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午有了爱人的滋润,病渐渐地好了,但身体又出现了异常,为母亲所察觉。父亲亲自守夜抓奸,可他没想到这个奸夫,呃,不好意思,是妹夫,就是自己的司空掾。司空掾整天跟着太尉,太尉有什么举动怎么瞒得过司空掾呢,所以韩寿自然不会给他抓到了。
如今小午终于得偿所愿,嫁给了她真心所爱的人,我为此流下了喜悦的泪。我母亲的两个女儿,总要有一个得到幸福,嫁给自己真正想嫁的人吧。
想到这里我突然怔住了,我问自己:难道我不幸福吗?虽然我没有如愿以偿地嫁给我真正想嫁的人,可是嫁给了太子,难道我们在一起过得不美满吗?
人生真是奇妙,原来没有嫁给自己真心想嫁的人,也仍然有得到幸福的可能。
那么,我继续问自己:我爱太子吗?如果现在让我在他和齐王之间选择,我会选择谁?
这个问题还没有答案,一个声音已经在我身后响起:“妹妹,小午不会是有了吧,我怎么看她的肚子不对劲啊,起码也有三、四个月了哦,好像肚子比你的还大呢。”
小午现在都嫁人了,我还怕她知道吗?我不客气地说:“是又怎么样?”
“呵呵,没怎么样啊,我们太尉府在外面反正名声那么臭,也不差女儿未婚先孕这一条了。幸亏我母亲没住在这里,不然岂不连我母亲的名声都染臭了?我母亲眼里可容不得这样的龌龊事。”
我冷笑道:“是啊,你母亲清高,所以住在永年里守活寡。你既然这么崇拜你母亲,你怎么不学她,反倒学我母亲呢?”
“我学你母亲那个泼妇?你别侮辱我了。”
“你要是承认你学的是我母亲,那才是侮辱了她!我母亲抢的是自己的男人,她只是捍卫自己的权利,不像有的人公然抢别人的男人。”
“你的男人?谁呀?齐王殿下吗?真不要脸,齐王殿下说过喜欢你吗?说过要娶你吗?你自己一厢情愿,贴都贴不上去,我都替你丢人。”
这时,远远地,花园的一角似乎有衣巾一闪,齐王?他为什么会在这里?难道他也来凭吊这个我曾经和他相处过一天的地方?
这倒奇了,我是因为怀孕,受不了那边屋里的气味才跑到后院来透透气的,他们夫妻俩不在那边陪客,也跑到后面来干什么?
不陪客,跑到后院来找我吵架,那我就奉陪到底!
我回她说:“你还不是一样费尽心机才贴上他的?你故意等在门前,欺骗他说家人不让你进门,装可怜,装柔弱,难道他到现在都还没发现你其实是一只母老虎吗?那他的眼力也太差了。”
她不屑地说:“就算我是费尽心机贴,可我贴上了,你呢,倒贴别人都不要。”
我毫不示弱地说:“我贴他是因为我喜欢他,你贴他呢?却不过是为了要抢我喜欢的人,为了你的母亲报仇。同样是贴,我比你的动机高尚多了。”
贾荃得意地笑道:“那又如何?不管我是出于什么动机去贴他的,我赢了。赢了才是硬道理!你倒是喜欢他呢,可你的动机再高尚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被我这个动机不高尚的人打败了?”
你承认你的动机不高尚是吧,很好很好。
我接着说:“你为了打击我、伤害我,为了替你的母亲报仇,不管我喜欢的男人是谁你都照抢不误,这样你就幸福了吗?”
“哈哈”,她笑道,“我当然幸福啊,我抢的可是齐王殿下,要貌有貌,要财势有财势,要地位有地位,天下的女人,没几个不愿意嫁给齐王吧。”
“原来你幸福,只是为了这些虚荣的目的,你根本就不是真正喜欢他,可怜他还那么喜欢你。”
“是啊是啊,他就是喜欢我,就是不要你。他连侧妃都不立,心里只有我。”
“你确定他不立侧妃是因为他心里只有你吗?会不会是他嫌麻烦,因为他生活得很不舒畅,处处受限制,所以才没耐心对付那么多女人?”
“你的太子才是这样的吧,我说妹妹,你这次可一定要生个儿子啊,不然你这太子妃宝座就真的不稳了。不过呢,我倒有一计,可以给妹妹上个双保险。”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肚子里打的是什么主意!如今打这个主意的人还真多呢。既然如此,我何不顺顺民意?
她一脸讥讽地说:“要是小午生了一个儿子,你又生了一个女儿,你就跟她换过来。她是你的亲妹妹,肯定不会拒绝,你生的女儿,交给她抚养你也放心,还可以时不时回来看看她,你看多好啊。”
我笑道:“这怎么行呢,要是被查出来了,我这个太子妃不就做不成了?”
她说:“你笨啦,这种事当然要背着人做啊,怎么会让别人知道呢?”
