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雄心想:“莫非是哪位义士遭受鹰爪围攻?”便即纵马向那人堆厮杀之处跑去。
到了近处一看只见是一个年轻的女子与四条大汉正在围攻一个黑衣汉子。四条大汉使的是一式的狼牙棒棒重大力沉打得沙飞石走。但最厉害的还是那个女子她使的是一长一短的两把刀刀影翻飞紧紧的裹着那黑衣汉子。
那黑衣汉子似乎更为了得一柄长剑指东打西指南打北。
遮拦得风雨不透、四条大汉围着他走马灯似的团团转四根狼牙棒竟是近不了他的身。倘若没有那个少女的双刀敌着他的长剑只怕他早已突围而去了。但如今他是以一敌五双方却是杀得个难解难分。
这四条大汉并非清廷武士的装束清廷的鹰爪照理也不会由一个女子统带的。宇文雄摸不清这些人的身份一时不敢出手。但那黑衣汉子的身形他却似乎有点眼熟记不得是否曾经见过。
这晚有月亮也有星光但因那黑衣汉子是陷在五个人的围困之中。而星月之光亮究竟也不如白昼明亮是以宇文雄一时间尚未能看得清楚他的面容。
宇文雄正想走近一些看个清楚其中一个大汉已在斥责他道:“什么人胆敢闯道要命的走远一些!”
宇文雄起了几分怒气冷冷说道:“大路众人行这条路又不是你家的凭什么不许我打这儿经过?”
就在此时那黑衣汉子忽地“咦”了一声原来他已先认出宇文雄是谁了。
宇文雄抬头一看与那黑衣汉子正巧打一个照面此时已看清楚了他的面容宇文雄也不由得“咦”的一声叫了出来了。
原来这个黑衣少年不是别人就是宇文雄去年被师母逐出门墙的那一天在路上碰见的那个人。
当时这黑衣少年曾力劝宇文雄不要远走他方说是有办法可以给他查明真相保得他重回师门的。
也正是这个黑衣少年曾经向他不厌其烦地查问过叶凌风的来历尽管他当时不肯说。他还是问个不休。而且这个少年又是第一个向他暗示他的“大师哥”叶凌风最是可疑的人。
可惜当时宇文雄没有听他的话没有留在东平县等候他们的调查结果。这少年一走他也远远的离开了师父的家乡了。这也怪不得宇文雄他当时对叶凌风还是当作“掌门师兄”十分尊敬的他怎敢轻易相信一个陌生人的说话?
可是现在他却是不能不有几分相信了。
如今宇文雄虽然还是不曾清楚这黑衣少年的来历但他已经知道当祈圣因遇难那天在东平镇上向岳霆报讯的是这黑衣少年后来烧掉了那间黑店——大白楼的也是这黑衣少年。
根据这两桩事情至少可以断定这个黑衣少年是友非敌。
那帮人看见宇文雄与这黑衣少年打了招呼登时就有一个汉子出飞镖打他。宇文雄拨剑出鞘“当”的一声把钢镖反磕回去;跳下马来大怒道:“我倒未曾见过你们这么霸道的东西!”
黑衣少年叫道:“不关你的事你在前面等我吧。”黑衣少年在一年前试过宇文雄的功夫深怕他不是这些人的对手。
宇文雄哪里肯听说时迟那时快刚才斥骂他的那个汉子已把狼牙棒向他狠狠打来冷笑说道:“不知死活的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进来。好你就上吧!”
宇文雄横剑一架对方的棒重力沉震得他的虎口微微麻。可是他的大须弥剑式十分精妙剑锋一颤横削过去却几乎削了那人的手指那人吃了一惊缩手不迭只见剑光闪处那人的衣襟下摆正被剑锋削去化作了片片蝴蝶。宇文雄这一招三式连攻对方上中下三处方位一气呵成登时杀得那条大汉手忙脚乱。
黑衣少年见他剑法如此精妙这才放下了心。想道:“我姑父所传的武学果然是非同小可。宇文雄与我分手不过一年便已有了如斯进境!”原来宇文雄最擅长的乃是剑术黑衣少年从前试他武功的时候他还未曾得展所长的。
暗器打他的那个汉子见同伴不敌也抽出身来双战宇文雄。俩根狼牙棒左右夹攻互相配合威力增了一倍还不止。
但宇文雄也已有了经验知道对方力沉就用轻灵的剑法应付。
同时试用师父所传的内功心法中的“卸”字决避实捣虚仍然应付得中规中矩而且还占了六成攻势。
使双刀的那少女柳眉一坚骂道:“是脓包连一个楞小子也拾掇不了。”蓦地双刀交于一手披下头上的两支金钗便当暗器飞出。
黑衣少年笑道:“哎呀姑娘家的饰怎么可以轻易送人?”把手一抄但却也只能接了一支金钗另一支还是箭一般的向宇文雄射了过去。
宇文雄正使到一招“舌吐八荒”剑光合成一个圆圈泼水不进。可是这支小小的金钗竟然胜于强弓猛弩只听得“当”的一声宇文雄的长剑已经碰着金钗但金钗却未打落仍向前飞“噗”的一下刺着他的肩头。
