那么辉煌的成就,仍是想要下意识的让别人认可自己的身份。
想通了这些,舒宇心中仿佛积郁已久的“结”,在不知不觉间被悄然解开。
当然,此时想通是一回事,改变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毕竟舒宇要去除的,是缠绕了自己前一世五十年的自卑。
纵然如此,舒宇也是轻松了许多,看向窗外的藏曲镇小街,依旧是那么荒凉,但此时再看去,却是多了些许的静美。
“啊!”舒宇的目光环视车外,微微将视线下移,突然大叫了一声,狼狈的差点从车座上摔下去。
因为他猛然看到了几个惨白的孩子的脸,正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画风要多诡异有多诡异,舒宇脑海中的第一感觉,就是前一世著名恐怖电影《咒怨》中的一幕。
不对,怎么可能会有灵异事件,况且那几个面孔细想之下,有些面熟。
舒宇很快定了定神,再次向车窗外望去,很快,舒宇便是恍然大悟,旋即是流露出哭笑不得的神情。
“嘉央!扎西!桑吉!你们怎么来了?”舒宇忙是拉开车窗,一股寒风迎面而来,舒宇再看几个孩子,已经冻的是身子有些微微发抖,舒宇连忙打开车门:“上来说,车里暖和一些。”
原来,在车外出现的几个孩子,皆是舒宇这几天带过的学生,之所以刚才把舒宇吓了一跳,一来是舒宇没有什么心理准备,二来则是因为车外昏暗,导致车内的灯光洒在孩子们的脸上,让孩子们原本其实被寒冷冻的通红的脸,显得无比苍白。
几个孩子听到舒宇招呼自己上车,立马雀跃的走向车门,他们大多没有坐过汽车,甚至很多孩子的梦想,就是坐前来支教的“老师们”乘坐的大巴车一次。
然而,几个孩子却没有立即从打开的车门上车,反而是发出“嗯呀,嗯呀”的用力声和几句藏语的交流。
舒宇不解的看向车门,却见这四五个藏族孩子,正试图将一个看上去就有四五十斤重的大包袱扛到车上来。
“诶,你们拿的这是什么啊?”舒宇忙是一面伸手帮忙,一面问道。
“这时我们家里给子翰老师准备的喇哈。”汉语最为流利的藏族小女孩嘉央说道。
这几天的相处,舒宇也是学到了一些藏语,知道喇哈就是礼物的意思。
桑吉打开包袱,用生涩的汉语一一解释道:“这是嘉央家里的酥饼,这是我家里的猪膘,这是扎西家里的青稞酒……”
“这些都是送给我的?”舒宇有些受宠若惊,毕竟满打满算,自己也不过带过这些孩子三天的课。
“嗯。”嘉央应了一声,还想说什么,却是欲言又止。
“嘉央,想说什么?”舒宇主动开口。
“我阿爸说,如果子翰老师愿意,今晚就住我这里吧。”嘉央有些为难。
舒宇先是一怔,旋即是理解了嘉央话语的意思,她汉语还是不算熟练,她的本意应该是让舒宇住到她家里去。
“嘉央,子翰老师这车里,比你家暖和。”桑吉说。
嘉央低下了头,神情有些不好意思了。
“先生,还是住我那吧,吃了猪膘就暖和了。”桑吉笑道。
扎西也是开口:“猪膘哪有青稞酒暖身,先生住我家,又热又暖的火坑。”
“扎西,那是火炕,不是火坑。”舒宇笑着纠正,旋即看向嘉央:“今晚就住嘉央那里吧。”
嘉央惊喜的抬起头,见舒宇笑盈盈的对自己点头,便是得意的手舞足蹈,藏语说了些什么。
舒宇还是很喜欢藏曲的生活,这里的礼数与汉族相反,这里直来直往不兴客气一说,主人邀请,就是真诚的善意的表现,如果你表现出犹豫和推脱,就是瞧不起对方的表现。
于是,在孩子们的带领下,舒宇来到了嘉央的家,嘉央家中并不是游牧一脉,住的是极其具有藏族风格的三层“碉房”,嘉央的父母会的汉语不多,但是其热情的招待仍是让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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