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在整个攻城战中,南门和北门进攻都因为受挫,停止了攻击;只有东门虽一再进攻受挫,仍然在继续组织攻击。终于在凌晨2时,华野3纵7师突破了东门,但是,随即遭到敌兵的阻击和反击,进展困难。经过激战,他们在拂晓时分还是攻占了东门,仍然进展困难,急需支援配合。陈赓司令员打电话来了:
“我已把13旅37团调往东门投入战斗,10旅怎么办?”
争强好胜的周希汉哪里愿意放下西门攻坚而去东门进入战斗。这时,28团已主动做好了强攻西门的准备,只要他一声令下,就会立即行动。这时天快亮,周希汉亲自找到28团赵华青团长,说:
“华青,我旅进洛阳有两条路,一是从东门突破口进,另外就是自己突破西门进,你的意见呢?”
赵华青也是和旅长一样“死要面子”的虎将,硬邦邦地答道:“我们突破西门进!”
周问:“哪个团主攻!”
赵答:“我团主攻!”
周问:“你们有什么要求?”
赵答:“没有,只请求给我们6个小时准备!”
周说:“好!”
旅长和团长几个问答,就把28团主攻西门的任务确定下来。
赵团长受令后,立即召开营以上干部参加的作战会议,传达了28团奉命强攻西门的任务后,说:“旅长激将我,你们说怎么办?我们完成不完成任务?”
到会干部群情激昂,个个红着脖子嚷着:“坚决完成任务!”
就在这时,旅作战科来电说:“周旅长指示:旅山炮大队和工兵连转归29团指挥,西门以南城墙上下火力点分别由29团、30团负责封锁,现已全部通知到各有关单位。”赵团长一听,立即宣布说:
10。战洛阳(3)
“旅长已经把我们进攻的掩护全都布置好了。我们今天就是强攻,也要拿下西门!”
随即,他宣布几个团领导和机关人员全部下到一线:顾永武副团长负责编组指挥突击队突破西门;王非副团长负责组织指挥火力队,摧毁、封锁敌人火力点,保障突击队顺利冲击;于克法主任深入各突击连进行战前动员,机关大部分干部去帮助营连做好战斗准备。在6个小时内,赵华青和28团按时完成了突击西门的一切准备。
(4)
12时30分开始炮火准备。首先由旅6门山炮和团两门步兵炮进行15分钟的直瞄射击,逐个摧毁西门上下碉堡。其间,一发炮弹击中敌西门城楼营指挥所,打死敌营长,炸飞引爆器,保住了大桥,为强攻西门立下头功。
12时55分,50挺轻重机枪和120名特等射手,按目标编号和分工开始对着守敌所有射孔射击,敌兵一露头,子弹就会飞来,结果,他们直到西门攻下基本上把敌火力“封”死。在敌火力“封死”后,5连1排乘势冲上大桥,连拉三道拒马,并掩护工兵爆破,将瓮城炸出一个缺口,5连突入,7连紧随其后冲上大桥,但是,他们突然遭到守敌壕腰碉、壕底碉3挺机枪猛烈侧射,伤亡很大,前进受阻。站在桥头指挥攻门的赵华青团长对何云峰政委说:
“消灭这三个暗火力点,已成为强攻西门的一个关键!”
“刻不容缓,炮兵上!”何云峰政委说。
团炮兵连长姚国栋“呼”地上了,他不讲什么教程规范,将炮弹先装上,把两门九二式步兵炮一推到外壕边,摇下炮口俯射,“呼,呼,呼……”6发炮弹将3个暗火力点全部摧毁,保障了2、3突击队顺利通过大桥进入战斗,为攻克西门再立一功。
三个突击队在西门瓮城经过激战,将敌两个连全歼,正组织登城时,5连7班长王引生报告:“发现瓮城通向城内地道。”
顾永武副团长急令5连安廷兰连长率5连沿地道入城回攻城楼,7连登梯上城,两面夹攻城楼守敌,真是一巧,正当两连消灭城楼守敌时,工兵已将西门炸开,8连突入,阻敌反扑。二梯队先头部队也随后入城,随即西门为10旅全部攻克。这时,站在桥头指挥攻坚的赵华青团长、何云峰政委看了看手表,是下午2点10分,才向周旅长报告:
“我团已占领西门,团二梯队已开始入城。”
周旅长听后松了口气,接着说:“城里见!”
