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胆量应战?”
“呵。今日正好没事,本官就陪你玩玩儿,也给咱们京师的百姓们逗个乐儿。”江夏说完,对着周边的百姓抱了一拳。
围观的百姓们纷纷叫嚷道:“辅国大人必胜,辅国大人必胜……”
听闻江夏应战了,一众百姓兴奋不已,这下真是有好戏看了。
能够近距离看见当朝辅国,并且还能看他和人比试,这比去皇娱司大戏院看一场戏都还要划算啊。
“锦衣卫办事,所有人散开!”很快,锦衣卫的声音响起。
江夏当街和人比试,并且被百姓围观,锦衣卫又怎么可能不出面保护他的安全。
很快两队锦衣卫插入人群之中,直接在人群里面围了一个圈,将江夏、韩慕枫,以及那个戴着银色面具的女子围在了中央。
江夏无法看清楚女子的容貌,但不妨碍他打量女子的身材。
仔细打量了好几眼,江夏最终可以用他那过人的眼力,阅美无数的经验很负责任的说一句话。
完美,绝对完美的身份。
这女人有着一对不输于上官紫月的腿,不属于雪意的小蛮腰。虽然没有确切的用手感受过那一对圣女峰的大,绝对也是数一数二的极品。
江夏笑了笑问道:“姑娘准备怎么个比法?”
“今日地方局限,所以就比三局。一比对对,二比作诗,三比猜谜。”
“行,姑娘说了算。先比什么,姑娘说吧。”江夏大方说道。
银面女子道:“先比大人最擅长的对对联吧,大人先来。”
“诶,姑娘说错了。在下对对子,作诗和猜谜全都很擅长,并没有哪个是最擅长的。iamagentleman(我是个绅士),所以还是姑娘先请吧。”江夏笑着说道。
银面女子也从面具下面发出一声低笑,张口便说道:“areyoreashamelessliar。”
江夏眉毛一展,顿时惊呆在原地。
这女人说的竟然是一口标准的牛津口音英文,意思翻译过来就是“你是绅士?不,你不是绅士。你是一个无耻的骗子。”
这里面有好几个信息都让江夏彻底惊呆。
首先是那牛津口音,这种英语发音又被称为女皇口音。是英国上流阶级专用的口音,如果说中国人讲求以貌取人的话,那么英国就讲求的是以音取人。刚才银面女子所说的英语口音,若非是在英国和上流人士经常打交道的人,根本就学不来。
然后是那银面女子竟然说他是一个无耻的骗子。
要知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出身千门的江夏本身就是一个高级骗子。她说出这句话,也不知道是巧合的谩骂,还是在阐述一个事实。
江夏忍不住问道:“你……你到底是谁?”
银面女子带着面具,所以看不清她的表情,不过却能从她的语气中听出她的得意:“想知道我是谁?一个专门为了打败你而生的人,你不出题,那我就先出了。”
银面女子道:“南通州,北通州,南北通州通南北。我自己想到了一个下联,我说出来你可不准再用。春读书,秋读书,春秋读书读春秋。”
江夏一听,这下更是怔住了。
这“南北通州通南北”是南通通州一个非常出名的对联,而它的下联就是“春秋读书读春秋”。
这不等于一下封死了自己抄袭的后路,强逼自己原创吗?
这对联可不简单,那南通州,北通州。既可以是说往南可以通往州府,也可能说成是通州的南边和北边,属于一语双意。
江夏想了想后,只能硬着头皮对了一个:“东当铺,西当铺,东西当铺当东西。”
银面女子听后发出微微的笑声,问江夏:“工整吗?”
江夏有些语结,这要说工整不工整,那也只能硬掰了。把东当铺、西当铺说成是“东边的当铺和西边的当铺”以及“当铺的东西两边”,也是一语双意。只不过这一听就知道有些牵强。
江夏沉吟了一下后,抬头看向银面女子道:“那要不我用这个下联对如何?”
