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对她道:
「品蓉,我回来也半个月了,总是住在他那儿也不好。公寓那边又一直没空去整理,妳北投那间套
房可不可以先借我住一下?我记得妳说过一直没有出租出去是吧?」
「对啊,被上次那个房客烦怕了,就一直没再出租,反正最近不缺钱花,也就放在那里没理会。妳
要住当然没问题,不过,妳确定罗以律会同意妳搬出去?」
商翠微脸上露出个类似于挑衅的微笑,淡淡道:「如果他还记得离婚这回事的话,就会知道我搬不
搬,无须经过他同意。」
王品蓉被她的表情吓得不由自主出了一身冷汗,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道理,但总觉得该对罗以律那
个男人双手合十拜一下,并祝梼一声「阿弥陀佛」。
第二天,商翠微睡得很晚,没有起身陪那两人共进早餐。直到睡到快中午了,才懒洋洋的从被窝里
爬起来,将王怡伶帮她留在保温电饭锅里的早餐端出来慢条斯理的吃完之后,才悠闲的打包自己本来就
不多的行李,装入带回国的登机箱,竟是刚刚好的不多不少。
在离开之前,没忘记写下感谢招待的纸条贴在主卧房的门板上,保证他回来第一眼就会见到。
她回国之后,耗在罗以律身上的时间太久,都忘了得先帮孩子找好学校,所以她得把这桩正事忙完
,再来想想要怎么应战罗以律向她抛来的战帖。
她不喜欢她现在所看到的,确定自己无法静下心来思索,所以转身离开阵子才是上上之策。
希望他理解了之后,不会感到太失望或… … 太生气 。
第十章
事实上,罗以律确实没有太失望或着太生气的情绪,可是商翠微这样不声不响的一走了之,总还是
让他有些担心,尤其在知道她不仅没有回娘家,更没有住进他买给她的那间公寓之后,多少感到有些焦
虑。打她手机也多是关机中,就算没有关机,也是不肯接的,就任由手机去响,当作没这回事。看来她
是有意让人找不到,图个暂时的清静。
虽然说她已经是三十岁的成熟女人了,但商翠微二十一岁就嫁给了他,某方面来说,可以说是从来
没有出过社会,就算日后成为宏图的女强人,总也算是在家族的庇佑之下,没有吃过一丝丝人心险恶的
苦头。要是她打算离开所有人独自在外三五个月的话,就不免要担心她在外头吃亏受苦。电话找不到人
,他就试着发了几封电子邮件到她的信箱去,只是不知道她那边有没有计算器可以使用?
「老板,您这样,算不算弄巧成拙了?」中午休息时问,王怡伶帮老板拎来餐盒,替他在一旁桌几
上摆置好时,小心的问道。「当然不。」罗以律自信的说道,将手提电脑推到一边,离开办公桌。
虽然知道老板绝对不容许别人打探他隐私的规矩,但身为这件事的同伙,王怡伶还是觉得自己应该
有资格知道多一点的事情,毕竟 … … 她实在是太好奇了啊!而且看在她帮忙那么多的份上,他也不该
太拒人于千里之外是吧?
「商小姐她恐怕是生气了,您不觉得吗,老板?」
罗以律不带情绪的瞥了她一眼,原本想打发她的,又觉得做人不该过河拆桥,在心中略略思索之后
,有些不情愿的说道:
「如果她生气,也不是气妳。若是气我,也不是因为怀疑我对她有二心,拿妳给她难看。」
「您这样说会不会太自信了?老板,您恐怕不懂女人心,女人对这样的事是无法忍受的,她能忍耐
半个月没发飙就已经很了不起了,但半声不响的走人,又表示事情很大条了,您不觉得吗?」如果这样
的事发生在她身上,就表示那个伤她心的男人被她放弃定了,怎么眼下老板还一副无关紧要的放松样?
会不会太过自信了一点?
「妳如此崇拜她,却也是不了解她的。」罗以律笑了笑说着。「同样是女人,我想我的了解应该会
比老板您多一些,当局者迷这句成语可是至理名言。」王怡伶觉得自己想的比较对,毕竟她也是女人,
有些细致曲折的想法只有女人自己才能体会。
罗以律决定这话题到此为此,拒绝再谈自己的隐私,打开一旁的筷盒,取出筷子,开始屹起午餐来
、王怡伶知道这是结束谈话的表示,她连忙问出最后一句--
「老板,最后一个问题就好:您不会打算就这样让商小姐出走,自己什么也不做的,就等她回来吧
? 」
「当然不是。」这个回答已经超出他愿意说明的了,所以左手向门口做出请的姿势,聪明人看了都
知道是什么意思。
王怡伶当然是个聪明人,就算还有满肚子的话,也没法问出口了,因为问了也绝对不会得到答案,
还会被上司在考续上画个大叉,而且高高挂着,永远记住。为了她光明的前途着想,只得乖乖出去。
老实说,只要跟罗以律相处过的人,即使曾经对他抱持过美好的白马王子幻想,最终也会因为难以
想象要怎么跟他一同生活而为之幻减,并避之唯恐不及。
他是如此一个有距离、难以亲近、原则超多且不容冒犯的男人,你可以说他一板一眼,也可以说他
龟毛,更可以说他是那种天生贵公子的高高在上,反正是一般平凡人想破头也靠近不了的人,完全不知
道该怎么拿捏与他相处的尺度。
在他设定的标准之内,过与不及,都会得到他极度冷淡的对待,觉得你非常失礼--天晓得根本是
他大龟毛了好不好!
