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游侠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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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游侠传- 第9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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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的亲生女儿听说她的父亲本来是唐朝的官儿给当今皇上暗地里害了的那时皇上还是三镇节度使薛将军在他麾下那小姑娘还是未满一岁的婴儿呢。薛将军见这孤女可怜向皇上求情将她收养下来的。哎呀这些话本来不应该讲的你知道了可别向外人说。”铁摩勒道:“老伯放心我守口如瓶绝不会泄露半点。”这管家哪里知道铁摩勒对这原名史若梅、今名薛红线的小姑娘的身世和遭遇比他知道得更清楚更详细。铁摩勒看到卢夫人对薛红线的态度早已怀疑是她的女儿现在更是得到了证实了。

    这顿饭足足吃了一个时辰铁摩勒想要知道的薛、聂二家情形也差不多都已打听得一清二楚不过他为了免使卢夫人受嫌疑却从未问过她的事情。晚饭过后已是将近二更时分那老管家带铁摩勒回房安歇。

    铁摩勒所住的客房靠近花园官家规矩内外有别客房和聂家内眷所住的内房有几道隔开距离颇远。老管家将他当作贵客招待怕他要人使唤亲自来伺候他铁摩勒住在楼上他就住在楼下。

    铁摩勒心绪不宁哪里睡得着觉。心里在想:“卢夫人不肯离开又不许我去找她我该不该再住下去呢?想不到王燕羽竟是常常来这两家串门的客人我在这儿已经给她知道只怕住下去会有麻烦。”铁摩勒是早已相信王燕羽不会害他了的他倒不是怕她告密而是怕她纠缠。“空空儿托我向段姑丈报信段姑丈迟早会寻到这里来我若离开这儿更不易见得着他了。”又想:“卢夫人说日内将有大事生却不知是什么事?我不如多住几天她若要人帮忙我可以给她尽力。”

    铁摩勒正在东思西想迟疑莫决的时候忽听得窗外“卜”的一声那两扇窗门开了露出一个少女的面孔正是王燕羽在向他窥视比他预料的来得更早!

    铁摩勒吃了一惊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你怎么三更半夜到这里来?”王燕羽笑道:“你放心没人瞧见的。那老管家已是烂醉如泥我还不放心又点了他的昏睡穴不到红日高升他是绝不会醒来的了。””

    铁摩勒道:“你有什么事情明天来不行吗?哎呀你你不懂我的意思。”王燕羽呆了一呆脸上忽地泛起一片晕红嚷道:“原来你是避男女之嫌么?哼你把我当作什么人了?我虽出身绿林却还不是下贱的女子!”

    王燕羽这么一说铁摩勒也臊得满面通红斤好意思不开门让她进来了。王燕羽坐了下来余怒未息许久许久都未说话。

    铁摩勒赔罪道:“王姑娘我是直心眼儿不会说话你别见怪。我只怕我们若是往来过密给展大哥知道可又要引起误会了。嗯展大哥到处找你你可知道么?”

    王燕羽柳眉倒竖说道:“我的事情不用你管。倒是你自己的事情你可要当心些。哼我若不是不忍见你遭祸我才不会来呢。你以为我是想见你吗?你放心过了今晚我是绝不会再来找你的了。”

    铁摩勒道:“我有什么危险?难道是有人知道我到了长安向安贼告密了么?”

    王燕羽道:“安禄山现在正在大过皇帝痛在宫里胡天胡地什么事情也不管。但只怕还有别人要加害于你!我先问你你到长安来干什么?”

    铁摩勒道:“来看看长安城里的群魔乱舞!”王燕羽道:“我知道你不会与我说实话但我也猜到一二是不是唐皇派你来行刺安禄山的?”王燕羽自负聪明但这回她却是猜错了。

    铁摩勒道:“哦原来你是怕我自不量力灯蛾扑火自投罗网么?”王燕羽道:“有一个人不知你可识得他就是在三十年前与我师公展飞龙齐名的火魔头——七步追魂手羊牧劳!”

    此言一出只见铁摩勒的面色陡然大变双眼就似要喷出火来怒声问道:“羊牧劳?这魔头居然还活在人世么?”

    王燕羽也吃了一惊说道:“敢情你是他的仇家?怪不得他屡次向我父亲打听你。”铁摩勒定了定神连忙问道:“这魔头现在哪儿?”

    王燕羽道:“他就在安禄山的身边安禄山已礼聘他为大内总管了。前日他还和我父亲说起你。”铁摩勒道:“哦他说什么?

    是否想要我的性命?”

    王燕羽道:“听他的口气他当真是要取你性命。他说他说……哎总之没有好话你可真得当心。他已经知道你离开唐王了他也正在猜度你会到长安来呢。”原来前两日当羊牧劳与王伯通谈及铁摩勒时正巧王燕羽也在旁边当王伯通说到大破飞虎山的往事羊牧劳就拍案叫道:“可惜可惜你杀了窦家五虎怎的斩草却不除根让铁昆仑那小杂种走了?”王伯通道:“当时是为了卖空空儿的面子后悔也来不及了。这小子已跟磨镜老人学了一身武艺事事与我作对呢!”羊牧劳道:“王见不必烦忧这小子我也容他不得。听说他已给唐王驱逐我怀疑这是苦肉之计。”王伯通道:“苦肉之计?难道他敢来投降咱们的皇上?”羊牧劳道:“或者不敢假意投降但可能混人长安图谋行刺。”王伯通道:“我的手下许多人认得他我叫他们留心侦察便是。只是若然查到了他的行踪还得我兄亲自出手才成。”王燕羽因为怕提起飞虎山的往事又怕铁摩勒对她的父亲仇恨更深故此没有详细描述他们的对话。

    王燕羽正是为了怕铁摩勒去行刺安禄山会碰上羊牧劳这才不避嫌疑来报消息并劝铁摩勒离开长安的。

    哪知铁摩勒听了却是勃然大怒拍案便骂道:“好呀他想要我的性命我也正想要他的性命呢!”

