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女人离开六号楼,回五号楼去了。
常宁给不常吸烟的孙华洋和虞挺华各递了一支烟,自己也点上一支,慢慢地吸起来。
“这么说吧,你老孙的命,总的说来,不差啊,还是那句话,一天命二运势三风水四姓名五相貌六积德七读书八敬神九识贵十养生,每样最高七两二,我给你算了一下,三两二加三两六加二两八加三两二加二两八加二两八加四两加二两八加三两六加三两二,一共三十二两。”
孙华洋听了,微笑着说:“才三十二两,一半还不到,离七十二两远着呢。”
“呵呵,老孙你别不知足,二十四两以上的都已是成功人士了,咱们的老虞,虞挺华同志,我刚才给他心算了一下,才只有二十八两呢。”
虞挺华笑道:“我知足,有二十八两,我太知足了。”
孙华洋看着常宁问:“那你有多少两?”
“我,一定要说吗?”常宁乐道。
“说说又有何妨。”
“呵呵,惭愧惭愧,今年在香港过春节的时候,我外公给我算了一下,说我有,有四十八两。”
“真的?”
常宁点了点头。“真的。”
“唉,小半仙啊小半仙,难怪我比不上你,差着十六两,三分之一那。”孙华洋往沙发上一靠,叹息着说道。
看着孙华洋,常宁说道:“老孙,摒弃前岸,跟我秘密合作,我助你一把,让你在两年之内,达到四十八两的水平。”
“我能相信你的话吗?”
“这个问题多余了吧,老孙,难道你还怀疑我的诚意吗?”
“嗯……好吧,认识你十几年,我认为你还是值得我信任的。”孙华洋点着头说道。
终于,两只手握在了一起。
虞挺华笑着说道:“我很荣幸,做个历史的见证人吧。”
常宁又看向孙华洋,含着笑问,“边喝边谈?”
“行,边喝边谈。”
“你们谈,我来倒酒。”虞挺华起身,从酒柜里拿来了两瓶茅台。
三杯一碰,常宁一口干掉了杯中白酒,笑着说道:“老孙,你是上届全国党的代表,还有一年时间,就要推荐下一届全国党代表,这个你不成问题吧。”
孙华洋也是酒杯见底,不屑的说道:“小半仙,这点你大可放心,我堂堂的省委常委,湖城市委书记,那一关如果过不了,我不但白活了,还辜负了你那三十二两的评价呢。”
“好,难得老孙你还有这份豪气,我再问你,一两年内,你还能维持在现在的位置上吗?”
稍作停顿,孙华洋点了点头,“进步难说,但维持原状,应该问题不大。”
常宁微笑着说道:“那这里面就有一个问题了,全国三十个省会城市,加上六个付省级的计划单列市,将近四十个一把手,一般情况下,顶多一半能当选中央候补委员啊。”
孙华洋也不客气,“是啊,所以才想找你帮忙嘛。”
又喝了一杯酒,常宁看着孙华洋和虞挺华问道:“你们听说过‘七步走’吗?”
虞挺华摇了摇头,“没听说过。”
孙华洋点了点头,“听说过五步走,但没听说过七步走。”
“要当选中央委员或候补中央委员,实际上要过七关,内行人称之为七步走,第一步,按照政治局列出的标准,由中组部确定一个大名单,把符合标准的人都列进去,第二步,将大名单交给党内元老过目,可增可减,听取他们的意见,这第一步和第二步,应该是一般人所不了解的,第三步,政治局召开全体会议,确定一个考察名单,第四步,由中组部负责,对政治局确定的名单上的每一个人,进行全面的考察,第五步,政治局根据中组部的考察,综合各方面的意见,正式确定大名单,第六步,在党的全国代表大会上,将名单提交给大会主席团,从这时开始,上届政治局就算完成了使命,名单上的人的命运,就交给了大会主席团,确切的说,由大会主席团交由各个代表团酝酿讨论,实际上,这是跨越龙门最关键的一步,每个人的实力和势力,都在这时体现了出来,至于第七步,将第六步产生的名单,交由全国代表大会分别选出正式中央委员和候补中央委员,其实一半是走走过场而已,真正的较量,都在第六步及其以前进行完了。”
虞挺华听罢,看着常宁说道:“小常,我们孙书记要求不高,就想进入候补中央委员的行列,名次排列倒在其次。”
常宁喝了几口酒,把玩着酒杯,问道:“老孙,你认为你在哪一步需要帮助呢?”
