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F，也就是这个副总监的直接上司正在读某大学的EMBA，我建议J去参见这个大学的一些推广会。我知道F应当也会出现，J可以假装意外碰到他，然后和他就这个职位交流一下。J听后表示感谢，并说了一大通客气话。我也没有放在心上，毕竟A也不是我们的客户，我们和B公司在这个单子上也不竞争，互相帮助一下总没有坏处。过后，我几乎把这个事情给忘了。
大约两个多月后，J给我来了个电话，他说多亏了我，并说一定要请我吃饭。我忙说别客气，并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J告诉我，他果然在推广会上见到了F，而且聊得非常好。F知道J在做这个委托的时候，连说了几个请帮忙，和A公司招聘部门的态度比起来不知道要好多少。而且，经过交流，J发现对这个职位A公司的招聘部门完全理解错了，自己推荐的5人中有两人实际上是非常合适的，但是都被A公司招聘部门给筛选出局了。J就这两个人和F沟通了一下，F也认为这两个人非常合适。不过，F还是表示最好通过一下招聘部门。J在周一一上班马上和A公司的招聘经理G联系，并希望重新考虑这两个候选人。但不知道是说话的分寸没有把握好，还是其他原因，G非常傲慢地拒绝了，并告诉J不要偷懒，要马上继续推荐其他人，还说自己的判断比J准确的多！实在气晕了的J绵里藏针地说：见这两个人是F的意思。G当时就愣住了，可能实在太敬畏F，G在两天内就安排了面试。这次效率是出奇的高，在象征性地进行了第三轮面试后，一个候选人马上被录用了。但是，据说F不轻不重地批评了G几句，诸如不要想当然，工作要更认真等等。G心胸本来就不开阔，因此恨死了J。他马上抓住J犯的一点小错（将一个候选人的离职时间搞错了一个月，实际上这根本称不上是错误），反复宣称这是诚信的问题，给B公司发出了正式函件要终止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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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节：第六章 猎头随笔（4）
听到这里，我问J：天哪，那你还要请我吃什么饭啊！J平静地回答：我已经辞职，我不做这个行业了，我本来就是做销售，现在我还会去做销售经理。我说，等一下，你不会是去向F报到吧？J笑了一下，说：F提过，而且F希望我能做高级经理，并主抓公司销售部门招聘的工作，不过我拒绝了，和B公司人事部关系太僵了。但我现在去的公司也不错。总之，非常感谢您对我的帮助，您让我在离开这个行业时没有什么遗憾……
听了这些，我不知道如何形容我的心情，也不知道我究竟给出了一个正确还是错误的建议。或许，世界就是这样。这就是江湖。
第三节 刀口舔血
猎头作为雇佣兵，必然要适当行走在规则的边缘，有时候这是一种刀口舔血的感觉。
我们和N公司合作已经很久了，基本上属于平稳合作。如果说到原因，我认为应该不在我们，N公司的效率比较低，很多决策的周期非常长，而N公司所在的行业又是一个竞争非常激烈的行业，这导致做成生意的难度很大。我们同事私下里评论，这个客户属于最难做的客户之一。
不过话又说回来，现在好做的生意也不多，我们和N公司的生意基本上也能勉强维持，礼节上还需要不时拜访一下。在一次例行拜访中，我们负责这个项目的总监K见到了N公司的外籍技术总监M。交谈中M也对招聘效率感到万分头痛，但是公司的流程也不是他一个人可以改变的了的。他询问是否有一种方式可以加快招聘速度。K经过考虑以后，就提出了我们可以帮助他们举行一个专场招聘会，这种操作对我们来说也的确没有什么难度。由于本身都操作过类似的项目，这看上去更像是一种对以往的重复。但是，K当时万万没有想到，这几乎是一个刀口舔血的项目。
谈到这里，可能我要将背景讲一下。虽然N公司所处的行业竞争非常激烈，但是竞争对手并不太多，其中最有力的也就是H公司。我们的要挖人的首要目标正是这家公司。在这样的专场招聘会上，一场也就能有200人左右来参加。如果一个公司偷偷摸摸面试另一个公司几个人，对方可能都不会察觉；但如果对方的100多人同时在接受你的面试，对方不跳起来才怪呢！更要命的是，H是一家非常强悍的公司。他们自己都整天在别人家门口挖人，你要到他们家门口挖人，那简直是与虎谋皮！而他们又特别善于玩非市场化的擦边球，得罪他们的肯定没有什么好下场。其实，我们也曾经和H公司合作过，效果非常差。他们实际上让我们做免费市场调研和炮灰的角色，实话实说，我们对H公司有不小意见。但是，我们也不会借这次机会去整治他们一下，我们不想搞出任何对自己不利的问题。可是，我们是雇佣兵，我们的使命就是要为客户服务，因此，这次也得从N公司的利益出发。现在，摆在我们眼前是一个两难的选择：第一，如果效果差将得罪客户N公司，这反而会弄巧成拙；第二，效果太好，结果H公司来〃踢场子〃，随便找个茬恶心我们一下，这样我们就更无法收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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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节：第六章 猎头随笔（5）
