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已经纳了两个妃子了,就连身陷囹圄的我,都有幸吃到了两次喜饼呢。好像每次都没你什么事儿吧!可怜呐!”娟儿长叹一声,霍然张开双目,如电的眸光紧锁着流锦苍白的脸颊。
“你要记住,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所有的臭男人都该死。”眸色森冷如蛇,娟儿咬牙切齿的低吼道。
流锦身形一震,惊恐看着地上的娟儿,这样的她真的很可怕。
“给你,这是我们杀手营的秘药‘雪魄离魂’,此药无色无味,常人难以觉察,如果有机会,你就像我一样,亲手毒死那个该死的男人。”娟儿站起身,死死的攥着手中的纸包,递到了流锦的面前。
“我不要,我……”流锦下意识的把手背到了身后,双目圆睁,惊骇地摇着头。
“拿着,不想死的话就给我收好,总有一天,你会感谢我对你的帮助。”娟儿冷笑着,凌厉的双眼不悦的盯着怯弱的流锦,抓过她的手臂,把那纸包塞到了她的手中。
流锦垂眸,六神无主的凝视着手中的毒药,却突然勾唇无奈的笑了起来。拿着又怎样?无论如何,就算是她死,她也绝不会加害于他!
两人默默的对望了一眼,便各自找了个角落,静静的呆坐着,直到死寂的大牢,再次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端木流锦,快点出来接旨。”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狱卒,打开了牢门,对着昏暗的牢房扬声叫道。
流锦缓缓站起身,惊疑的向外走去。她行刑的日子并没有到啊,这时怎么会突然要她接旨呢?难道,事情有了转机?流锦低眉顺耳的跟在狱卒身后,走出了茗王府地牢,久久不得见的阳光乍然闪耀,流锦一时竟睁不开眼,抬起手罩在额前,半晌才适应了明亮的日光。
茗王府正厅之中,欧阳亦宗和右相索商吟对坐在上首,正边谈论边饮着茶。见一身脏乱狼狈的流锦走了进来,便都注目而观。
“奴婢叩见王爷,叩见右相大人。”流锦睨到欧阳亦宗被绷带吊着的胳膊,不由心下黯然,恭敬的跪下叩拜。
“果然生得美若天仙,怪不得,怪不得……哈哈……”索商吟扬声笑着,了然的看着眸色深沉的欧阳亦宗。
欧阳亦宗幽深无底的瞳眸淡淡扫过地上的女子,一手执杯,怡然自得的吹了吹茶沫,浅酌了一口,却并未再抬头。
“端木流锦接旨。”索商吟站起身,拿起桌上托盘的明黄圣旨,恭敬的打开诵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驯日朝光明帝遣使者前来求亲,特意请求迎娶端木流锦为后,此乃两朝建立友好邦交的吉兆。朕心甚悦,特封端木流锦为‘锦贤’郡主,两日后与光明帝喜结秦晋之好。钦此……”
流锦骤然抬眸,紧抿着唇瓣,蹙眉紧盯着面前手执圣旨的索商吟,她不相信,她真的怀疑他手中拿的不是真的圣旨。不会的!一定是假的,他怎么可能……
眸光微转,却渐渐红了眼眶,流锦雾气氤氲的眸子,深深的凝望着男子清明似水的面容。
欧阳亦宗深邃的目光渐渐迷蒙,让人越发的无法看清那沉淀在眸底深处的情绪。男子嘴角微抽了抽,却始终没有说一个字,兀自垂下了眸子,百无聊赖的把玩着手中的茶杯。
流锦勾起紧抿的唇角,凄婉的笑容便渐渐盛开在那苍白的脸颊上,女子双手死死的攥着囚衣衣角,高高的仰起头,抽了抽鼻子,用尽全身的气力,才吞咽下眸中即将肆意泛滥的泪水。心,好像已经没有了知觉,或者是她承受痛苦的能力增强了不少,她竟然把这一切都哑忍了下来。看吧,她一直很坚强的不是吗?
“大胆流锦,还不接旨谢恩。”目光来回探寻在两人之间的索商吟,突然瞪着小眼,怒斥了一句。
“流锦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流锦微微一笑,恭敬的叩首。头颅深深的埋在地上,只有那一头凌乱的乌发,随意垂散铺展开来。
“起来吧!你还真是命大,待斩的死囚竟突然摇身一变成为君主,不日还即将被光明帝迎娶为后。这可是你天大的福分,还亏得太子殿下竭力在其中撼旋,为你谋得了这桩尊贵无比的姻缘。还不好好谢谢你们家主子?”索商吟拂须而笑,和蔼可亲的向流锦提示道。
流锦眸光流溢,眉眼弯起美丽的弧度,含笑对上男子若万尺寒潭的眼眸,微微启唇轻声问道:“王爷,您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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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章的字数哈,我去继续。这样算不算加更啊?嘿嘿,天冷了,大家都冬眠了吗?好冷清哦……
287憎恨
一句轻柔的话语,却似一把巨锤,狠狠的砸进了欧阳亦宗苦楚满溢的心扉。她竟然什么都没说,她竟然只是开口询问他的伤势。她怎么可以这样?她应该哭,应该骂的。可是,她苍白的脸上,却只有让他撕心裂肺的笑容。
难道她明白自己的打算吗?一定是这样,前夜他让罗列送给她的信件中曾说过,他会设法借助库尔哲光的力量救她。所以她明白眼前的一切,都只是迫不得已的计策吗?
