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 第2节

　　“没什么。”他惊慌失措地回答，“你今天去县城那边吗？”

　　“去啊！为什么不去啊！”秦文文此时好像很兴奋地说，“我最近有很重要的事情。”

　　“什么重要的事情！”李强很不解，“你经常旷课不来学校到底是为什么啊！”

　　“我的事情，你少管！我告诉你，我和你们不一样，你们在这里或许很平等，可是我在这里为了我自己的自由。”秦文文接着说：“我告诉你一句话，是我秦文文的经典语录。伟大的平等胜过伟大的自由。”

　　“告诉我，你所谓的自由到底是什么！难道就是你的不受约束，难道就是你的不成规矩。你到底要什么自由啊！自由就是自己侍从自己的客观坏境！”李强接着说。“求求你，你客观一点好不好，我们都很自由，我们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学习，考大学，有了工作我们就不再受苦了。你看看我们的母亲，每月的那点生活费容易——”

　　“够了！”秦文文怒不可遏地说，“你是哪门子的东西，你管我，你是我什么人啊！”

　　李强再也没有说什么；他静静的走出了教室。

　　自那以后在李强的心里很是纠结。李强希望可以通过自己的爱情让那个女生走上正轨，可是看来自己想错了。他觉得一切好像都是自己自作多情。可是只有一个女孩子对他的病没有偏见，只有一个女孩子不在意自己是不是得病了，自己就要一样对那个女孩子好。其实李强想不到秦文文对他的好表现在哪里，是生活的关心还是学习的过问。可是他努力地在思考秦文文的好。秦文文从来不苛求自己做什么，反而自己对秦文文却总是那么的苛求。秦文文对自己从来都没有什么要求，这就是对自己莫大的支持，也许是吧！不！一定就是的。她要和自己亲吻，自己老是拒绝，因为他害怕自己的病会传给秦文文。世界上还有谁可以对一个乙肝的病人好像秦文文对自己的那么好呢。他找不到理由，他将这一切都归之为爱情，爱情的力量太伟大了，尽管对于他而言从来就不敢在人面前提起什么是爱情，对于秦文文的感情通常他只会用一个词代替，那就是“喜欢”。他觉得这还一个很纯洁的词语，不像成年人那么随便，更不掺杂什么欲望在里面。他好想让自己不要去在意秦文文的那种个性，可是他老是觉得他爱秦文文就应该用自己的爱情让秦文文迷途知返。他们现在唯一的目标就是那个名牌大学，只要考上了大学他们才会风风光光，才不会再做农民，他自己的病情也会有所好转。他不知道秦文文到底想要什么，她所谓的平等啊自由啊到底是什么，难道仅仅是因为自己在火箭班而她在普通班的缘故吗！可是在一次无意之中他问秦文文是不是想进到火箭班，秦文文竟然哈哈大笑，她对火箭班根本就是嗤之以鼻。他根本就不知道秦文文到底在追求什么，她说自己追求平等自由，可是这种平等自由到底是什么啊。他不知道，也没有人能知道。所有的人都在抱怨这个学校为什么有秦文文这种货色。他不想看见秦文文成为那样。她爱他，他也爱她，他希望她可以做一个纯洁的女孩子。

　　这天李强正在上课，火箭班的门安静得好像一个缩着身子的老人静静地等待铃声。老师正在给他们讲解“电磁效应”。突然噼里啪啦一声从门口传来。

　　“什么声音？”老师本能地转身去看，所有的同学也都不约而同的由黑板将眸光影随声音传来的门口。

　　只见站在门口的是一个女生，样子很古怪，头好像女生可是身体却打扮成男生的样子，就是秦文文。所有的人目瞪口呆，一瞬间仿佛又清醒过来，哈哈大笑。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老师严厉地将同学训斥了一句，顿时教室里很禁静。

　　“你干嘛呀！”老师生气地质问秦文文。

　　“不干嘛。”秦文文趾高气扬地说，“听说你们这里的同学都跟人都不一样，我今特地来瞧瞧！”

　　“你哪个班的，叫你班主任来！”老师很生气，或许更是新鲜，老师听人说这个女子多么得野蛮，没想到今天见到了。

　　“你管我是那个班的，我又不是来找你的。”秦文文向着坐在前排的李强很暧昧地招手示意，所有的同学目睹了这一幕，又哈哈大笑。

　　“出去！”老师下了逐客令，“出去！”

　　“学校是你家开的吗！”秦文文毫不客气的反问。

　　这时候老师走下了，抓住秦文文的胳膊，将她往外推。

　　李强看着这一幕，声音和气息都消失了。李强觉得自己站起来了，冲过去拉住老师的胳膊，然后将老师压在身下打，血！满地都是血。所有的人都拿着武器。将他们围着。他挖出来了老师的心脏。他们突然飞起来了，将所有的一切都用血染色。

　　“出去！”喊声将李强唤醒了，“出去，你给我出去，滚！”

