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慕华又觉得好生奇怪那个络腮汉子究竟是什么人呢?何以宇文雄见了这人变立即走了竟不等他?叶慕华满腹狐疑虽然知道自己这匹坐骑是决计迫不上宇文雄的也只好骑着它拼命赶路了。
宇文雄碰着的究竟是什么人?花开两朵。各表一技。暂且按下叶慕华不表。回头来且先说说宇文雄的遭遇。
且说宇文雄一大清早就到了乌龙铺那家茶馆刚刚开门他就进去做了第一个客人。在这家茶馆里一直坐到傍午时分路上的行人也不知过了多少但始终未见叶慕华的踪影。宇文雄身负重托恨不得插翼飞到小金川如今在这茶馆里耽搁了一个上午怎能不心急如焚。
宇文雄当然也曾想到叶慕华可能是遭遇意外暗自思量“叶大哥不知为了什么事情昨晚一定要去夜探归德堡?他武艺高强轻功尤其卓想不至于被困在归德堡吧?但倘若是当真遭了意外我却又该如何?叶大哥武功胜我十倍归德堡中若有能够令他受团的高手我去了也是无济干事。但我与他精同手足即使无济干事也还是要去与他患难同当的。”但宇文雄随即又想:“援川的义军多少人的性命在我的手中我若只是一个人为朋友送了性命也不打紧但如今我却是决不能误了大事的啊!”
是继续再等下去呢?还是回去到归德堡一探消息?或是索性抛下叶慕华不管自己赶往小金川?宇文雄正自心乱如麻踌躇莫决之际忽听得马蹄声有如暴风骤雨宇文雄抬头一看只见二个满面络腮须子的大汉快马疾驰、刚好从这茶店经过。
宇文雄禁不住“啊呀”一声跳了起来无暇思想便绔上马背抛下银子匆匆去追赶前面这骑。
原来这个满面络腮须子的大汉不是别人正是现任四川总督时少奇的护院实际的身份则是奉命替皇上监视叶少奇的大内一等侍卫风从龙。叶凌风就是因为有把柄捏在他的手上以至给他操纵在义军中充当奸细的。
凤从龙这匹坐骑正是江家的那匹“赤龙驹”。江家有两匹宝马一匹是白龙驹一匹是赤龙驹。那次江海天带叶凌风前往米脂备乘一骑日夜奔驰两匹龙驹都不堪劳累中途病倒。
江海天要叶凌风留在曲沃等他并调治这两匹龙驹后来叶凌风被风从龙所胁赤龙驹给风从龙夺去叶凌风只骑着白龙驹回家。
这匹赤龙驹本来就江晓芙的坐骑江晓芙曾为此十分心痛多日不欢。叶凌风当然不敢丝毫吐露风从龙之事谎称这匹赤龙驹是给贺兰明劫去的。
宇文雄深知这匹赤龙驹是师妹心爱之物;突然现了它只怕时机稍纵即逝焉能不立即去追。
宇文雄因为叶慕华那匹“一丈青”比他的坐骑更胜一筹遂骑了“一丈青”去追让自己这匹枣红马跟在后面。宇文雄不知叶慕华什么时候才来是以必须把两匹马带去。
两匹骏马放尽脚力“一丈青”驮了一个人枣红马也就勉强可以跟得上了。宇文雄心里想道:“这个人不知是什么来历?先不管他把赤龙驹夺回再说。”
哪知赤龙驹的脚力更胜于叶慕华那匹“一丈青”宇文雄追出十里开外。距离反而越来越远了。宇文雄冷静下来心里想道:“我用轮流换马的办法和他竟走长途一百里之内追不上两百里、三百里路程跑下去他没有其他马匹可以替换赤龙驹我总可以追得上他。他和我走的也是同一条路我不怕耽误行程。但这么十来可就是抛下叶大哥不管了。”
宇文雄正想拔转马头忽见前面那人勒住坐骑。这时他们正进入一条崎岖的山道。那人停在山坳一处险要之处。路上除了他们二人之外就没有第三个人了。
宇文雄见他突然停下马来倒是正了一怔说时迟那时快他跨下的“一丈青”也己到了那处山助。
风从龙迎着他的坐骑哈哈笑道:“小伙子你这两匹马也很不错啊!你是想和我赛马呢还是想打我这匹坐骑的主意?快说你追我干吗?”风从龙是老江湖却把宇文雄误会是企囹劫马的初出道的“雏儿”了。
宇文雄顾不得和他分辩便指着赤龙驹道:“你这匹马是怎么得来的?”