皎灿的瞳眸微睨过索商吟探寻的目光,欧阳亦宗突然勾唇冷笑道:“怎么?你巴不得本王有事是吧?锦儿,你是不是在懊恼那一剑没有刺死本王啊?”
流锦闻言,募得圆睁起双眸,惊诧的看着欧阳亦宗嘲讽的冷笑。她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那夜他说明日再见的,怎么会这样呢?还是他终究为了他在乎的东西,再次选择放弃了自己呢?皇位,他最爱的女人,而她,什么都不是,却还只有一点点的利用价值而已。
“所以王爷,就这样再次把奴婢嫁给别的男人吗?”流锦松开贝齿紧咬着的唇角,募得莞尔一笑,直视着男子晦暗不明的眼眸颤声问道。那不争气的泪水,终于冲破了堤防,便缓缓溢出眼眶,顺颊而下。
“索相说的对,那是你莫大的福分。你也只有这么一点价值了。”欧阳亦宗轻叹一声,缓步走了过来,抬起完好的那只手,轻柔的拭去流锦颊上的泪水,那点点温热的晶莹,直直烧灼着他的灵魂。看着这般悲愤伤痛的她,他真的不知道她究竟懂不懂得自己的意思。
“欧阳亦宗,你真的很卑鄙。”流锦眸光乍寒,猛的扭过脸,挣脱了欧阳亦宗温暖的手掌,愤恨的怒斥道。
“是吗?跟了本王这么久你怎么才知道?本王真是不明白,像你这样一个残花败柳,怎么会值得库尔哲光下那么大的手笔。锦儿,你知道吗?烟云十六州,是他给伺月朝的聘礼。”欧阳亦宗冷呲一声,悻悻的垂下手掌,讥诮的冷笑道。
流锦身形一颤,骤然抬手,狠狠的甩了欧阳亦宗一巴掌,而后凄然冷笑道:“那是因为他懂得爱!而你,不配!”
“大胆,竟敢对殿下出手,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索商吟小眼一瞪,大声怒斥道。心底却一直在窃喜着。
“端木流锦,别蹬鼻子上脸,来人,把这贱婢给本王拖下去!”欧阳亦宗皎目一凛,俊脸即刻涌上一层寒冰,扬声怒道。
罗列冷着脸走了进来,抓住流锦的肩膀便要把她往外拖去。
“滚开,我自己会走。”流锦睫羽微湿,复又深深的看了欧阳亦宗一眼,便骤然转身,大步向门外跑去。
太阳已经躲入了厚厚的云层,灰暗昏黄的云朵兀自舒卷飘移。天开始阴沉了起来。许是又要下雪了。
罗列带着流锦再次走进了茗王府地牢。紧紧的环抱住自己,流锦终于忍不住开始泪雨滂沱。心,刚刚麻木的几乎窒息的心脏,现在便开始一阵阵的紧缩,好痛,好冷。
“怎么?这就哭了?男人的手段你只见识了万中之一罢了。所以,流锦,那些臭男人都该死,该死!”娟儿说着,便渐渐双目尽赤,好似又陷入了一种几乎癫狂的状态。
“我恨他!真的很恨他!”流锦呜咽着哭喊道,那一直徘徊在爱恨之间的心,仿佛就这样狠狠的被人按进了滚烫的油锅。
“恨就对了!我们女人要用鲜血,祭奠我们所受的所有痛苦。哈哈哈……他们都该死!”娟儿凄厉的声音,久久回荡在幽暗的地牢之中。……
“罗列,她人呢?”送走了专门请求皇上,前来传旨的索商吟,欧阳亦宗便急匆匆的到了紫菡院,却没有看到流锦的人影。
“她在地牢。”罗列低首,恭敬的回道。
“什么?谁让你把她关进地牢的啊?混账,快快把她放出来,安置到紫菡院,派人好生照看着。”欧阳亦宗闻言大怒,对着罗列好一阵叱责。
“主子,这……”罗列皱眉犹豫着,抬眸看着面前男子极为关切的眼神。
“本王让你快点去,怎么,你也想违逆本王的命令吗?”欧阳亦宗更加的不悦,俊脸微寒,不满的看向罗列。
“属下不敢,属下这就去。”罗列拱了拱手,快速的转身离去。
“王爷!军营好像出了点事情,齐将军让我来请王爷快些过去。”寒宵飞奔而来,急声禀道。
“哦?本王这就过去,走……”欧阳亦宗与寒宵,亦行色匆匆的出了紫菡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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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8慧儿的底细
慧儿灵巧的手,随意几下翻转,流锦一头凌乱的乌发,便被簪成了一个漂亮的流云髻。桃木簪斜插入髻,慧儿便后退了一步,从菱花铜镜中打量着缄默不语的流锦。
“慧儿,谢谢你。”流锦勾唇浅笑,看着镜中静立身后的慧儿。
“你……你怎么不问,你都知道对吧?”慧儿唇角微张,又无力的合上。来回犹豫了几次,终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慧儿,我不知道你为何要害我,但是,我却清楚的知道,是你伴我度过生命中最痛苦的时刻。所以,我一直在等,等你亲口告诉我事情的真相。”流锦转过身,真诚的眸光,直直对上慧儿有些闪躲的眼神。
“你可还记得,我曾经跟你提过,我那在大户人家为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