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哥,你是我老公。”苏木答得毫不含糊,想想又补两句,“你是我最后的、唯一的男人,我孩子的父亲。”
陆常山俯近她的眼,路灯光下,她的瞳孔里出现了自己的两个小小倒影。不错,半年前她在面前说过的话还言犹在耳,她离开的这几年自己一个人孤零零,而她却有和她半点血缘关系都没有的所谓“哥哥”陪着,但是那又怎么样?我才是她最后的、唯一的男人,她孩子的父亲!
“我我我们回家好不好?这里人多……”苏木被他一张脸罩着,嘴唇离自己的不及两寸,以为他要那啥,的确那边也过来了一个人影,急忙表态。
可是她这样急促而娇软的话听在陆常山耳里不啻为最美妙的召唤,他勾唇一笑,气息暧昧:“乖,你这么急迫,为夫的怎能不满足你呢?”
苏木眼前一暗,身子跟着腾空,回过神来时,已经被他抵在一丛万年青后的香樟树上……
“有人来啦……”她好不容易喘出一口气,慌得把手按进他大衣里。
“注意力不集中,该罚!”陆常山哪里想要就此放过她,“你在厨房里勾起的火还没有熄灭,现在又来勾,小妖精!”
“那我们回家啊!”苏木要哭出来了。
“这是餐前的甜点,回家再吃正餐……”陆常山一口咬住。嗯,水蜜桃的味道真甜!
小区广场上传来陆母她们跳广场舞的音乐,还是那首草原风的曲子,曲风宛转悠扬,听上两句,眼前仿佛真的出现了蓝蓝的天,绿绿的草,成群的牛和羊,还有那健壮的小伙和美丽的姑娘。
苏木的心情稍微疏散了些,只是不知道悬在头顶的那把达摩克里斯之剑什么时候砍下来。覃婉兮,你在家还是在老房子里?覃婉兮,你抬头看一眼吧,太阳每天都是新的,生命如此美好,你永远都是最美丽的花,一朵有灵魂的花,别做傻事!从来没有所谓绝望,直路不行就转个弯,一样能走到豁然开朗,一样可以看见奇异的风景,求你,别做傻事!
尽管注意力如此不集中,苏木还是满脸酡红,脚步绵软,还望等会儿开门以后家里没人,别让老人家看到笑话。旁边有人错身而过,她把头低垂着,真的是没脸见人啊有没有!
可恨某人还在耳边傲娇地说:“这才几天,你就被你老公开发出来了。不错,我很有成就感!”
“我我只是想说,我们应该珍惜……”苏木为自己狡辩。的确,覃婉兮的样子刺激到她了。
“我没有珍惜吗?嗯?”陆常山搭在她肩上的手紧了紧,又把她往胸前带。
苏木吓一跳,这还没……
“陆医生,苏木,你们好!”身高19米的吴谦像一座黑暗之神挡住了面前的路灯光。
苏木的头一激灵,所有的旖旎春光倏忽不见,冷风刮过——对,这是在严寒的冬天!
“你好!”陆常山镇定自若,抽离得比风还快。
苏木还有些迷瞪:“哦,吴谦啊,你好。”
“这么冷的天,你们还出来逛啊!”吴谦好像并没急着走,想要攀谈两句。
“吃过饭,需要出来走走,你看广场上还有大妈们在跳舞呢!”陆常山不疾不徐,应对自如。
“也对。”吴谦笑笑,抬头望天,“啊,还有月亮,明天应该还是晴天。”
苏木想起要对他说的话,今晚出来的主要目的就是他,此时不说,更待何时?见他心情尚好,可能是冬梅今天的检查结果很不错,连忙叫他一声:“吴谦!”(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一百四十九、过街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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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谦看着她,静待下文。n“是这样。”苏木整理了一下头绪,说,“你要照顾好冬梅,把你们的孩子带好。”n她这话有些没头没脑,陆常山想着给她补充一下,吴谦却苦苦地笑了:“那是我的孩子,我当然会照顾好,给他(她)最好的生活;冬梅是我孩子的母亲,我当然也不会亏待她。我知道,像我这种人,在如今的社会,就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可是,还记得我在南州殡仪馆说的话吗,苏木?你们不会明白我的苦衷。”n“苏木的意思是……”陆常山奇怪这人怎么这么激动啊——谁说他是过街的老鼠了?n吴谦却不给他机会,自顾自地往下说:“不错,我是婚内出轨了,可是你们知道我身上的压力吗?我家里老人常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可能你们觉得这样的思想很落后很可笑,但在他们眼里,那就是真理。没有孩子,我没底气在父母亲人面前说我有多能干。在我们乡里人眼里,当再大的官,找再多的钱,你却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你就是个屁!我受够了他们的白眼!连着我父母也被人戳脊梁骨!你们说,我都三十几的人了,还能由着自己的父母在人前抬不起头来?我又能怎么办?”n看他这样肯定是误会了,苏木忙解释:“不是,我们……”n吴谦伸手挡住她,不给她机会说:“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是,冬梅一心想要我和婉兮离婚再和她结婚。