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剑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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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剑相思-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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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麦玉阶竖起了两根手指头“两件事第一件因知道先生高才最近地方上不太平你是知道的想请教一下防守之道。”

    不等对方答话麦大爷又说出了另一件“第二件我有一个练武的女儿大概关先生你是听说过了。”

    关先生微微点头表示听说过了。

    麦王阶微微一笑:“这个丫头最是让我头疼她由九华山回来也有两三个月了女孩子家不喜欢针线女红一天到晚拿刀动剑的总不是个办法。”

    关先生一笑道;“令媛得自异人传授一定武技杰出远近知名也是难能可贵了。”

    麦玉阶叹息一声摇摇头道:“这就是最让我担心的事老弟让你见笑了咱们到底是诗书传家呀。当然话说回来逢着今天这个年头学点武倒也不是坏事只是——到底不能把文事给废了呀。”

    这才言归正传:“先生的文采我久仰了如果不嫌弃我想请先生即日就搬过来到我这里住下来以后好好教教我这个顽皮的女儿这两件事还要请先生你破格答应才好。”

    关先生道:“老先生言重了在下虽念过几天书粗通文事但比之老先生仕优而宦相去实在太远还谈不上什么安邦之计。这第一件老先生以保家卫乡之事见询我就惭愧帮不上什么忙。”

    麦玉阶叹了一声道:“这也罢了至于教小女读书的事情你也就不必再推辞了。”

    “这件事在下就更为难了。”关先生道“在下承贵地士绅推重以子弟相托如果应先生之请来府上为令媛伴读势将要辞去馆务数十学子将为此荒废学业在下便为人话柄矣。”

    麦玉阶怔了一下脸上微现不悦道:“这么说关先生你是不肯屈就的了?”

    关先生站起来一揖道:“老先生海涵非在下不为实不能也。”

    麦玉阶淡淡地道:“只是我已经与小女说好了难得她肯回心转意愿意从你读书这么一来岂非……”

    关先生微微一笑道:“府上贤士多在下仅区区一介寒儒而已再得萍飘之身不日或将远去为此耽误了令媛的功课反倒不好老先生万请见谅勿罪才好。”

    麦玉阶呆了一阵遂苦笑道:“人各有志岂能相强。既然关先生这么说这两件事就作罢吧!还没请教先生大名是?”

    “雪羽。”关先生站起来躬身告辞遂转身步出。

    麦玉阶低低念着“关雪羽”这三个字未免有些怅惘凭他的名望和身分居然也有办不通事情的时候倒是他事先没有想到的。

    关雪羽告辞了主人离开花厅方自穿过了眼前这片花园忽然人声喧扬眼看着一枚碗口大小的链子锤拖着长长的一截锁链直向他当头飞了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

    关先生猝然警觉之时那只流星锤已距离头上不足三尺莫说是被这只流星锤砸着活不成就是被锤上丈许来长的那截链子沾着也不是玩的。

    关先生猝惊之下右腿向外快踏一步;不容他有所施展却有一人已极其轻快地闪身来到了他的跟前。

    身到人到。人到手到。

    “噗!”一掌已按在了关雪羽的右胯骨上。

    随着这人的一声娇叱道:“闪开。”掌势向前一吐关雪羽的身子“哧”地给冲出了八尺开外。

    似乎是来了个凌空筋斗鹰飞兔滚也似的一个滚翻已出去了丈许开外。

    不知是这一掌的劲儿巧还是关雪羽的身法妙总之他这一翻确是美极了身上寸肤未伤甚至于衣服都没有沾着半点泥沙。

    眼前站着一个亭亭玉立的姑娘。

    高挑的个头细细的腰眼睛是出奇的亮又圆又大直直的瞅着他脸上似有余悸更有几分娇嗔。一只手掂着流星锤另一只手叉在腰上想骂人却嘴下留情模样儿透着可爱看上去大概也就是十八九岁。

    不知是谁先叫的好四下里跟着都起了哄。

    练武的人都跑了过来都道是麦大小姐好本事关相公命大七嘴八舌地诉说着没留意当事的两个人都一声不吭地各自走了。

    临淮关现在已经不再是一个太平的地方了。

    四面八方的灾民一拨接一拨地涌过来大街小巷、客栈、饭店甚至于道观庙宇只要是能住人的地方都挤满了人甚至于有人露宿街头衣衫槛楼疮痍满目令人为之触目惊心。

    事实上临淮关本身也在闹饥旱一连三年的歉收挨到今天早已是精疲力尽正所谓“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再也没力量救济别人了。

    有天灾必有人祸这像是铁的定律临淮关也不例外。

    用一夕数惊来形容这里所生的一切并不过分数一数也会令人胆战心惊。

    “桐油大王”丁大年是第一个身遭不幸的人一家八口无一幸免全死在刀口之下家财荡然无存加上了一把无情之火只烧得片瓦无存。

    紧接着是“五福林”饭庄子的老板常三春这一家子的遭遇奇惨上上下下二十四口人仆役厨杂被杀了个精光。这年头也许没有比放火更容易的事了常家也不例外像丁家一样也遭一把火死了的二十四口人连棺材钱也都省了来了个“火葬”干净利落得很。