本来这支金钗是要射来刺穿宇文雄的咽喉的幸而给他的长剑拨歪了准头只刺着他的肩膊。而且在金钗拨歪之后劲道已大大减弱不过是使得宇文雄的皮肉稍稍损破而已。但虽然如此。宇文雄已是吃惊不小心想道:“师父常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此话当真不假。这个女子与我也不过是一般年纪功夫可比我好得多了。但她手段如此狠辣却是可恼。”
黑衣少年接了那少女的一支金钗哈哈一笑收入怀中说道“黄澄澄的金子随手抛掉不太可惜么?我正穷得慌你既然不要我可乐得捡这个便宜了。”那女子脸上飞起一朵红云又羞又怒双刀泼风也似的向黑农少年砍来。
可是这少女的四个手下已经分了两个出去应付宇文雄剩下她和那两个使狼牙棒的汉子对付黑衣少年的这柄长剑可就有点感到吃力了。原来她这四个手下武功虽然与她相差甚远但他们四人都练有一套互相配合伪狼牙棒法四人合使威力甚强。尽管对付一流高乎仍是不能伤敌但却可收牵制之功。如今只剩下两人助战这套棒法就使得不全了。
激战中只听得“当”的一声黑衣少年一剑刺中一条大汉的手腕他这一剑刺得十分巧妙只是剑尖轻轻在那人的手腕点了一下用意不在伤人而在夺他兵器。那人手腕一麻狼牙棒登时“当啷”坠地。黑衣少年剑锋划了一道圆弧倏的收回剑光闪处把另一条大汉的头削去了半边而且还荡开了那少女的双刀。这两个汉子吓得连忙跑开。
那少女又惊又怒喝道:“另再给我丢人现世啦都回去吧。
哼姓叶的小子今日让你得意前头路上。咱们后会有期!”
黑衣少年笑道:“对不住我的朋友来了我可没有工夫赴你的约会了。”那少女虚晃一刀便即逃走黑衣少年也不去追。
宇文雄因受了点伤对付那两个汉子正感吃力忽地获得解围心中暗暗叫了一声“惭愧”上来与那少年相见。
黑衣少年笑道:“想不到今日会在这里再见到你多亏你拔剑相助了。”宇文雄面上一红说道:“小弟本领不济要不是你赶跑他们我已自身难保。却不知这些人是什么路道何以围攻兄台?”
黑衣少年道:“我不知他们是什么路道赶跑他们也就算别来可好?你可还记得我与你的约会么?”
宇文雄颇觉尴尬说道:“小弟那日就离开东平失约之罪请兄台原谅。”那少年哈哈笑道:“幸好你没有赴约因为我自己也失约了。”
宇文雄怔了一怔睁大眼睛望那黑衣少年心想:“难道你也是说着玩的?”宇文雄是个直性子的人心中藏不着话禁不住就问:“这却为何?”
黑衣少年笑了一笑淡淡说道:“也不是什么特别缘故只因我曾答应替你查明真相那天晚上我就跑去私会你的大师哥不料他却趁我不防射了我一支毒针。嗯那支毒针好不厉害有好几个月我连自己是生是死都不知道。这么样第二天我当然也就不能去找你了。”
原来这黑衣少年那晚中了毒针几乎丧命在叶凌风剑下后来在千钧一之际跳下了东平湖这才侥幸保存了性命。其时东干湖正是春潦才涨的时候波涛汹涌这黑衣少年给冲出了外面的大江也是命不该绝碰到一条渔船将他救了起来。
那时他已灌了满肚的水肚皮涨得水桶一般。要一个壮汉坐在他的身上用力挤压才把他的腹中积水挤了出来。想不到这恰恰是一种可以减轻毒性的疗法他在风浪中挣扎过来也不知喝了多少口水最后又给人强力挤出腹中积水肠胃给水洗净虽然还有一些余毒未清但他的内功根底甚好本身的体力也勉强可以抗毒了。但虽然如此他也是调养了半年有多方才恢复过来的。
此时他若不经意的淡淡道来可把宇文雄吓了一大跳叫道:“叶凌风当真是如此对付你么?这手段也未免太卑鄙、太狠毒了!”
黑衣少年笑道:“在我倒不觉什么稀奇我受他的害也并不仅只是这次。”
宇文雄诧道:“从前他也害过你?”
黑衣少年道:“不错只不过第一次不是他直接伤我就是了。
那次是华山医隐华天风救了我这一次则是我命不该绝。”
黑衣少年接着笑道:“别老是谈我的事了也该轮到我问问你啦。怎么你对你大师哥的手段感到惊奇你还以为他是好人吗?”
宇文雄惭愧说道:“我后悔当时不信你的话。但我还想问一间你叶凌风何故两次三番要谋害你你和他本来是熟识的么?
你知道他的来历?”
黑衣少年道:“从前不知道;现在则已知道了。他是四川总督叶屠户的儿子这么一说你总该明白他为什么要害我了吧?
他想要成为江大侠的掌门弟子给清廷充作奸细谁对他可能有所不利他就要害谁。他不是也陷害你么?”其实这黑衣少年还未曾说出真正原因因为他才是“真叶凌风”。
宇文雄“哦”了一声说道:“原来这样。”因为他已经知道叶凌风的身份所以并不特别惊奇。
黑衣少年看了他的神情、笑了一笑说道:“你现在大概也已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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