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年,杨云峰迎来第二次提升机会,军区准备让他下部队任副军长。
公示期间,他正参加演习。他乘的坦克经过一个狭窄的路口。正好一辆迈巴赫对面开来。杨云峰让一名战士去提醒对方,此地路窄,不要开过来。对方置之不理,依然开了过来。
杨云峰无奈,只好指挥坦克后退,让对方先走。谁知对方态度极其蛮横,不停地骂骂咧咧。
杨云峰强忍怒火,请他赶快驾车离开,否则将影响演习。
“演习算个鸟毛?你们少拿这个吓唬我!快点,车刮了你赔啊?你知道我这车多少钱一辆么?说出来吓死你,3000万!刮掉一块漆,你个穷当兵的一年的工资都赔不上!”
杨云峰有些恼火,指着那辆威风的迈巴赫喝道:“我不管你爸是李刚还是李双江!给你五分钟时间,让出路来,否则,我直接从你那玩意上碾过去!”
“李刚给我爸提鞋都不配,李双江…一个唱歌的,算什么东西!老子的背景说出来吓死你!有种你就碾碾试试!”开出的年轻男子气焰越发嚣张,干脆锁了车站到一边。
五分钟过去了。
“离部队集结时间还有多久?”杨云峰问。
“一刻钟!再耽误就赶不到了!”另一名干部回答道。
杨云峰坐进驾驶位,坦克吼叫着向前冲去,它的头高高昂起,爬上迈巴赫的车身。可怜的迈巴赫怎么承受得了重型坦克的重量!它痛苦的响了几声,“咔嚓”一声坍塌了下去。后面的坦克车队依次从它身上碾过,价值2500万的迈巴赫眨眼间变成一堆废铁。
“臭当兵的,我会让你后悔的!”年轻男子看着远去的坦克暴跳如雷。
后悔倒未必,但杨云峰与副军长的宝座擦肩而过。
那个来头似乎很大的年轻人,来头其实也不大,背景或许比李刚强,但未必比李双江就强很多,只不过仗着家里有几个钱,认识几个省市领导,就不知天高地厚。虽然如此,他还是辗转把告状信送到了战区首长的办公桌上。战区首长了解了当时的情况,杨云峰的处置并无大错。当时那条小道已经被征用,入口处均插有“军事演习、禁止民用车辆驶入”的提示牌,民车挡道后也给了他时间驶离,但驾车者蛮横霸道,拒不让道。在时间急迫的情况下,杨云峰只能强行冲过去。
大错没有,并不意味着处置就是完全合理的。
“难道你就没有和他斗气的意思?”政委指着杨云峰的鼻子问道。
于是,杨云峰错过了他的第二次提升机会。
在军中,军官级别越高,提升越难,机会越少,因为军队的职位是呈金字塔形状的,越往上位置越少。一个正师职军官有一到两次提升机会就不错了,许多人根本没有这个机会。这样看,杨云峰有三次提升的机会,也算上苍待他不薄。
只是,他总是和这些机会擦肩而过。 大校军官走到爆炸头身边,蹲下,从他的衣兜里掏出一堆钱来,“都是刚才从那个铁盒子里拿出来的吧?”,他问道。
“是的!”爆炸头想装出个笑容,却笑得比哭还难看。
大校军官把钱送到盲老人的手中,然后小平头的前面,伸出脚踩住小平头的脸,“我最讨厌三种人,你猜猜看,猜中了,我一个人尿你,猜不中我和这些弟兄们一起尿你!”
“首长大人大量,别…别跟我们一般见识,我…哪猜得中啊?”小平头哭丧着脸。
“那我告诉你好了,我最讨厌三种人,第一种,汉奸,第二种,奸夫淫妇,第三种,恃强凌弱者。”大校军官淡淡地说,“第三种,你铁定沾边,第二种,你可能沾边,第一种你暂时没有机会,有机会了估计你也铁定沾边。所以,这几泡尿,你不冤!”
“都过来,往这厮头上尿!”大校军官招呼士兵们。
“亲爷爷,亲爷爷,你饶了我吧,我有眼不识泰山,我错了!”小平头哭丧着脸哀求道。
“刚才我说了,叫我一声亲爷爷,我等会儿不尿你头上,你没当回事啊!现在叫,晚了!”大校冷笑着转向众士兵,“围起来,快点!你们磨磨蹭蹭干嘛?”
“报告首长,我们…刚尿过,现在尿不出来!”三级士官估计是个班长,边说边走到大校身边,低声说,“首长,这样做,传出去影响不好,算了吧?”