王怡伶在美国就知道商翠微这个人,也在许多场合见过商翠微,更是对她加以研究了解过一番。那
时她的动机有点不纯,因为她就跟许多爱作白马王子美梦的少女一样,对英俊潇洒、浑身上下充满贵公
子气质的罗以律有着幻想。自然而然会把商翠微这个得到白马王子的女人当成敌人看待,那时她只是想
知道商翠微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为何可以让罗以律娶进门,于是才一直一直的观察着她。
在还没成为罗以律的下属之前,她对商翠微的心态是一半欣贯一半嫉妒的,欣赏在于愈了解她,就
愈知道商翠微将自己的优秀,用干对罗以律无尽的付出,这是没有几个女人可以做得到的。而嫉妒,自
然就是因为她是罗太太啦。
世界上的女人都渴望得到爱情,但在她们对爱情的幻想里,都理所当然的认为心爱的那个人应该为
她做什么,而不是她该为心爱的男人付出什么,每个女人都有温莎公爵情节,做着男人为她不爱江山爱
美人的幻想。不管哪一种爱情,女方主动或男方主动,最后都是希望得到男人百般照应呵护,体贴温存
,要男人为自己支一片天。但商翠微却不是这样的女人,她的爱情,就是不断的为这男人的需求而付出
。
后来,罗以律离婚,而她恰巧在此时成为他的助手,她从罗老夫人的言谈之中,体会出老人家对她
的表现有更多的「期待」,连带的让她也随之扬起了某种非常梦幻的期待,想象着自己与罗以律未来的
可能性……
对一个男人幻减,需要多久的时间?如果是别的普通女人、王怡伶敢保证,不必三小时,就会自动
对罗以律保持距离,以测安全。而她,何许人也?一个学业上的高材生,一个宏图重点栽培的未来高级
主管,一个有理智有机智的高 EQ 女人,岂会在第一天的第一个小时,因为一点点小挫折而放弃?她用
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咬牙硬撑,以为自己可以撑过幻减期的,可以继续保持这份多无的美丽幻想,坚
守对他的倾慕,终至所愿得偿 … … 但是,她还是败了!
当她好胜的心还不愿放弃时,幸而是突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 ── 如果真的追到了罗以律,被他
青睬,成为他第二任妻子的话,她就真的有办法与这个男人过上一辈子吗?不,不必一辈子光是一个月
就过不了了吧!她一定会被他的吹毛求疵逼得上吊的!
当她发现自己不敢想象那种生活之后,对商翠微这个女人的崇拜之情,就犹如大江决堤,无边无际
的泛滥,再也不能稍止。
身为罗以律这一年来的得力助手,王怡伶也终于了解为什么其它女特助、女主管、女秘书,每一个
与罗以律近身相处过的同仁,都不会爱上他。因为他就是一个只能远观的白马王子,不能一同生活的龟
毛人物。即使她现在算是罗以律评价最高的下属,但偶尔有些事稍稍做得不如他意虽然任务达成得十全
十美,还是会接收到罗以律带着贵备的眼光 ── 你看这男人多难相处。
所以办公室的同仁都好怀念商翠微以前在的时候,因为那时所有罗以律的行程,只要被商翠微顺过
一遍,就绝对万无一失,绝对不会因为安排失当而被罗以律横眼以对。哪像现在,每次安排行事历都赡
战心惊像回到大学联考那样,更惨的不是常常要反复被退件修改,而是收到罗以律丢过来的那种目光 ─
这么简单的事,为什么你们永远做不好?每次被这样看时,都忍不住怀疑自己其实是白痴的沮丧心情,
真是水深火热得让人想痛哭流涕。
每一个接触过罗以律的人,都会不由自主的崇拜起商翠微。即使王怡伶从来没有跟商翠微共事过,
但也崇拜得不得了。
只是,看老板面对商翠微离家出走,还一副七情不动的样子,真怀疑这一对还会有未来吗?要知道
,他们的婚姻与爱情,是建立在商翠微的主动,一旦商翠微不玩了,不要老板了,她相信,就算老板想
复合,也是想都别想的。
不要对爱情太有把握啊,尤其主控权根本不在你手上的时候。王怡伶叹了口气,心中暗暗给老板忠
告,好奇着这一对最后会怎么收场?
收集了许多小学与幼儿园的信息之后,商翠微选出六家风评颇佳的学校前去参访观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