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这孩子太可怜了,你姨母也太可怜了。”卫青的眼睛望向我:“阿萝,你能否带他走。”我迟疑道:“我不知道他是否愿意。还有,他对打仗有着一种狂热,战事将近,他肯定是要去打仗的。不过,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我要带回的必须是宿命之人!”父亲低头沉吟了一会“我想应该是他,弈大走前说了一些话,说他跟我的女儿有些渊源。”我低头,没有作声。
回廊上突然传来咣铛一声,我探头一看,是卫夫人,她重重地摔了一胶,托盘点心洒了一地,手也破了,鲜血直流。我赶紧把她扶了起来,谁知她进屋后对我跪了下来:“阿萝,你要救救他啊,我和你娘当年是有过婚约的,只是没想到先出世的是女孩,到最后我带人去救你娘时,弈大师傅说过一句话,他说卫夫人,凡事都要讲因果的,你今日的善举他日定有回报,今日想想,他当初的话大有深意啊。”原来卫夫人怕人打扰我们,亲自过来送点心,我们的说话她都听去了。我赶紧把她扶了起来:“姨母快快请起,我会尽力去帮他,只是婚约的事免提。”“你定过亲了?”卫青诧异地看着我,我摇头,“有意中人?”我再摇头,“是否嫌弃我们不是未来人?”我再摇头“那为什么?我儿好象很喜欢你,他从来不搭理女子家的。”
我微微有些红脸,“那个,我们那里有法规定近亲不可以结婚,”“为什么?”这次是他们齐声问我。“因为我们那里的医学很先进,分工很细,近亲血脉相同生的小孩容易畸形所以禁止族内三代以内通婚。”我真的羞红了脸,老天,非要我回答这么白痴的问题。
“我们这里可以啊,很多,也没发现不好的事情。”卫夫人瞪大了眼,“有时会隔代遗传”我艰难地又补充了一句。卫夫人踉跄了一下,她深吸了一口气,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她几乎挣扎着用近乎耳语一般的声音说话:“病儿并不是我的亲儿,他是霍仲儒的弃子,我枉担了不贞的名声只是为了当年对他生母的承诺还有我爱这个孩子。外人都以为他为了名利而拼命,只有我知道他不是,他是为了出人头地给我挣口气,这孩子心里苦啊!”她后半截话是看着着卫青的眼睛说的,卫青点点头:“姐姐,你放心,我不是一直在教导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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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我鼓起勇气:“我来的时候,弈大师傅说了,天机不可泄露,因为历史不能改变,只有我要带走的那个人的命运可以改变。”“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都是自家人,不会说出去的。”卫青环住了我的肩,“父亲不要过于为皇上卖命,他只是利用你们这些外戚,卫家的后运都不太好。”我迟疑道:“父亲可以韬光养晦,安养天年,闭门谢客,可保周全。”
“那你小姨母和太子呢?”卫子夫此时已被封为皇后,所出亲子也被封为太子,眼下正是风光极盛之时,当时民间有歌传唱“生男无喜,生女无怒。独不见卫子夫霸天下!”。
我摇摇头:“盛极必衰,伴君如伴虎,君心莫测,皇后的孙子流落民间,最后能回来做皇上,多亏了一个叫霍光的人。”“霍光?”卫青跌坐椅中,“是谁?”“是霍仲儒的小儿子,现在才十岁。”卫夫人喃喃道。“是!霍将军会在这次战后去认父,接弟,书上是这样写的。”我低声道,突然一阵头晕,脑中空白了一下,差点倒地。“怎么了?孩子!”卫青关切的声音好象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天机不可泄露,否则要遭天谴。”我脑海里突然浮现出这句话。不过不应该啊,我只是顺应历史提提而已。
“父亲你看这样可好?我陪你们出征,万一有什么不测,我随时带他走,一来我可以借历史知识点拨你们,二来可以完成他的心愿,而且他可以多陪姨母几年,我也可以多陪陪您,等快到他24岁时,我马上带他走。至于婚事,就不要再提了,我会象姐姐一直照料他的。”卫青捋须点头称是,“究竟为什么呢?”“卫夫人还是不死心。“我不喜欢比我小的。”我微红着脸,小声嘟囔道。“是吗?”门外传来一声大笑声,真难得“我可比你年长两千多岁呢?”霍去病走进来,腋下夹着他银色的盔,“不过,母亲,我也不想现在成亲,你就不要逼她了,匈奴未灭,何以家为?”“是皇上召见吗?”卫青看到了他的盔“是!舅舅,他让我们速去太和殿议事。”
“可能是谈出征的事吧。”卫青略一沉吟“姐姐,那我们告辞了”他的脸转向我,很自然地唤着我的小名:“阿萝,想去皇宫看看吗?”我强行压制住自己雀跃的心情,连忙点头称是。“换上男装!”霍在一边大声喝道,我撇撇嘴:“你是担心你那位有着一万八千名嫔妃的皇上好友吧,你放心,本姑娘生平最恨这种花心大萝卜。”卫夫人和卫青相互看了一眼,掩嘴失笑。