当时，我想，如果N公司最终未必启动这个项目，那我的担心也就多余了。但是，不想来什么就来什么，N公司的效率这次出奇的高，他们很快同意了这个项目。看来，就算这笔钱不想赚也不行了，也只能豁出去了。猎头就是雇佣兵，不违法的就是合法，只得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我们马上对这个项目做了安排，地点我们就选在H公司门口不远的地方，反正这次肯定要和H公司为敌了，我们决定不再遮遮掩掩了。我们在周四、周五派发宣传单，周五下午将宣传海报挂出，周六举行会议。为了减少麻烦，我们将会议称为技术研讨会，事实上面试也的确需要研讨技术。如果你技术不过关，能聘用你吗？而且，我们做了两个特别的安排，第一，所有派发传单的人都不是我们的人，我们将其外包给了别人，这样，就算H公司通过各种办法将人扣下也抓不住我们什么实质的东西； 第二，我不参加这个会议，整个项目由K和另外一个管理顾问B来指挥，这样一旦H公司的人找上门可以有个回旋余地。而且H公司很多人我都认识，见面了大家也挺尴尬……
项目开展得非常顺利，接到我们通知的人对这个〃技术研讨会〃都挺有兴趣。我们同事都非常高兴，正在这当口，意料之中的事情发生了。H公司的人找上门了，他们的电话让我们的同事根本招架不住，而且，H公司的很多人都认识我，所以他们一定要和我通话。看来躲已经不是一个办法了，我主动回了一个电话。坦率来说，对方和我通话的W还是一个比较讲道理的人。我和他很客气地寒暄了一下，然后我们直奔主题。首先，W表示N公司的做法太无聊，他问我这么无聊的事情你知道吗？我说：我也是才知道（我的确才知道，因为刚刚知道就开展项目了）。W问：你们为什么要做这种项目？我说：我们是一家经营招聘事务的公司，这就是我们的业务啊！就算我们不做这个项目，N公司也可以找另外的公司去做（不过效果可能就没有我们这么好了）。W问：那些派送传单的是你们的人吗？我说：绝对不是，我可以担保（我们外包方请的人，当然不是我们的人）。W问：这件事情你怎么看？我说：我觉得不是太好，所以我不参加。W最后问：王总，愿意做我们的生意吗？我平静地回答：W兄，目前存在利益冲突，目前不便考虑。有机会我们再看吧！W基本上对我的回答还是比较满意的，我同时给了W几个承诺：第一，任何情况下不发表攻击H公司的言论；第二，我们尽可能多在其他渠道找候选人，不将H公司当作惟一目标。我做了这个承诺，我也信守了我的承诺。王洪浩一诺千金，这个名声我是不会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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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节：第六章 猎头随笔（6）
大家肯定都想知道结局。最后的结果是，H公司虽然采取了相应的对策，但是也没有太过激的行为。我们的很多防范基本上也没有用上。N公司的招聘效果非常好，这可能是他们这十年来最好的一次招聘。我的同事K、B和深圳团队的全体伙伴都表现得很好，我非常满意。需要特别说的是，一件小事让我们特别震撼：当H公司的两个人接到传单的时候，一人表示要参加，去看一下，至少可以白吃一顿自助餐；而另外一个人则当即说我不去，希望你也别去，一顿自助餐就将你收买了吗？我们看得出，这不是玩笑，这是对公司的一种忠诚。我相信，正是有这种人在H公司中大量存在，H公司才蒸蒸日上，这就是他们的核心竞争力。坦率来说，如果我是投资人的话，让我选择H或者N公司，我将毫不犹豫选择H公司。但是，我不是投资人，我是一个招聘提供商的总裁，我们要清楚自己的角色。我们存在的理由，就是为客户服务。可能，这也正是一种〃雇佣兵的无奈〃吧。
……
第六节 短兵相接
通常来说，一个公司一旦丢失超过1万元的财物上下都非常紧张，要么报警要么内部调查。但是，如果一个技术骨干或管理人员辞职，却往往没人在意。事实上，这造成的损失可能是无法估量的……
作为挖人的〃帮凶〃，我们时常参与一些备受争议的人才战争。我认为，很多企业最大的问题在于成为战争的被攻击方，却没有丝毫的防备！对手磨刀霍霍，自己却歌舞升平。
我将我们的一些〃战果〃和大家分享一下：
我们为一个客户直接找了直接竞争对手的销售总监，而他们的竞争对手几乎没有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