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民皇妃:仙履心路》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平民皇妃:仙履心路- 第74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景泰蓝的火锅里一边艳红一边乳白,码的整整齐齐的菜色摆在炉边。沈斯晔点燃了固体酒精,淡蓝的火苗缭绕着黄铜锅底,立时就有一股温暖安宁的韵味袅袅升起。嘉音从冰箱里取出一大壶酸梅汤,又摆好碗筷和麻酱小料。她围着桌子绕了两圈,嘀咕道:“我该去换件合适的衣服。”言毕不待回应,已经蹬蹬跑到楼上去了。
  沈斯晔无奈的叹气道:“等着瞧,她待会八成要穿件奇装异服下来。”
  锦书莞尔。沈斯晔顺手斟了一小杯酸梅汤送到她唇边。锦书不以为意地喝了,酸甜冰凉直沁肺腑,不由诧异道:“这是什么牌子的?我好像没喝过。”
  沈斯晔晃着杯子垂眸轻笑:“猜。”
  锦书连着猜了几个品牌,看他笑而不语,脑中忽然灵光一闪:“是你自己煮的?”
  沈斯晔打了个响指,挽住她的腰,在她耳边低声笑:“我去药店买的乌梅。好喝么?”
  锦书怕碰到他的伤口,也不敢用力挣扎,只得敷衍道:“挺好的,松开我,有摄像头……”
  “不出事就不会有人看。”沈斯晔轻笑。“回头让他们消掉。”
  他低下头,在锦书耳边含糊的低声道:“小锦,我想……” 他的眼睛是受伤以来从未有过的明亮,干燥而炙热的唇慢慢掠过她的脸颊,清深的眸子里,似乎蕴着某种她不太敢直视的情绪。鼻息宛转相触时,锦书红了脸,然而未及她挣扎开,他已低头吻了下来。起先还只是慢慢地辗转,后来渐渐深入进去,缠绵而迷乱。
  周围的温度似乎慢慢升高,锦书觉得抱着她的人气息逐渐不稳起来。忽然间,他停住所有动作,整个人瞬间僵硬成一段冰河世纪的木头。从旖旎里醒来,锦书有些茫然,仰头却见他脸颊潮红,正皱着眉头一遍遍的深呼吸。
  她只疑惑了一秒钟便知晓发生了什么。虽然对其中原理一清二楚,锦书的脸颊还是有点发烧,然而也不由自主的觉得好笑。从他怀里挣扎出来,她退到安全地带才有了调侃的心情:“你说,我要大喊一声‘非礼啊’会怎样?会不会触发你们的警报系统?”
  沈斯晔窘迫的瞪了她一眼。锦书背靠着墙笑起来:“正常的生理反应嘛,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话这么说,她却没敢往下看,目光只停留在他胸口以上,认真的建议道:“别看我,你要么去自己解决,要么去冲冷水澡。”
  “……何锦书!”
  沈斯晔气结,气急败坏的扑过来抓着她的肩膀在脖子上咬了一口。锦书猝不及防,疼的吸了口气。他满意的松开手,看看如雪肌肤上的一点红痕,这才扬长而去。
  锦书捂着脖子又气又笑。好在嘉音在这期间一直没下来,要不然他们俩都不用抬头了。
  锦书听见浴室里有水声。她轻轻叹了口气,坐倒在松软的沙发上。脸上的热度似乎还没消去,心脏像是被柔软的云朵团团裹住,又像是飞得很高的风筝,飘飘忽忽,却总有一根线牵在那里。
  这种温暖似乎能将她全然覆盖,然而她看不到边际,却觉得惶惑。永恒过于虚幻,她亦不敢想距离结束还会有多久。久已未曾有过的如临深渊的无助感慢慢在心底浮现,她站在岔路口上,深渊下是无尽的诱惑,她甚至不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
  茶几上的电话响了。锦书回过神来,喊了两声嘉音未果,只得接起来:“您好?”
  电话那边的夫人有些意外的顿了顿,微笑道:“你好。这里是不是沈嘉音家?”
  锦书忙道:“是,她在楼上换衣服。要我喊她下来么?”
  那位夫人的声音非常柔和亲切,令人如沐轻风:“好的,请问你是哪位?”
  “我是她的朋友。”锦书回答道。“我叫何锦书。”
  那位夫人轻轻哦了一声,这时侯那个冲水的人头顶毛巾从浴室踱步出来,锦书忙把话筒递给他。沈斯晔刚把话筒夹到肩上,表情就耐人寻味的一变。
  他意味复杂的看向锦书,唇角微勾,慢慢道:“妈妈,是我。”
  一直到开始吃饭,锦书都在装作鸵鸟,仿佛偶然接起谢皇后的电话这件事只是她自己的错觉。沈斯晔倒是愉悦的很,不停地给她端茶倒水,直看得嘉音窃笑不已。她换了半小时衣服的成果就是件白衬衣,锦书瞧了真是无可奈何。
  “别吃得太撑。”沈斯晔早就留意到了她的表情,也不点破。“龙虾差不多也凉好了。我担心你们怕凉,才没有一开始就端出来。”
  嘉音眼睛大亮,立即怂恿哥哥去端来,一脸的垂涎欲滴食指大动。沈斯晔拗不过她,端了盘子出来:“今天早上才从加拿大空运来的,够新鲜。估计你们吃不多,我只煮了两只。”他笑。“你们分一个,我吃一个,怎么样?”