    以上两件事接连生之后全城震惊众相奔告惶恐终日余悸未去的当儿接着又生了另一件更令人惊心动魄的新闻大事。

    有两淮第一钱庄的“正通实银号”忽然遭了难银号被洗劫一空远近千里内外的大批存款现银全数本利无归。

    银号主人包正通和他的三房妻妾惨被杀害包正通本人被大卸八块尸悬于钱庄正门路人围睹门庭若市这个案子牵动官府已惊动了省府于是以金刀震九州阮大元为的皖省名捕头四人连夜快马来到了临淮。上面的交待本案务必于半月之内破案解押元凶正犯归案。

    阮大元受命之后连同着手下精锐三人快马来到了临淮后脱下了号衣摇身一变为寻常百姓下榻在北郊的“醒春居”客栈。

    生平经手的案子何止数百却没有任何一件比眼前这个案子更感觉棘手阮大元第一次心生寒意对破案这档子事不存信心。

    今夜虫声异常噪耳。

    三杯老酒下肚阮大元两只眼都红了——他生就的好酒量有“千杯不倒”的纪录人家是借酒消愁他却是借酒提神越是有什么困难大事他越要喝两盅。

    长长地叹了口气阮大元看着身边的拜弟排云翅王子亮冷笑道:“这件事太过于扎手了弄不好咱们哥儿四个也许就栽在这里一世英名都泡了汤。”

    排云翅王子亮哼了一声道:“大哥也别太泄气了事在人为最起码咱们有公文在身必要的时候可以借重守备衙门的神机营我就不信这些强盗有这个胆量敢正面跟官府作对。”

    金刀震九州阮大元看了他这位拜弟一眼略似有些惊讶的神情道:“你接办过的大小案子也不少了应该很有些经历了难道眼前情形你还看不出来?”

    王子亮怔了一下道:“哦?大哥你是说……”

    “哼哼……你还想借重神机营?”阮大元咧了一下嘴“就凭你我这个身分?不错是有公文在身谁听你的?靠他们破案你就不用想了。”

    王子亮道:“最起码这附近州县三班捕快还得买我们的帐。几个毛贼还能有多大气候?以我看全不过是几个灾民穷极无聊阁下的祸害。”

    阮大元冷冷地道:“你真的这么以为?哼往后瞧吧!”

    话声方落只见风门“呼啦!”一声被拉开来由外面轻快利落地闪进了一个人来。黑瘦的身子四十左右的年纪两只眼睛炯炯有神一身黑色绸质长衫腰间扎实得很明眼人一眼可就能看出里面藏着家伙。

    在皖北地面上提起神眼杜明这个人来大概不知道的人很少。这个人办案子确是有精明独到之处所以阮大元用交情拢住他把他也拖了下来。

    “怎么样?”阮大元满怀希望地打量着他“可摸出了一点线索没有?”

    神眼杜明一声不哼地坐下来斟满了一杯酒一仰而尽空气顿时感觉出十分沉闷。

    “情形不妙。”杜明圆睁着两只眼“沈邱的四个点子听说都来了。”

    王子亮冷笑道:“我就知道这四个老小子闲不住——好!咱们就碰碰他。”

    阮大元没有理他只是看着后来的杜明:“侯老三呢?”

    一掌红侯迁也是老捕快了一向在定远当差阮大元特别把他也给挑上除了王子亮外四个人三处当差合起来就是三个衙门的力量以他们四个平素的经验联合侦缉办案这还是头一回从中可以看出这件案子是如何蒙上方重视而势在必破了。

    “他已经缀上了”杜明道“我脸熟曾经跟他们照过盘儿不大方便。”

    阮大元点头道:“很好知道是他们四个就好只是这四个背小子扎手得很就怕咱们人力上不敷分配。”

    杜明道:“这一点我也想到了我看老哥你得出面和守备衙门的神机营取得联系非得借重神机营的铳子(火枪)不可。”

    阮大元叹了一口气道:“也只好如此了。”顿了一下他遂转向王子亮道“事不宜迟守备衙门那方面你比我熟反正是拿公文照令能来多少人我们不争你这就辛苦一趟吧!”

    王子亮痛快地答应了一声站起来就走。

    阮大元唤住他道:“可千万小心神机营来的人一律要穿便衣火器尤其不能露出来你一切费心了。”

    王子亮点头道:“这个我知道我这就走了。”即转身步出。

    神眼杜明说道:“除了这四个老小子以外看来可疑的人物还多的是很可能所有黑道上的人物都来这里集中了。”

    阮大元摸着下巴无可奈何地道:“那还用说吗我来以前就知道这一次的差事不好当弄好了咱们哥四个成名露脸;万一弄砸了我看只怕连人头都保不住了。”

    杜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慎重地道:“老哥说的也是谁叫我们吃的是这行饭呢!也只好尽力而为了。”

    阮大元拧着一双灰白色的眉毛道:“这件事莽撞不得我们也只能猜想这些血案是沈邱来的四个祸害干的到底确不确实还得弄个清楚要不然可是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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