我说:“你不就知道了吗?要是我真这样做,首先告密的只怕就是你吧。”
她怒了:“你这是什么话?我们吵架归吵架,吵得再凶,关起门来还是姐妹。我会这样害你?而且这事若真的穿帮了,害的可不只你一个人,搞不好连父亲也会被牵连进去。我总不会害自己的父亲吧。”
我心说:那不见得,你何尝不恨他。
而且,“说不定这次我能生个儿子呢。”
她说:“也是,说不定妹妹自己就能生个儿子,那我们太尉府就是未来皇帝的外家了。唉,可惜呀,我们家就是没有儿子,你母亲倒是生了两个,可惜都被她自己害死了。”
我笑道:“我母亲还生了两个儿子,你母亲连生都没生过,连可惜的机会都没有。”
她气得哼了一声,扭头就走。
唉,我明明是来喝喜酒的,却莫明其妙地跟她吵了一架。不过呢,好像没吵输耶。
而且我的头晕呕吐症状好像也消失了,原来吵架还有这种奇效。
我一身轻松地回到前厅,在人群里搜寻我的小花猫。
东找西找,却到处都没有看到他。我慌了,难道,他趁家里忙乱自己跑到街上玩去了?
我慌忙来到妹妹的新房,贾午正坐在里面蒙着红盖头等着拜堂呢。
眼见时辰也差不多了,却没有见到我的太子夫君。要是观礼的时候他还不出现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最后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我看见了张泓。我赶紧问他:“太子殿下呢?”
他悄悄说:“殿下正在太子妃的房里玩着呢。”又神色诡异的一笑。
我疑惑不解地来到自己的房门前,只见房门紧闭,敲门也没有人应,只得伏在门上轻轻喵了一声,又轻轻地喊:“小花猫?小花猫在里面吗?”
门开了一条小缝,一只手伸出来一把就将我拽了进去,然后赶紧关上了门。
然后,他一脸欣喜地举给我看一样东西:蛐蛐!这是哪里来的呀?
他得意地说:“我叫张泓从后门出去给我买回来了,好久没玩过了哦,今天可要好好玩一天了。”
原来是找到了这样一个好玩意,难怪躲到这里来了,我看他望着蛐蛐的那双晶晶亮的眼睛,心想:他的确很久没玩过了,这两年,那些功课都快把他压垮了。今天难得有这个机会,家里宾客多,也不一定要他出去陪客,就让他好好玩玩吧。
想到这里我也没说什么了,只是叮嘱他说:“等会拜堂的时候你一定要出去一下哦,观礼的时候,殿下作为今天最重要的贵宾,是一定要在场的。”
他点头说:“嗯。”
看他虽然点头,但眼睛依然望着蛐蛐,搞不好根本都没听到我在说什么,我摇了摇头,关上房门走了出去。
仿佛鬼使神差地,我又走到了后院,才转过一蓬树,迎面就撞进了一个人的目光里,我呐呐地喊了一声:“齐王殿下……”
他朝我含笑点头:“你也来了?”
你也来了?这个“也”字是什么意思啊,怎么听起来这么的暧昧。
我还在暗自揣测呢,他又开口说:“其实我时常回忆起那天在这里捉鱼的情景,那天我们玩得好开心。”
“嗯。”这点我承认。不管那段情伤我有多深,都不能抹去记忆中的美好。
可他接下来居然说:“我也时常回忆起那个目光坚定、神情倔强的小女孩,也会反反复复地咀嚼你对我说过的话。”
我抬头看向他,他整个人蒙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仿佛沉浸在悠悠往事里。
他用困惑中夹带着一丝痛苦的语调说:“我第一眼就看上了贾荃,我本来没把你放在心上的。因为你还那么小,甚至都还不是一个女人,你的形象,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可是为什么在我狠心地拒绝了你,跟我以为是我梦寐以求的女人结婚之后,我心里想的,却是你?盘旋在我脑海中的,也是跟你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我不敢说任何话,甚至都不敢呼吸,他到底在说什么?他,这是在向我表白吗?在我和他都已经各自成亲,都已经生儿育女,而且,在我还怀着身孕的时候,向我表明心迹?就算这些话是发自肺腑,可是难道他就不觉得我和他这样的身份,说这些已经很不合时宜了吗?
可是他好像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急需向我诉说什么。最后,他说了一句让我震惊的话:“你知道吗?其实,在我们成婚前那一晚,我来过这里。”
我瞪大了眼睛:“你来过?我怎么没看见你?那天,我不知道往门口跑了多少回,跑得我家守门的都在交头接耳了。”
他点了点头说:“那晚我真的来过,我也说不清我来到底要干什么,我并没有打算带你走,我没有准备任何东西,只是空手坐车来了。车就停在离你家十几丈远的街边,我没敢靠得太近,怕被你家里人发现。我在马车里呆呆地坐着,心里存着侥幸,想看你会不会出门,会不会也像我一样,半夜睡不着爬起来跑出门。”
“如果我那天半夜跑出门了呢?你会怎样?”
他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那天我心里很乱很乱。我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我只是坐立不安,在宫里坐不住,想要来见见你。见不到你,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