10旅突破西门后,周旅长即令28团沿西城内三条街向北进攻,直逼敌核心阵地,令29团沿西大街向东进攻,进至十字大街与华野3纵会合后,又转向北攻占了河洛中学和洛阳师范学校歼敌一个营;令30团向南攻击,配合11旅歼敌一部后,变转向北进。
(5)
13日中午,城内之敌已大部分歼灭了。
邱行湘急忙调集3000余人到洛阳中学的核心阵地,亲自指挥督战,“固守”待援。在南京的蒋介石急了,派空军前来助战,并令胡琏兵团和孙元良兵团加速“援助”洛阳。可战至当晚,10旅已从南面和西面,华野3纵已从东面和北面对核心阵地形成包围,并发起了进攻。
但是,由于准备仓促,攻击未能奏效。
周希汉即令各团以小分队夜摸的战术肃清敌外围碉堡,为总攻扫清道路。令全旅炮兵一律靠前占领阵地,备足弹药,参加总攻的炮火准备。各团营迅速行动,28团2营7连一个班分组掩护,连续摸下敌人7个暗堡,抓了40多个俘虏,该团2营5连则以攻心战术,争取了90多人投降,3营10连在一个小巷中活捉了敌206师中将参谋长符绍基。29团3连8班是夜连克3个碉堡,毙敌10余人,俘62人。30团7连1班攻克三个碉堡,俘敌30令人。
一个小分队夜摸,为总攻核心阵地扫清了道路,创造了条件。
14日17时,10旅和3纵发起了对洛阳城西北敌核心阵地总攻。
在炮火猛轰之后,各部队向核心阵地发起冲击。28团2、3营并肩由南向北突击敌核心阵地,2营冲过密布碉堡群,攻入敌炮兵阵地和占领西北城角高碉,3营从洛中西南突入,攻占西南大楼,12连指导员刘捷率队冲入中间师指大楼,活捉敌师长邱行湘以下百人。与此同时,29团2营从洛中正南突入,占领西南大楼;华野3纵从东边突入洛中,攻占东北和西北两幢大楼。激战三个小时,全歼核心阵地守敌3000余人。
至此,洛阳战役经过7昼夜的连续战斗,全歼守敌206师及土顽武装2万余人。
战役后,10旅召开庆功大会,授予28团2连“洛阳英雄连”称号,奖给28团12连“生擒敌酋”锦旗一面。授予旅山炮大队3连1班“洛阳英雄炮”称号,授予28团5连连长安廷兰和7班长王引生“战斗英雄”称号。战士们说:
“战斗英雄榜上虽然没有周旅长的名字,但是,在洛阳这7昼夜的鏖战中,他也是我们心目中当之无愧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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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战淮海(1)
1948年11月至1949年1月,周希汉率10旅参加了淮海战役。在陈赓的直接指挥下,他率部西攻砀山打击敌5军,东斩津浦阻敌北上,近逼徐州制敌东捷,南下宿县歼击黄维;每个阶段,都圆满地完成了战役赋予的战斗任务,并且留下了一些传奇。
(1)
1948年11月22日,黄百韬兵团被歼。28日,黄维兵团向东南方向突围也没得逞,4个军10余万人龟缩于以双堆集为中心方圆5公里内,固守待援。淮海战役总前委决心坚决围歼该敌,大军分为东、西、南三个集团,陈赓司令员被指定统一指挥4纵、9纵、11纵和豫皖苏独立旅组成的东集团。
陈赓要指挥一个集团了,4纵怎么办?他一“撂担子”,竟然把相当一个军的纵队——4纵4个旅全交给10旅旅长周希汉。于是,周希汉被临时指定为前线指挥。陈赓这样做也不是第一次。
早在抗战时期,386旅每打一仗,陈赓动嘴,周希汉动腿,两人配合默契,386旅的仗也是越打越好,时间一长,陈赓眼睛一眨,主意就来了,386旅一有战事,他就向129师长刘伯承推举参谋长周希汉,说他如何如何的机灵、果决,如何如何的会打仗,总之,就是一句话:这仗让周希汉上就可以了,我陈赓就是在旅部躺着睡大觉也没关系。结果,刘伯承也没办法,只得应许。于是,作为旅参谋长的周希汉就经常“代替”旅长陈赓指挥旅作战。几仗下来,陈赓是什么汇报战况,什么领受任务,全派“希汉”去。而周希汉只要一去,不管是打仗,还是其他什么事儿,次次都能“圆满完成任务”。因此,刘邓首长也熟悉了这位年轻的指挥员,也经常赞扬周希汉。可一天,“独眼师长”刘伯承终于发现了其中的奥秘,说:
“陈赓,你是不是欺负我眼瞎?”
“老首长,我欺负您什么呀?”陈赓立即叫起屈来了。
“那你为什么每次有任务总是叫参谋长去,你这个旅长自己总是躲懒?”
“哎哟,”陈赓立即笑了起来,说:“老领导,你不知道啊,我是瘸子呀。”
“你是瘸子,我是瞎子,是不是我也要把战事交给参谋长去做?你借瘸子之名,行躲懒之实。”
“嘿嘿,师长,我是有这么个得力助手,而他呢,也才20几岁,不用也就白不用。你不是常说年轻人就是要多锻炼,百炼才能成钢嘛,我偷点懒,其实也是贯彻您老首长的指示呀!”
刘伯承笑着说:“你这个瘸子躲懒,还躲得有理!”
陈赓知道“独眼师长”是默许他的“懒”了。可他陈赓却不是个适可而止的主,以后只要稍微有一点“偷懒”的可能,就叫来周希汉:“你去吧,我腿又疼好几天,发炎了。”周希汉知道老领导“发炎”是假,躲懒是真,也不说破,带上队伍就走了,一上路,就潜心琢磨这一仗怎么打得巧、打得好。对此,他对一位知己说:“我明知老首长是‘偷懒’,这仗更不敢丝毫疏忽,因为打败了,老师长就要刮旅长的鼻子呀!因此只能胜,不能败。”有了这样的心理压力,结果他是场场必胜。当他凯旋而归时,旅长的发炎也“愈好”了,亲自在门外迎接,并且大声喊着周希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