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仍是让舒宇感觉到了家的温馨。
之后的几天里,舒宇又陆续的住了几个孩子的家,最终是在扎西的家里常住了起来,倒不是舒宇更加宠爱扎西,而是扎西家不同于藏族以往的住宅,更像是在学习汉族人的住宅方式,扎西的父母是做制酒生意的,父亲更是在日光城的酒厂做过十几年的酒工,汉语流利。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扎西的家有一个大大的庭院,方便了舒宇的讲课。
没错,前几天白天,舒宇还住在嘉央家中的时候,无所事事,又觉得白吃白住嘉央家中实在有些不好意思,便是在嘉央回家后,继续教嘉央扎西他们唱《声律启蒙》,再然后,被桑吉传开,慕名而来的孩子越来越多,以至于不完全是来自“空英知秋慈善小学”的学生,还有一些别的小学的藏族孩子。
搬到扎西家之后几天,学生越来越多,舒宇的讲课也不局限在《声律启蒙》,而是还包括了《笠翁对韵》、《增广贤文》、《幼学琼林》等前世知名的古代蒙学读物。
正所谓“读了《增广》会说话,学了《幼学》走天下”嘛!
然而,这一天,扎西的家中却是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藏曲县教育局局长屈云阴沉着脸走了进来。
“不是让你不许教孩子们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吗?”屈云直接质问舒宇。
舒宇一愣,旋即笑道:“我没在学校里教啊,这你也管的着?”
“当然,你这是非法教学,是犯罪!”屈云又是甩给了舒宇一顶大帽子。
“可我没有收钱啊。”舒宇笑着说:“不存在利益往来,那我只算是和孩子们互动作游戏而已,这你可就管不着了吧。”
“你没收钱?鬼相信你!”屈云冷笑,那么多孩子听他讲课,他怎么可能不收钱,怎么可能放弃那么大的利益?
“孩子们,屈局长现在的心理,汉语里的形容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舒宇不再理会屈云,在黑板上写下了这句话。
“谁是小人?谁是君子!”屈云怒喝质问。
这时,一个更加洪亮的声音从院子角落传来:“子翰老师是我们客人,关你屁事!倒是你,我们家不欢迎你!”
是扎西的父亲,汉语沟通水平一般,但汉语骂人水平一流。
旋即,几个旁听的家长也是不满的对屈云骂了起来。
屈云脸上顿时一阵青一阵白又一阵红,他是深知藏民的彪悍,故而不敢与藏民发生冲突。
最终,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含恨讪讪离去,走到门口时,才似乎是鼓起些许勇气,有些气急败坏的伸出颤抖的手:“你们,会后悔的!”
啊啊啊,心情极度暴虐,求安慰。
最近实在太倒霉,先是身份证丢了,然后是电脑出故障,这次更离奇。早就写完了,结果网络出问题了,切换成流量热点也登不上网页,眼睁睁的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反复刷新,网页就是连接不上,最终在快接近零点的时候,为了不丢掉600元全勤奖金,用掉了我目前创作积分唯一可以用一次的请假条……
感觉这个请假条用的好冤枉。
心情极度糟糕,甚至差点疯掉,快给一些安慰吧,这两天接二连三的倒霉让我已经快疯掉了。
不知道之后会更加倒霉还是会转运。
另外,今天不做下章预告了……
全本欢迎您! t1706231537
第154章 超龄学生
对于屈云临走之前所撂下的狠话,舒宇是没有放在心上的,毕竟舒宇看的出来,屈云说这话时的底气不足。
自己目前没有犯什么法,也不在“教育系统”里任职,屈云的话,还真的威胁不到自己。
当然,前些天与舒常业的谈心,此时也是体现出了其作用,舒宇仍是对屈云这个人没有什么好感,但是不会因为其的不礼貌而影响自己的心情了。
之后的几天也是相对的平静,屈云果然自撂下狠话以后,就没有在来扎西家寻过什么麻烦。
舒宇原本以为,自己在藏曲的生活,会就此平淡渡过,然而12月15日这天,舒宇无奈的发现,自己还是无法低调了。
“所以说是,远水难救近火近火,远亲不如近邻,希望同学们以后与身边的朋友们相处时,时常记得这句话,和谐相处。好了,今天的课就讲到这里。”舒宇笑着将粉笔扔回粉笔盒中,说道。
纵然无论粉笔、黑板还是每天打印数百张的给孩子们的当天讲课内容课件,都是舒宇亲自掏腰包的,但舒宇并未感觉心疼,反而是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充实感,舒宇此时或许才算是理解,为什么会真的有许多人愿意来偏远地区支教。
并非是图国家教育机构那一些或有或无的支教补偿福利,而更多的或许就是图这种难以言喻的内心充实感。
甚至这种充实感会让舒宇觉得,当一个启蒙孩子认识世界的老师,挺好的。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教化之道”吧。
“子翰先生,我们又见面了。”舒宇刚刚把黑板擦干净,折叠好,一个声音便是从舒宇舒宇身后传来。
舒宇转过头去,却见是一个身高一米六五左右,国字脸,带着一副金属眼镜,六十岁左右的白发男人走了过来。
“哦哦,您好。”舒宇笑着打招呼。
他对这个西装笔挺的男人挺有印象,他应该不是本地人,更像是从城市里来的,但四五天天前,他捧着一杯茶水,在扎西家很是耐心的听了舒宇一下午的课,紧接着的第二天又来了,问舒宇能不能将完整的教材打印一份给他,他想研究研究。
他全程没有表现出半分来自城市的骄傲,甚至比一个藏曲的学生还要谦恭,而且还在听舒宇讲课那天,举手问出了很多问题。
对于这个“超龄蒙学学生”,舒宇自然是印象深刻的。
“您前两天给我的教材上面,有几个问题我不太懂,能不能打扰您些时间,请教一下?”