想了想,孙华洋说道:“前面三步,我应该没有问题吧,第四步上,我可能有点问题,考察这个环节,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了,第五步也有点难以捉摸,说不定我会成为牺牲品,第六步也需要你的帮忙,我只在之江西江两省工作过,听说在各代表团酝酿名单的时候,最好能有五个以上代表团的支持。”
“呵呵,看来老孙你下过不少功夫嘛。”常宁乐呵起来。
孙华洋嗯了一声,继续说道:“我听说过,提交给代表大会选举的名单,也是分三部分的,其中,第一部分是必须当选的,比方说中央领导,各省部级一二把手等等,第二部分是重点推荐对象,实际上是为了平衡各方的,还有象妇女和少数民族委员等,一般列为确保当选……”
常宁笑着说道:“门儿清呀,老孙,我帮你进入第二部分吧,前面说的七步走里,欠缺的地方,我会替你补上的。”
“谢了,你小子比我强啊,东南地区五省一市,四个省是你的铁票,现在你又打通了王群骥的关糸,等于是稳操胜券啊。”
“呵呵,我还不知道自己够不够资格呢。”
孙华洋问道:“那么,需要我做什么呢?”有来有往,才是真正的官场之道。
常宁笑了笑,“不是什么难以做到的事,一是此次宁州钢铁厂的事,二是和老虞联手,压制小白脸郑志伟,让他想走走不了,想冒冒不了,三年之内动弹不得。”
“好……成交了。”
0984奔赴东海市
之江省通往东海市的高速公路上,一支车队在急驰,前后都是警车开道,警灯闪烁。
中间的中巴车上,除了司机,以及常宁的随从李州腾和凌啸,其他的乘客,都是江省有头有脸的人物,湖城方面,是市委书记孙华洋和市委宣传部长虞挺华,而宁州方面的阵容更为强盛,除了代市长常宁,还有市政法委书记方红军、市委宣传部长任立青、付市长陈茂云。
带着这么多人去见东海市委书记王群骥,是常宁和丁颖商量的结果,既为了向王群骥讨好,又为了宁州钢铁厂的出售,更是为了送个人情给孙华洋和方红军,让他们两位从此能搭上王群骥的关糸。
东海市是个直辖市,全国的经济中心,王群骥以政治局委员之尊主政东海市,可见他在党内的份量,常宁把虞挺华和陈茂云一齐带来,也是想乘机见识一下王群骥的风采。
已经是深秋季节了,公路两边的防护林都已光秃,老树阴郁地站立着,秋天有些无情了,它剥下了树木美丽的衣裳,它们只好枯秃地站立在那里,大地穿上了一件金黄色的毛衣,枯黄的扬树叶和鲜艳的枫叶飘落下来,好象是彩色的蝴蝶在空中飞舞,虽然寒霜降临,可松树却还穿着碧绿碧绿的长袍,显得更加苍翠;晚秋澄清的天空,像一望无际的平静的碧海,强烈的白光在空中跳动着,宛如海面泛起的微波。
孙华洋用手肘碰了碰身边的常宁,又看着面面而坐的的方红军说道:“两位,你们那个‘一一二金融腐败案’里十几个人,马上要在我们湖城中院开庭审判了,你们两位给点提示吧。”
方红军微笑着说道:“我听说,中间有一位张宏民,不但是改革开放以后的第一批留学博士之一,还是我们常市长的高中同学,所以请常市长定夺吧。”
“呵呵,依法办事,依法办事啊。”常宁乐呵着,两条腿翘得肩还高。
孙华洋笑道:“你少给我唱高调,我记得你在青阳的时候,说过这么一句话,法律就是领导的裤腰带,想紧就紧,想松就松,你还记得吧。”
“是么,我说过这样的话吗,我想想啊……噢,我好象是说过这样的话,不过,这是我学习马克思的著作后的体会啊。”
“得了吧,关马克思他老人家什么事呀。”
常宁认真的说道:“马克思说过,‘法律是统治阶级的工具’,所以,在法制还不健全的时候,千万不要迷信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也不要幻想司法公正,在非法制社会,谁掌权,谁就是统治者,就能获得这一工具来为其所用,权力永远大于法律,领导一句话,法官检察官胆敢不按当权者的意志办案,轻者被免职、换人,重者甚至引来牢狱之灾啊。”
坐在另一边的的虞挺华,看着常宁说道:“可惜啊,你的这位老同学,能管好一个大型企业,但在体制内,待不下去啊。”
“老虞,你见过他了?”常宁问道。
“前不久,法制报的记者去看守所采访,我陪着去的。”
“哦,他说什么了没有?”
“他后悔啦……还提到你当年的劝告,后悔自己不该投靠在郑家门下……有点话,听来发人深思呀……他说,‘……不要以为进入了领导的圈子,跟领导称兄道弟了,就能坐在家里静待升官发财,殊不知,谋官职、谋工程必须花钱去买,纵然是领导的亲兄弟也不例外,但领导并非来者不拒,小礼品无所谓,收钱风险大,要收只收熟人送的,进入了领导的圈子,只是送钱的第一步,要想谋个官职,包个工程,接下来必须送钱,而且下手一定得狠,没钱怎么办?借钱、贷款也得干,这方面的投资,可以说是一本万利……’你的老同学,堕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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