  嘉音立即撒娇的嚷嚷:“哥哥你坏死了”
  橙红的龙虾摆在雪白的刻花碟子里,旁边还配着烤芦笋和柠檬汁,倒是新鲜油亮颜色喜人。锦书握着刀叉正在踌躇要不要动手,眼前忽然伸过来一只已经剥好的虾螯。沈斯晔淡淡道:“我来帮你剥罢。”
  锦书抿抿嘴,默默的接过来。指尖若有若无地一碰,沈斯晔随即收回手,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嘉音在一边看的眼热不已,嚷嚷什么重色轻友,被她哥哥没好气的白了一眼。此后的半顿饭都是沈斯晔在切龙虾。锦书仍然处在那个电话后遗症中,甚至都没发现沈斯晔把他自己那个虾鳌都剥了给她。
  沈斯晔不动声色,只偶尔深深看她一眼。嘉音似乎也看出了他们之间的不对劲,安静下来,乖乖巧巧吃完饭,很有眼色的上楼去打游戏,把一楼留给他们。锦书反复洗手都洗不掉淡淡的腥气,沈斯晔走过来倚门而立:“拿橙子皮擦一擦。”
  锦书默然不语的依言而行。男人堵在门口,锦书只觉得自己完全暴露在他目光里,无所遁形。狭小的空间里水声潺潺,沈斯晔沉默片刻,轻声道:“小锦,你在害怕什么?”
  他代替她回答:“——不确定的未来?”
  半晌,女孩子方低声道:“我也不知道。”
  沈斯晔抓住她的手腕,向她逼近一步。“半年过去,还没有想清楚?”
  锦书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过来抱住他,把脸埋在他的衣服里。房间里是几欲窒息的沉默。良久,沈斯晔半低下头,轻声道:
  “小锦,你愿意听听我的故事么?”

    55年年岁岁

  一人一杯红茶,他们对坐在露台上。昨天才下过一场雪,初冬雪后晴霁,露台外一片琼华晶莹,蔷薇花枝上积了薄雪,知更鸟的巢箱也变成了童话里的雪屋。天地间安详静谧,锦书裹着厚厚的羊毛围巾,心情暂时被琉璃白雪世界治愈了。
  沈斯晔把一盒子点心推过来,看见她眼里闪烁着的光彩,唇角微弯。
  “我出生时,妈妈二十八岁,我父亲三十七岁。你也应该知道,我妈妈并非他的第一任妻子。”他一笑。“我父亲的第一任妻子姓杨,她是我大哥和姐姐的母亲。”
  “她是几百年来第一位出身平民的皇后,但其实杨家富得流油,家里有一所很大的食品企业。她长的很美,性格又温柔,据说当年父亲和她非常恩爱,一时传为佳话。”沈斯晔微微闭眼,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语气里有些叹惋。“她在姐姐三岁时去世,皇室对外宣称是她去世于病毒性心肌炎,但她其实是死于拒绝治疗。我父亲在她去世那年开始了一段婚外情。”
  锦书惊讶的轻轻叹息一声。
  “此后父亲非常后悔,有一段时间几乎是在苦修。祖母虽然生气,总算还是心疼他,就劝他再娶。他那时三十几岁,还在黄金年龄,总不能就这样下去,”沈斯晔端杯喝了口茶,语气平淡的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但父亲提出要娶姚氏——就是之前的那位女士。她是我父亲小时候保姆的女儿。”
  “祖母非常生气,当然不可能答应。但是父亲很坚持。他们的关系从那之后就开始冷淡了,一直到现在也没多大改善。祖母见劝不得他,就暗中给姚家施压,出钱把姚氏送到了国外去念书。”
  “最后祖母选中了谢家。那时候正是七十年代经济危机末期,皇室需要和世家联合,谢家在江南泽远流长,门望很高,九岁的差距也不算太大。”
  “客观的说,父亲并不算一个多好的选择。是续弦,还有两个孩子。”他似乎低低逸出一声叹息。“但妈妈当时刚好失恋,心灰意冷之下就同意了进宫。后来我问过她,她说觉得世上的男人都差不多,嫁谁都无所谓,就答应了。”
  “他们结婚的头几年还算得上相敬如宾。但我想父亲其实心里对这码婚事很抵触,而且他很讨厌世家势力。我外祖父那时候还在首相任上,据说每周的例行觐见都会搞得很僵。这个不提也罢。”
  “我出生后半个多月,皇室就正式提出册立大哥为皇储,他那时才七岁。之所以这么着急,是因为父亲觉得对不起发妻,总要给她的孩子一个保障,也好断了谢家的心思。这么多年,父亲最看重的就是大哥,所以才在他辞职时那么生气。”
  “大概我三岁时,姚氏从国外回来,很快和父亲重修旧好。起初还能瞒住,后来被小报记者偷拍下来,引起轩然大波——其实和大哥上次有点像,对吧?”
  “外祖父自然很生气。据说他给了父亲一耳光,就在例行觐见的时候。”沈斯晔淡淡道,“作为首相自然不行,但作为岳父,连祖母都说不出什么,所以也没人追究他。”
  “后来有了嘉嘉。其实那时他们的关系已经很差,所以才有人说再要一个孩子是为了弥补裂痕。不过妈妈怀孕那一段,他们的关系的确缓和了很多。我记得父亲偶尔会来陪我们吃一顿饭,也肯陪着妈妈聊一会天。”
  “但到妈妈怀孕七个月时,姚夫人忽然抱着孩子去求她。她和父亲有了一个私生女,求她放她们母女一条生路。妈妈受到了精神刺激,早产了。当时我就陪在妈妈身边,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