男人仍旧保持一副谦逊十足的姿态。
“老先生,您这是做什么,能为您解惑是我莫大荣幸。”以舒宇的识人经验,这个“超龄学生”谈吐之间蕴藏着说不上来的魅力,这种气质在赵康仁、孔信书身上都存在着,故而这个男人应该是有大学问的学者。
舒宇对于这个越是有学问,便是显得越谦虚的学者很有好感,并不是因为对方对舒宇的态度恭敬,而是因为对方对学问的态度恭敬。舒宇知道,这一类人,往往视未知学问为最崇高的山,始终敬仰。
“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嘛。“男人笑着说:“你就不必客气了,倒不如花这客气的时间尽快给我这个学生解惑才是。”
舒宇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想到此时已经是下午六点,天快是要黑了,便是又对男人提议道:“进扎西家的客厅里说罢?院子没有灯,而且怕是很快要起风。”
藏曲的日夜温差很大,温差开始往往便是日夜交替之间。
毕竟,对方看起来也都有六十岁以上了,再让人家在找自己请教学问的过程中受了风寒得了病,自己的罪过可就大了。
“好。”男人爽快点头。
“里面请。”舒宇笑着说。
“请。”男人回礼。
二人来到扎西家的客厅,扎西的父亲连忙在地毯上摆上一个矮桌。又拿出两个蒲团放到矮桌两面。
舒宇见状一愣,旋即是苦笑着对扎西的父亲说道:“扎和大叔,我是与这位先生讨论一些学术上的知识,不是喝茶吃粥的。”
“哦哦……”扎西的父亲憨憨的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那个男人却是仿佛被舒宇的话提醒了什么一般,站起身来,对舒宇说道:“我车里有些从家乡带来的上好绿茶,我取点过来,品着茶讨论着学术知识,又何尝不是一种享受呢?”
舒宇一听,似乎觉得的确有理,便是没有拒绝。
只待男人走后约莫三四分钟,舒宇才意识到自己的些许失礼之处,人家看起来少说也是有六十多岁的人了,应该算是自己的长辈才对,自己让人家一个长辈冒着风寒去取茶叶,自己却在房子里悠哉悠哉的烤着暖炉,太过不合适。
再者,舒宇总为这个看起来年龄已经超过六十岁的男人的健康担心。
想到此,舒宇对正在给火炉里扔木头块的扎西的父亲扎和说道:“大叔,我想我还是去看看那个老先生比较好。”
“好,好,去吧。”扎和大叔笑着点头。
舒宇穿好一身军大衣行头,走出房间,步入院中,才发现此夜的风已是来了,且仿佛是比前些日子更要大一些,甚至舒宇隐隐还觉察到了些许细小的水滴偶尔打在自己的脸上,再抬起头,月不明,无星可见。
舒宇不禁加快了步伐,毕竟这时要下雨的节奏啊!
只是,舒宇刚刚走出扎西家的院子,向停车场的方向走了没多远,就看到迎面走来一个对舒宇而言并不陌生的中年人。
那人显然也是没有想到会遇到舒宇,原本似乎有些喜悦的神情顿时变得有些错愕,旋即便是露出了讥讽无比的神情:“哎。同样是鲁南师大的,人家都有教师资格证,唯独你却没有,你有没有思考过具体原因。”
舒宇闻言,不禁是笑着摇了摇头:“屈云局长,这个问题根本不用去想,只要对我们那学校稍作了解,白痴都会明白。”
不错,舒宇意外遇到的这个人,正是藏曲教育局局长屈云,舒宇之所以发笑,是舒宇听出来,这个屈云,误以为自己是07级中文系的吊车尾学生,连教师资格证都考不上,学校碍于情面才会带其一同前来。
屈云显然是没有花心思在这件事上多做了解的,不然他就会明白自己错的有多么离谱:这个学生是08级大一新生,而鲁南师大的教师资格证第一次考试,往往在大一下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