“什么?”银面女子问。
江夏脸上露出微微的笑容,道:“雌辩手,雄辩手,雌雄辩手辩雌雄。”
“你……”女子顿时语结。
江夏分明是在用对联里那句“辨雌雄”嘲讽她女扮男装,雌雄难辨。u
第五一一章 一手遮天
黑夜渐散,黎明初现。
江夏颓然回到逍遥山庄,一回家以后就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了书房里面,下令任何人都不得进入书房。
在江夏的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回忆着自己和李东阳相识的点点滴滴。一直想到太阳西落,江夏也接受不了,一直和自己作对的人,竟然会是自己的师父。
江夏记得自己刚到大明的时候,无亲无故。心中实实在在的把朱厚照当朋友和兄弟,把李东阳当师父和父亲。
可是最终,几次三番意欲置自己于死地的人,竟然就是他。
给江夏送来的饭菜全都放在了书房门口,江夏始终没有打开房门让人端进去。江夏不开门,也没有人敢贸然打扰他。
江夏的一众娇妻也个个担忧无比,但是在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以后,她们也没敢去打扰江夏。
深夜的时候,江夏书房的窗户突然被人推开,一个人影爬窗进入了书房。
蹲在书架的江夏抬头看了看那个人影,虽然整个书房黑漆漆的,但江夏依旧能够辩别出去,进来的人是乌图雅。
乌图雅亦步亦趋地往前走着,一边走一边试着叫道:“江夏?江夏……”
江夏没有吭声。
乌图雅叫了几声以后没有得到回应,整个人似乎都紧张了起来。她低声自言自语道:“遭了,不会想不开出什么事了吧?”
“江夏、江夏……”
乌图雅一边叫着,一边人走到了江夏面前。
江夏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进来干嘛?”
“啊!”乌图雅吓的惊叫一声,“原来你还活着的呀。”
江夏顿时觉得脑门儿上有三条黑线,他嘟囔了一声:“你出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我不出去,要不你打我,打我我就出去。”乌图雅吐了吐小舌头说道。
兴许是在适应了屋子黑暗的环境,乌图雅用脚踢了踢江夏:“你往旁边蹲点儿,给我空个位置出来。”
江夏无语地往看了一眼自己的身旁,一大片空着的地方别说是蹲个乌图雅了,就算是躺几个乌图雅也没有任何问题。
不过最终江夏还是往旁边挪动了一下。
乌图雅“嘻嘻”地笑了笑,然后在江夏的身旁蹲下。
两人就那样蹲着,也没有说话。大约过了有一盏茶的时间,乌图雅用手肘碰了碰江夏:“你不是在伤心吗?怎么也不哭啊?快,哭两声给我听听。”
江夏扭过头看着乌图雅,过了良久才说了一句:“肝肠寸断,但又欲哭无泪,这才是人最伤心的表现。”
“哦。”乌图雅应了一声后点了点头。
“那你准备伤心多久?能坚持伤心三天不?反正像你现在这样不吃不喝,顶多也就能坚持三天。”
“其实你不用劝我,我没事。我就想一个人安静一下,想通了,也就好了。”江夏道。
“哦。那我不说话,让你安静一下。”
乌图雅说完,当真就没再发出声音。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
一个时辰的时间过去……
书房里面只有两个均匀的呼吸声,江夏终于还是没能忍住,流出了眼泪。他声音略带沙哑和哽咽,说道:“你知不知道,我一直视他如师如父,当他是自己的亲人。我想过要给他养老送终,给他披麻戴孝。我曾经想问他,他百年以后,我能不能在他墓碑的立碑上人写下‘子,江夏立’……”
说到这里,江夏的眼泪犹如滚黄豆一般,不断地从眼中流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样对我?”
“你说两句安慰我一下啊,没看见我在哭吗?”
江夏见自己说了半天,乌图雅竟然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于是十分不满地叫了一声。
哪知道乌图雅此时却直接将头靠在了江夏的肩膀上,呼吸匀称面上,口中那喃喃说道:“阿木木,别闹。”
阿木木,乌图雅养的一条狮子狗。
江夏脑门再次浮现出三条黑线,他真想一下把乌图雅摇醒,大声对她说:“诶!你安慰人也专业一点好不好,哪有人家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向你倾诉了,你却自己睡大觉的。”“诶,还流口水是几个意思?”“诶,尊重一下心情不好的人好不好!”
最终江夏还是没用这样做,任由乌图雅靠在他肩上熟睡着。
大约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乌图雅再次发出梦呓:“江夏,别伤心了。你师父骗你,他是坏人。霜姐姐、念奴姐姐她们又不是坏人。你伤心,你不吃饭,她们也跟着掉眼泪。为什么你要让那一个坏人,还折磨我们这么多人呢?”
江夏心中微微一怔,伸手抬着乌图雅的脑袋,将她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他低头看着仰面睡着的乌图雅,心中不断想着乌图雅刚才说的那番话。
此刻,江夏突然感觉有一道光线从窗外射了进来。江夏抬头从窗外看出去,只见殷红的朝霞浸染了东方的天空,红云纵横,横跨天际,在那还未完全亮堂的天空中,尽情绽放着恣意的激越,令人心潮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