“怂兵一堆!以牙还牙、以血还血,这是他自讨的,谁说算了?我中华民族吃亏就吃在你们这些老好人身上!你们把这里围住了,我来!”大校看看四周看热闹的人群,对士兵们说。
士兵们立即把三个混混围得密不透风。
包围圈里传来“哗哗”的水流声以及小平头的哀叫声。
少顷,大校军官从包围圈走了出来,士兵排成一队,跟在他的后面向前走去。
他的身影在这些虎背熊腰的士兵中显得有些单薄,但却散发出一种威风凛凛的气势。
小平头从地上爬起来,头上的尿水直往下淌,一副狼狈模样。
爆炸头跑过去扶住小平头,可是受不了他头上的尿骚味,又掩着鼻子跑到一边去了。
看着大校和他的士兵远去的身影,小平头恶从胆边生。
“臭当兵的,有种的留下姓名来!老子早晚要找你报仇!”
大校军官本已走远,听到小平头的叫骂,他停住脚步。
“就算把日本轰到整体陆沉,我也敢认账,难道这芝麻大点事倒不敢认了不成?你记住了!杨云峰,西南战区司令部作战处处长,有种便冲我来!我也记住你了,”他抬手指着小雅和盲老人,“这两人若有一点事,你就不是尝尿那么简单了,估计你得尝花生米!”
大校军官杨云峰目光如刀,在小平头脸上扫过。
小平头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
两天后,西南战区参谋长办公室。
参谋长陆中晨中将坐在办公桌后,闭着眼睛半仰着头。
作战处长杨云峰站在办公桌前,悠然地将手中的几张纸翻来覆去。
良久,陆中晨睁开眼睛,对杨云峰问道:“我的杨处长,对于网上这些东西,你有什么看法?”
“参座,卑职只是干了些应该干的事,这网上诸多溢美之辞,我受之有愧啊!比如这个叫‘惶惶然归家之犬’的网友,说血性军人,理当如此;这个叫‘小李飞鞋’的网友,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英雄本色;还有这个叫‘西门吹牛’的网友,说英雄壮举,惜乎未能亲见。”杨云峰把几张纸放在桌上,看着陆中晨,美美地呼了口气,“我已经在尽力掩饰自己的锋芒,但广大人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啊!”
“你要是知道掩饰锋芒,你肩上的军衔只怕几年前就换了吧?”陆中晨冷笑道,“不要避重就轻!骂的一大堆,你不要只盯着那几个说好话的!你当街往别人头上撒尿,被人发到网上,影响极度恶劣!虽然那人也不是什么好鸟,但是,拜托,报警你会不会?你为什么要往他头上撒尿!还让战士一起撒,幸亏我们的战士素质高,不会干这些恶心又毫无用处的小儿科!”
这话似乎在表扬战士们素质高,但分明是在批杨云峰素质低下,要换了别人,肯定非常尴尬。
但杨云峰不是别人,他的脸上嬉笑自如,没有丝毫受到上级批评的难堪。
“我都懒得说了,估计你已经习惯了。你呀,说好听点是至情至性、率性而为,说难听点是不知轻重,信马由缰!我替你可惜啊,本来今天要开会研究你的任职,这事被人往网上一放,负面影响一堆,政委说先等等,看舆论发展趋势!”陆中晨叹了口气,“上次没提成是因为啥?对谷副部长出言不逊还是演习时用坦克碾别人的汽车?”
“不提就不提嘛,咱们当兵又不是为了当官,是吧?作战处长挺适合我的,替您出谋划策,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给我个副部长或者参谋长助理干,也不一定就更适合我呢!”杨云峰给参谋长的茶杯倒上水,“再说,那次谷副部长公然索贿,我就说了几句大家都想说的话而已!至于用坦克碾汽车,也不能怪我,那混蛋把车停在我们演习的路上,影响演习啊,操!我的坦克价值5000万,不比他那玩意值钱?撞吧,如果他把我的坦克撞坏了,我也不会找他赔!”
陆中晨横了他一眼:“你意气用事,当时是觉得很爽,不是也影响你的前途了嘛。所以,遇事多想想吧,错过这次机会,估计你得做好年底转业的准备啦,兄弟!” 他扔掉刚点着的香烟,三步两步冲了过去。
只见三个男人正围住爷孙俩,盲老人跌坐在地上,一个理着爆炸头的男人正在抢夺小雅手中的那个装钱的铁盒,小雅死死抓住铁盒不放。周围围观的人很多,却都敢怒不敢言。
中年男子走过去,拍了拍爆炸头的肩膀。
“嗨,伙计,光天化日之下,这是演哪一出啊?”
旁边理着一个小平头的男子,本来悠然地抱着双臂,这时慢慢转过头来,狠狠地盯着中年男子,示威地活动了一下双拳。
“他们非法演出,我们正在收税!管你鸟事,还不快滚!”小平头蛮横地喝道。
“你们不是收税的,你们这分明是抢劫!”小雅扭头喊道,眼中蓄满了泪水。
“哈哈哈,小妞,老子喜欢你的坦率,真像江湖中人!”小平头冷笑道,“新来的吧?谁不知道天府广场有个地下税务局,老子就是人称何局长的何必生!所有在这里做生意的,可以不给税务局交税,但必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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