　　李强看着老师将秦文文拗出去了，他觉得老师会打秦文文，他绝不容许。

　　老师回来了，他将门关上，嘴里自言自语道：“真是亏人葬她先人的德，谁生下这个先人！放在这里害人来了。”老师站在了讲台上说，“我们继续上课。”

　　自从那次大闹火箭班以后，秦文文几乎在全校有了名了。因此在周一的全校升旗仪式上，政教主任专门提出警告和批评。所有的同学尤其是男生看见秦文文都是竖着大拇指。可是这件事对于李强而言打击太大了，他不敢去找秦文文。很多天他都是郁郁寡欢。他不知道为什么，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爱情吗？第一次明白爱情的滋味没想到就是这么得苦，这么得不自然。很多天了他不想去秦文文的班级，他也慢慢也对秦文文有了偏见意识。他不应该这样啊，自己本来就是偏见的受害者。知道自己病情的人无不对自己敬而远之，他们害怕自己，好像自己就不是他们的一类，自己好像是一个别类的危险分子。自己原来喜欢乔丹，因为自己爱打篮球，篮球打得也特别棒，所有的篮球迷对自己都是那么得友好，那么得敬重。在高一的前半学期自己就是以打篮球而让很多女孩子喜欢。可是自从那次体检以后这一切都仿佛变了。李强仿佛意识到了生命的意义，他再也不喜欢乔丹了。也不再喜欢那种名人偶像，他喜欢的是一种实实在在的东西，在自己的生命里和精神里。他觉得自己当年崇拜歌星、崇拜球星多么的愚蠢可笑。在他们的身上自己付出了所有的精神可是到头来自己迷失了自己。那一次中央电视台的《同一首歌——走进旬邑》，一个女孩子为了自己喜欢的明星，用自己的所有钱为那位歌星买了花，结果被那位明星的保镖打了一顿。而那些花呢？那位明星拿着只是招摇了一次就是顺手丢掉了。他觉得现代人是那么得愚昧，是那么得愚蠢，是那么得可笑，又是那么得荒谬。他喜欢秦文文不是因为自己全都处于感情，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秦文文的那种精神。尽管他不知道秦文文追求的伟大的自由和平等到底是什么。但是他觉得只有秦文文才可以给他生活下去的勇气。他们有相同的家庭。自己的爸爸原来是一个司机，妈妈就是一个农民，可是那一次爸爸买钞票中了二百多万，因为高兴一切都变了，爸爸和妈妈离异了。一手将自己拉扯大的奶奶也气得病死了，妹妹跟了爸爸，自己跟了妈妈。那时候他就知道只有学习、只有有了钱自己才可以生活。可是自己上高中以后无意中得了乙肝，所有的一切仿佛都没有必要存在了，所有的人都对自己有所防备，以前和自己要好的哥们朋友都不再来往了。爸爸每月只给他法律规定以内的生活费。妈妈没命得给人下苦为自己赚钱治病。然而就在自己无望的时候，秦文文却不是和那些势利眼一样看自己，尤其在有人的时候对自己很亲热，有时候让自己很尴尬，可是他觉得秦文文知道自己在人群里最孤独。自从认识了秦文文，自己想的最多的就是希望她有所转变。尽管这种看法与当时自己喜欢秦文文的意愿相背离，可是为了秦文文好，她还是希望她变成每个人心里都认为的好女孩。

　　周一下午的最后一节是班级的班会。这对于秦文文是最苦恼的事情，她最害怕自己的班主任，自己的班主任就是那个新来的实习生。原先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原班主任当得好好地，结果被这个实习生代换三周。所有的同学都表情自然，对于她却心里乱跳，她从来不害怕什么也不在意什么，竟然输给了一位年轻的实习老师。上课了，歌声飞了起来，以往课前的这个时候她都得大大咧咧地骂上同学们一顿，说他们虚伪、装样子。今天她却静静地坐在那里，好像等候什么。班主任进来了，啊！原来不是她啊！秦文文竟然笑起来，因为来的并不是自己害怕的那个实习老师，而是以前的老班主任。

　　“上课！”老师走在了讲台前。所有的同学都站起来行礼，只有秦文文仰着头东张西望，老师从来对她就不多看一眼。

　　这时候老师和班委会的成员总结自己在一周内的工作和本班发生的重大事情。也不知道为什么，学习委员韩平同学在总结的时候竟然对着同学们说：“上一周，总体表现不错，但是有一个同学秦文文，她从来就不交作业还把老师不放在眼里。我觉得老师教育我们不容易，我们是不是应该尊敬一些！”

　　秦文文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感觉这件事太出乎自己的意料了，她也不等老师说什么，自己嗖地一声立起来：“哪里来的滚到哪里去！你什么东西在这里指手画脚！”

　　“请你嘴巴给我放干净一点！”韩平指着秦文文大怒。

　　“你什么东西竟敢说我！”秦文文将板凳踢开怒吼着扑过来。对着韩平就是啪啪两个耳光，韩平也不甘示弱，揪着秦文文的头发扭打起来。老师在一边大怒，可是起不了什么作用，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