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个王大力。和洪涛还真是有缘,他不光皮肤白净,和大江一样,就连这个性格什么的,也有点像大江,都属于那种一根筋还稍微缺根弦的主儿,唯一的区别是王大力没有大江那么胖,身材更壮实,说话更多一些,就是加强版的大江!
而且他的本质也不是坏,而是傻!他是因为什么进来的呢,当初洪涛听完他的叙述,差点没一脚把他给踢茅坑里去。他居然是因为和同事打赌,偷了人家两只鸡而被刑拘的!听说还得判刑!
按照我国刑法规定,盗窃数额得达到一定标准,才够得上刑事案件,不管是刑法如何修改,偷两只鸡肯定也够不上盗窃罪啊!那这个王大力是怎么被抓进来的呢?难道说公安机关抓错人了?
不是,他偷的这两只鸡不是普通的家鸡,也不是什么野鸡,而是种鸡!
八十年代末期,电视上有一个正大综艺节目很火爆,赞助这个节目的,就是正大集团。这个集团是以饲料和养殖业起家的,去年的时候,正大集团在海淀正白旗路附近建了一座养鸡场,就是后世的上地开发区附近,而这个王大力家就住在那里,他高中毕业之后,就在体育大学里当校工。
有一天他和几个同事喝酒,结果也不知道怎么说起想吃鸡了,他那几个同事也操蛋,知道他脑子楞,还非挑拨他去偷鸡,结果他趁着酒劲儿还就去了。去那儿偷了呢?就是他家边上的那个正大养鸡场里。农村孩子,谁小时候不偷鸡摸狗的,他也没拿这个当回事儿,而且这个养鸡场刚刚建成,管理方面还不完善,他又是个坐地炮,地形什么的都熟悉啊,结果大半夜的他就真摸进去了。
你说你偷两只鸡就走吧,他还不,他觉得既然已经来了,那必须得偷两只大的,回去好和同事显摆显摆自己的本事。于是他这个屋里转转、那个屋里转转,嘿,终于看到两只体型巨大的种鸡,还是一公一母!问题是他根本不知道什么种鸡不种鸡的,二话没说,上去把鸡脖子一拧,全弄死了,然后提着两只鸡就遛回了家。
第二天他正在家里炖那两只鸡呢,结果警察就来了,因为他昨天大模大样的提着鸡进村的时候,好几个村民都看见了,让人家给抓个现行。不过警察也犯难了,你说就偷两只鸡,这玩意咋算罪过呢?按照钱数算?那两只鸡据说每只都上万,这个年代盗窃好几万块钱,都快够枪毙的罪过了,而且影响极其恶劣啊,人家养鸡场都没法运营了。要是就按两只鸡算吧,都不够拘留的,可就这么把人放了,养鸡场那边也不干啊,当时正大集团正风光无限呢,不敢得罪!
最终,还是按照盗窃罪把他给刑拘了,至于检察院怎么起诉、法院怎么判,那就是检察院和法院的问题了,反正案子破了,人也给抓回来了,只是那两只鸡没救了,都下了锅了。
“人比人得死啊!我尼玛好歹也撞死一个人,落到这个地步应该算是罪有应得,你吃两只鸡也进来了,我现在觉得判我十年我都不冤啦!对了,我问你,种鸡好吃吗?”洪涛怎么看这个王大力怎么喜兴,他就喜欢比自己还倒霉的人。
“不好吃,煮了一上午都煮不烂,还塞牙!”王大力很认真的给洪涛描述了一下他是如何烹调那两只鸡的,听手法还是很专业的。
“对,下次长记性啊,再偷鸡,就偷小鸡,别偷大的!哈哈哈哈!”洪涛肚子都快笑岔气了。
“不偷了,这个罪遭大了,我师傅拿着棍子教我练功时,也没这么难受,我想我妈了……”王大力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
“你tm个傻小子,还想你妈了,和哥哥我一起熬着吧,搞不好,你比我还得年头长!”洪涛让他这么一说,心里也不是滋味。
虽然在这里他也算是呼风唤雨了,能指挥手底下十好几口子人呢,不管你多老、在外面多牛x,到了这个屋子里,你敢说一个不字,分分钟让你好看。但是这顶个屁用啊,无非就是瞎欢乐,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说不想家,那是瞎扯,有几次洪涛做梦都给自己哭醒了。
“你说我得待多久才能回家?在海淀就关了我两个多月,到这里又一个月了,他们怎么还不审我呢?”王大力眼圈还没红透呢,脑子又拐弯了,开始打听起自己的刑期了。
“审个屁啊,你那个案子还用审?现在无非就是为难怎么判你了,估计也是和我一样,等着领导发话呢!”洪涛在里面待的这两个月,也快学成法律专家了,有点超过以前那个老八的意思,一般的案子只要说出来,他大概也能判断出个大概来,只是还没有老八那种阅历,能判几年他还说不好。
“哎,对了,你刚才说你师傅还拿着棍子教你,教你什么玩意?”洪涛感概了一下自己和王大力的悲哀,忽然想起他刚才话里说的东西,感觉比较好奇。