    你道铁摩勒为何如此怒原来这羊牧劳乃是他的杀父仇人。

    二十五年前铁昆仑还在做燕山王的时候有一天他的山寨里来了一个客人这客人便是羊牧劳。他和铁昆仑虽然相知不深但因彼此都仰慕对方的武功故此羊牧劳到来铁昆仑当晚就盛筵招待。

    酒至半酣这两位武学大师不免谈论起武功来羊牧劳道:“铁兄你的外家功夫登峰造极在掌力上可曾遇到过对手么?”

    铁昆仑道:“老兄号称七步追魂手在老兄面前我就相形见细了。”言下之意论到掌力天下英雄“唯使君与操耳”。

    羊收劳哈哈大笑说道:“铁兄过誉了咱们一个是外家掌力一个是内家掌力只怕难分高下呢。”铁昆仑自认不如羊牧劳却只说是“难分高下”语气显然是比铁昆仑高做得多。

    铁昆仑自认不如这不过是谦逊之词当时有了几分酒意便邀羊收劳比试。哪知羊牧劳正是有心前来要挑动他比试的。

    这“比试”二字先由铁昆仑口中说出正合他的心意但他还故意作态皱着眉头说道:“咱们所学不同原应彼此切磋但我却有一点顾虑。铁兄你的外家掌力至猛至刚小弟的内家掌力亦有几十年火候非敢自夸至今也还未碰过对手倘若有所误伤伤的是小弟也还罢了伤及老兄那却如何是好?”铁昆仑酒意已浓听了这话更不舒服立即哈哈大笑道:“老兄尽可不用顾虑久仰老兄七步追魂小弟还真想试试呢。莫说误伤即是当真给你追了魂去我也决不怪你。”

    当下两人就在筵前比试山寨的大小头目环立四周屏息而观。但见铁昆仑叱咤风生每一掌屋瓦随落墙壁也似乎震动起来;羊牧劳却是气定神闲身随掌转每一掌必定移动一步或前或后或左或右式式不同招招变换掌力出毫无风声但站得稍近的人却都感到有一股潜力迫来不由自主的要向后退。座中的行家可以看得出来论功力两人都已登峰造极但羊牧劳以灵活的步法消解对方的力道却有点取巧因之也似乎稍稍占了一点便宜。

    双方拼到了第七掌羊牧劳一个转身反手拍出双掌忽地胶住但见两人都是汗如雨下过了半晌铁昆仑笑道:“小弟侥幸未给追魂咱们可以罢手了吧?”羊牧劳道:“老兄接了我的七步七掌彼此都未受伤是不必再强分胜负了。”

    旁观的头目松了口气都觉得这样收场双方都有面子。哪料就在双方收掌这一瞬间忽听得铁昆仑大叫一声跃出了一丈开外。

    羊牧劳作出了大吃一惊的样子叫道:“铁兄你怎么啦?伤在哪里?小弟有药。”铁昆仑一个鲤鱼打挺翻起身来圆睁双眼喝道:“羊牧劳你别假惺惺啦!待我伤好之后还要领教你的真实功夫!”他虽然能够起身但听他的声音中气不足显然已是受了内伤。

    旁观的头目明明看见两人功力悉敌铁昆仑却忽然莫名其妙地受了重伤再听他的口气不由得都怀疑他是受了羊牧劳的暗算当下便有几个忠心耿耿的部下亮出了兵器来向羊牧劳喝骂。

    羊牧劳冷笑道:“铁兄你怎么说?先前的话还算不算话?”

    铁昆仑挥手道:“让他走不必你们替我报仇!”

    羊牧劳还故意叹了口气说道:“铁兄我一时失手后悔莫及想不到你竟把我当作仇人。我没法子只好走了。望你早点康复我再来请教。”

    铁昆仑练有金钟罩的功夫众头目还以为他只是受了点伤料无大碍哪知他当晚就寒热交作从此一病不起竟不能够亲自向羊收劳报那一掌之仇了。

    原来他与草牧劳虽然功力悉敌但羊牧劳练的是内家掌力在双方同时收掌之时铁昆仑的阳刚掌力是一撤便即收回而羊牧劳则暗地里用上了阴劲收掌之后他的劲力还未消散突然乘虚攻人破了铁昆仑的金钟罩且伤了他的三焦经脉。这可说是“暗算”但却非明显的暗算因为这是他掌力上另有奥妙之处所以当时铁昆仑也只好怪自己过于疏忽太过把他当作朋友看待吃了哑亏说不出来。

    铁昆仑死后他的部下当然要给他报仇侦骑四出可是草牧劳早已不知去向了。官军趁着铁昆仑之死而几个大头目又出去追凶的时候便乘机攻破山寨。可怜铁昆仑在燕山经营了几十年的基业毁于一旦而铁摩勒也成了孤儿后来才得窦家收为义子。

    攻破山寨的是幽州道行兵总管苏秉事后铁昆仑的部下方始得知原来这羊牧劳便是受了苏秉的重托来暗算铁昆仑的苏秉立了此功官升三级不在话下。但苏秉也不过只得意了几年后来铁摩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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