苏木也知道,我还曾经请托过你劝劝婉兮。既然她不愿意离婚,愿意这样相处下去,我答应她。毕竟我对婉兮是有感情的,到现在都还有,我愿意照顾她一辈子。她是因为我才没有孩子的,所以只要有可能,只要她要,我可以用一辈子去补偿她。至于冬梅,我只要她把孩子留下来就够了。”n苏木吃惊地看着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在这儿担了半天的心,原来都是多余的,人家早就考虑得透透的了。唉,果然别人的心是操不得的!n“咳咳!”陆常山清咳两声,到底有点尴尬,“那个,我们并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这是你家的事,我们哪有资格去管,对吧?苏木的意思是说,看到那个冬梅很嚣张的样子说她是你老婆,她有点气不过。你也知道,她和覃婉兮是朋友嘛!”n吴谦的语气缓和了下来,点点头:“对不起我很激动。早上冬梅那样我也很意外。我警告过她可她不听。我想你们也能理解,有了孩子的女人,尤其是像她那样的,心里总归有些不平衡,不过我已经把她劝好了。”n“劝”好了,就是“安抚”好了,所以心安理得地回到这边来了。n苏木心里很不齿,再不想和他说什么。n“对了,婉兮跟我说她不想在你哥那儿做事了,你知道吗?”吴谦又问她。n苏木心想,他这是借自己来确证一下这件事呢!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覃婉兮对张力的一些态度让他起了戒心。呵,原来自己不在的这半年发生了好多精彩的事!n“是,我听哥哥说了。”n吴谦果然毫不掩饰地舒了一口气:“我早就说过,她不适合在公司里做事。”n“呃——那就这样。”陆常山看这话题也说完了,该各走各路了,“不好意思让你生气了,我们都回家吧。”n“没有没有。”吴谦连连摆手,“我也正要和你们解释解释。这下好了,都说清了。”n苏木干笑:“是,都说清了。”n“那我过去了,婉兮还在家等我。”吴谦严肃着脸,迈开长腿,眨眼间就走得没影了。n苏木双手捂脸,仰天长叹:“天啦!常山,我是不是产生错觉了?人家根本不在乎诶!”n陆常山回想吴谦说的话,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呵,挺好,还不算做了又立牌坊的伪君子!出轨就出轨,我出得光明正大,上对得起青天,下对得起父母,忠、孝、义都全了,厉害!那你早上在医院里干嘛还缩头缩脑,连怀着你的孩子的女人都不敢靠近去保护?”n“你没听他说吗,只要人家把孩子留下来就够了?天啦,覃婉兮肯定还不知道吧?要不然还花那么多心思干嘛呀?连王明扬和我哥都搭进去了。天啦,我都有点感动了有没有!”n陆常山呵呵冷笑,摸着她的头,把她的头发都揉乱了:“看你还瞎操那么多心!”n苏木撇撇嘴,不屑道:“冬梅要是听到他这样说,保管要气死。你说吴谦要这样,不如偷偷地去请个代孕啊!”n“得了吧!说不定他也是被逼的。”陆常山感叹:“这事不会就这么简单的,不过和我们没关系。”n他看一眼苏木,正色道:“听着,以后不准和覃婉兮待在一起。她身上有毒,你会受到感染。”n“知道了。”苏木没别的可想,只有唏嘘,“我只是一想到她有可能走她上次走过的那条路就害怕。你说她会不会真的再来一次?”n“又来了!”陆常山无奈地戳戳她的额头,“覃婉兮就是会扩散的放射性毒素,搞得你一天心慌慌。你要记住,人家吴谦都说得那样慷慨激昂了,覃婉兮割腕也好,跳楼也好,都有他很愿意去照顾,去补偿,关你什么事?”n看来吴谦是要学旧时代的人,家里老婆地位不倒,尊敬她,照顾她,一切家政大权都给她,外面再弄个小的专门生小孩,你要走可以,但孩子是我的,不能带走,你要不走也行,但是不能进我那有老婆的家。n这样的事情他不是首例,也不是个案。苏木记得在云城的时候就听一个比她更年轻的老师讲过,她的朋友被一个有钱的老板包养了。老板的目的相当明确,给他生一个儿子,因为他老婆已经生了两个闺女,身体不好,不能再生。n“不要认为这样很可耻。只能说这也是一种生活方式。存在的就是合理的,哪里有需求哪里就有市场。想想将来那一大笔钱,还有孩子,我朋友就已经是人生赢家了。如果老板太老了,不需要人去服侍了,那还不简单,只要身边有钱,什么样的年轻帅哥找不到!”年轻女孩如是说。n香港有个很年轻的明星也是这样,想入豪门但没成功,但是人家生了孩子啊,于是上亿的分手费拿到了,很多网友都说,她这一辈子、下一辈子都不愁了,试问还有谁比她更会投资?n也许,王明扬就是这样游说覃婉兮的。有孩子,有钱,世上还缺吴谦这样的人吗?比他更好的一抓一大把。n呵,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从这一点上来说,吴谦和覃婉兮其实很登对,毫无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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