汉朝的皇宫的确气势恢弘,面积滔滔,一望无边,卫青让我在冬亭边等候,他带着霍匆匆赶去皇上办公的太和殿了,他们走前一再叮嘱我不要乱跑,等他们回来带我去未央宫看望我的小姨娘卫子夫皇后,我百无聊赖从树梢摘下一片树叶放在嘴边吹了吹,皇宫内倒是有不少的水榭花亭,碧波荡漾荷风醉啊,树木也长得旺盛,不象两千年后的陕西缺树少水的。我围绕着冬亭东游西逛,一时也不敢走远,正呆呆地站着,不远处隐隐传来丝竹管乐声,我穿花佛柳,寻声而去。只见一众人坐在树下,琴、瑟、筝、琵琶、笛、笙、篪齐鸣。
其中领首的是个白衣男子,坐在石凳上俯身在弹瑟,一头披撒的长发,面容清秀,神情忧郁,他的手法极熟,来回撩拨,快若闪电,都在瞬间,潺潺乎如流水,悠悠乎,如浮云,丁冬乎,如落珠,啾啾乎,如雁鸣,。弹到急处,又如金戈铁马,猎猎雄鹰。其它给他配乐的都是女子都抱着乐器恭敬地站在那,其中有个紫衣女子体态婀娜,在那边轻舞薄纱,舞姿清娆,面容长得更是灿若桃花,一双美目就象清水里养的两颗黑珍珠,晶莹剔透,左顾右盼,樱桃小口涂了点点嫣红,惹人垂怜。我正站在那花丛后看得如醉如痴,忽然一股大力从背后袭来,我一下飞出去好远,耳边同时传来一声暴喝声,“哪里来的小厮在这偷窥?”我头上束发的玉环因为外力被打碎了,一头黑发瀑布般地披了下来,我的嘴角溢出了一抹猩红,弦乐声一下停了下来。“嘻,原来是个女子。”一双纤细的小脚挪到我面前,原来是那个紫衣女子,她轻轻抬起我的脸,“好美的一张脸!”她诧异道,这句话也是我想对她说的,她真得很美!皮肤白得近乎透明,皮下蓝色的血管都隐现,只是苍白得没有血色,看上去很不健康,正自出神间,我又听到暴喝声:“你是哪一宫的,扮成此番模样想作甚?”我很生气地站起
来,抚着我被摔疼的肩膀转过身去,原来是个剑眉虎目的男人,头上戴着个宝石金冠,衣着华贵,天生一股霸气,样子看上去很凶:“我在这听曲子,碍你什么事?这地方又不是你家的,就算你家的,也不该打人,你这人好不讲道理啊!莫名其妙!”那男人被我一阵抢白,似乎楞在那里,那紫衣女子菀尔一笑,“这位妹妹说得也是哦,”她声音娇柔,迎着那华衣男子走过去,盈盈一拜:“臣妾见过皇上,皇上的事谈完了吗?”我大惊,连连后退,汉武帝刘彻?先前那个弹瑟的男子站了起来打了个圆场:“姑娘喜欢我的弹奏吗?”“是,犹如天籁。”我低声回应,“那我们合舞一曲如何,我看姑娘的骨骼清齐,应该也是擅舞之人。”那弹瑟男子又说,他一脸遇到知音之相,我明显看到紫衣美女眼中的不悦,她轻咳了一声,我正尴尬着不知如何作答时,一眼撇到卫青霍去病一脸焦急匆匆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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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提起的心放下来了,不知当时出于什么样的虚荣心理,我做了一件后来让自己很后悔的事,我有心想捉弄一下那紫衣美人,又想在父亲和霍面前卖弄一下,我拿过侍女手里鲜红的绸带,我在绸带的一段系上一节粗壮树枝,“请来一段快节奏的。”弹瑟男子点头,他拿起了琵琶,我回想了一下在大学里学过的艺术体操,我和着音乐,绕环、螺形、抛接、摆动、跳跃、平衡、转体、8字以及蛇形鲜红的绸在我手里抖得象面旗帜,呵呵,我非常喜欢“十面埋伏”里章子怡那段击鼓的舞,到了最后,乐师铿锵后还是配了一段慢曲,可能怕我累吧,正是那首著名的佳人曲“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一笑顷人城,再笑顷人国……”我已经猜到他是谁了,我把绸布当戏曲里的水袖乱舞了阵,舞得象朵晨雾里盛开的牡丹花。到了最后等我气定神闲停下来后,一片寂静,然后是雷鸣般的掌声,我得意地瞥了霍一眼。
他面色沉静如水,只是微微有些发青,“皇上!李夫人!臣妻初来皇宫,多有冒犯!请恕罪!”
“何罪之有啊?朕还要给她赔罪拉。朕刚才一时失手把她打了。”刘彻的嗓门可真大,“大将军,霍将军何时娶的妻啊?”“回皇上!小女同霍将军,指腹为的婚,快过门了。”父亲及时走到我身边,沉着地环住了我的肩,汉武帝更奇道:“你的女儿,怎么没听说过啊?”“这,说来话长,她从很远的地方来,失散多年,容臣以后细禀。”“好啊!汉武帝眼里带着惊疑似乎不经意地撇了我一眼,他突然上前捶了霍一拳:“你小子,难怪我赏你的你不要,眼光,果然好啊!真是一对碧人!”呵呵,刘彻虽然是个风流皇帝,不过也是个性情中人,我也重新拜见了弹瑟男子和紫衣女子,果然是李夫人和她的哥哥著名的乐师李延年。我们告辞的时候我同情地看了李延年一眼,难怪他的眼里那么深的忧郁,可怜的人!
我们走了好远,我似乎还能感应到背后那些好奇的灼灼的目光。一路大家无话,但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