“摔跤!我师傅是旗人,就住我们村里,老绝户,他说我是练把式的好苗子,从小就教我摔跤打拳,在我们那边,谁也摔不过我!”王大力一提这个茬,来劲儿了,手舞足蹈的显摆起来他的功夫,说得吐沫星子横飞。
“呦呵,还是个练家子,成了,我也好久没活动活动筋骨了,来吧,我陪你玩玩!”洪涛一听,也来了精神头。
他自打进来之后,每天是没法跑步了,但是早晚各十组俯卧撑一直没断过,没事还劈个叉下个腰什么的,反正在这个小屋子里,能想到的锻炼方式他全折腾了一遍,一方面是闲的,一方面也是为了不把身体待坏。现在突然出现一个练摔跤的,洪涛忍不住想和他试试,也算松松筋骨吧。
洪涛想玩玩,其他人也想看看,没事儿找事儿自娱自乐呗!于是大家把所有的被褥,除了洪涛那个藏东西的之外,全都铺在地板上,充当棉垫。然后各自脱得只剩一条内裤的洪涛和王大力就上场了,其他人都靠在墙边观战,只要不起哄鼓噪,管教一般不会来管,他们也不知道屋子里在干嘛,只要别在学习时间折腾就成。(未完待续。。)
四百二十八章 蒙古大夫
别人能麻木,但是从小就受到母亲影响的洪涛可麻木不了,虽然他自己睡觉的地方很干燥,被褥都是新的,他身上也没有这些东西,但是每当他看到同屋的那些人没事就坐在墙边上用手纸擦拭创伤、揪挤脓包时,他浑身就刺痒,无比难受。
“白叔,您会治这个玩意不?”在一个晚饭之后的休息时间里,洪涛忍不住还是找到了牢头,他姓白,叫什么他没说,也没人追问。
“好治,用点药就好。”牢头抬了抬眼皮,看了一眼房间另一头那几个正在互相挤脓包的人。
“要不我把我自己的药拿出来,您帮他们治治?我尼玛看不了这个,一想起那些玩意,我晚上直做噩梦啊!”洪涛进来之后,还真没求过人,一般都是别人求他,因为他这里差不多每周都能送进来不少硬货。
“你又来了不是,你那点药不得留着自己用啊!这刚一个多月,万一你那个案子拖上半年八个月的,你咋办?”牢头不太乐意,他对洪涛哪儿都满意,就是对他这个心眼软的毛病比较鄙视。
“得了吧,再不给他们治治,别半年了,再过一礼拜我就得疯喽。没关系,高队长那里还帮我存着不少药呢,过两天律师来了,我让他告诉我们家人,下次给我装一枕头药片进来,就说是蚕沙枕头。反正只要我在这儿一天,药绝对少不了,这样成吧?就治治那几个厉害的。你看……哎呦!不成了,我浑身直痒痒,尼玛你别用手指头捅啊。再捅手指头就进去啦!”
洪涛冲着牢头直作揖,说着说着回头一看,正有一个刚进来没几天的大小伙子正撅着屁股自己用手指挤自己大腿上的一个疥疮呢,那地方已经成了一个红乎乎的**,说手指能进去,真的一点儿都不夸张。气得洪涛抄起一卷自己的手纸就扔了过去,正中他的脑袋!
那个大小伙子皮肤很白。五大三粗的,个头和洪涛差不多,但是身上的疥疮也最多。至于他叫啥、从哪儿来,洪涛一概没问过,他连看着都觉得身上不自在,更不会去和他说话。好像一说话那些细菌就会爬到自己身上来一样。
“……”小伙子突然被一卷手纸打中脑袋。也给惊了一下,定神一看,是洪涛,立马就把头低下去了,这位惹不起啊,打一下就忍了吧。
“唉……你tm就是娇生惯养的命!活该让你来这里受罪!把药片给我!”牢头一看洪涛那个咬牙切齿的德性,也就不再劝他了,答应了洪涛的请求。给那些人治疗。
“您是我亲大爷了,就从他来吧。哎,你叫什么名字?”洪涛如释重负,冲着那个大小伙子喊了一声。
“王大力!”那个小伙子眼神有点慌张,好像很怕洪涛。
“你身上怎么这么多疥疮啊?你从哪儿过来的?哎哎哎!你就在那边待着就成,别过来!”洪涛从自己褥子里掏出一大包消炎药片,递给了牢头,然后询问着那个王大力的情况。
他现在才算知道黑子干嘛每次给他换褥子,都要在里面塞上药片了,这个孙子肯定知道里面的情况,但是丫挺的就不说!成,你不是和我捣蛋嘛,等老子出去,天天折磨你那一对儿龙凤胎,这叫父债子偿!就在洪涛进来之后不久,黑子乐滋滋的告诉他,妮娜已经在美国给他生了一对儿双胞胎,还是一男一女。
洪涛当时就想问问老天爷,你tm这也太不公平了吧!像黑子这种手上沾满了人民鲜血的家伙,凑合给他个不傻不乜的孩子就成啦,这么还来个双胞胎!还是个龙凤胎呢!这你让以后的人怎么想啊?难道说作恶越多越幸福!当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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