叶凌风当日是脏报这匹赤龙驹是贺兰明夺去的因此宇文雄据此判断眼前这个络腮须子的大汉能够得到赤龙驹只有两个可能:要嘛是贺兰明借给他的要嘛就是从贺兰明那儿抢来的。若是前看这人就是贺兰明的一伙、也就是他的敌人。若是后者则这人一定是江湖上的侠义道很可能还是他师父的朋友。宇文雄是个比较精细谨慎的人故此在动手之前先要打听清楚。
这次轮到风从龙怔了一怔圆睁双眼盯着他道:“你是什么人?你管我是怎么得来的?”
宇文雄道:“因为这匹赤龙驹是我师父的坐骑。”路上没有第三个人宇文雄打定了主意对方若是朝廷鹰爪自己就一剑把他杀了。对方若是师门尊长那也不怕表露自己是江海天弟子的身份。宇文雄在京中曾与贺兰明打得差不多可成平手心想这人若是朝廷鹰爪武功总不会好过他的头领贺兰明一个对一个自信可以把他干掉。宇文雄却不知道风从龙的本领是只有在贺兰明之上决下在贺兰明之下的。
风头龙知道了宇文雄的身份心中又惊叉喜但他老奸巨滑神色却是丝毫不露一怔之后随即哈哈笑道:“这么说你的师父是江大侠江海天了?哈哈!这可真是巧遇了!咱们下马谈谈。”
宇文雄惊疑不定姑且按照江湖礼节下马向他施了一礼说道:“前辈高姓大名和家师可是相识的么?”
风从龙捏了一个假名笑道:“我和江大侠岂只相识还是老朋友呢!你是他的大弟子叶麦凤还是他的二弟子宇文雄?”风从龙没见过宇文雄但他早已从叶凌凤送出来的情报知道宇文雄的姓名来历。他故意问一问字文雄是江家的哪个弟子装作他以前也没见过叶凌风这正是他老奸巨滑之处。
宇文雄心里自思:“这人自称是师父的好朋友我却怎的从来听得师父提过此人名字?”但也不敢废了礼貌仍是恭恭敬敬地答道:“弟子正是宇文雄。前辈与家师想是多年没见了吧?”
风从龙道:“是呀差不多十年没见了。这次你的师父本来邀我入京与他相会的不料我赶到京师已经是天理教起义攻打皇宫的事件生之后江大侠、林教主一班老朋友都不知躲到哪里去了我未能和他们联络上。”
宇文雄听他说得确实信了几分。风从龙接着就问:“你也是从京中出末的吧?你的师父和林教主现在何处?”
幸亏宇文雄是个谨慎的人对风从龙虽有几分相信却怎肯吐露那支义军所在的秘密当下含糊说道:“弟子就是那一晚因为大队给官军冲散独自逃出来的。后来弟子想我家师已经找不着了。”
风从龙暗暗好笑:“你这小娃儿也会在我的跟前说谎怎能骗得过我?”不过凤从龙另有一件关系更大的事情想套宇文雄的口供故而也就不忙着点破他微微一笑道:“我和你的师父是推心置腹的好朋友你如今是在逃避官军的追捕吧?不必害怕我会照顾你的。你上哪儿?”
字文雄道:“小侄不敢劳烦前辈。这匹赤龙驹——”
风从龙道:“赤龙驹是我从贺兰明家里偷出来的。你们那晚大劫天牢贺兰明受了重伤只伯现在还未能起床呢可惜我急于盔马却无暇去杀他了。”
宇文雄心想:“这人能够知道那晚大劫天牢与贺兰明受伤之事只怕多半是自己人了。但贺兰明虽然受伤。家中岂无防卫。
这匹赤龙驹又怎能给他如此轻易的从家中盗去?”
宇文雄一来是心有所疑对风从龙不敢完全相信;二来他也的确是急于赶路。于是在风从龙的话告一段落之后字文雄又再旧话重提说道:“这么说真是巧极了。请前辈将这匹坐骑交与弟子省得前辈多费工夫寻觅家师。”
凤从龙打了个哈哈说道:“别忙别忙。赤龙驹我当然是要交还你的师父的但现在可忙于谈论畜生正是先谈谈你的事吧。你上哪儿?可是奉了你师父或林教主之命去办什么紧要事儿?这几日风声正紧你若是身有要事单独行走我可是放心不下哪!我是你师父至交好友你一定要相信我才好。你一人出事还不打紧就只怕你误了大事!不如这样你师父要你办什么事你告诉我我替你办吧。”
宇文雄越听越觉得不大对头连忙说道:“不不。我不敢劳烦前辈。也并无奉有师命之事。我逃出京城。还未曾见着师父呢。老前辈我这匹枣红马虽比不上赤龙驹也还不错。老前辈你没有坐骑暂且拿我这匹坐骑去乘坐如何?”
宇文雄以为将自己这匹坐骑交换赤龙驹也算得是两全其美顾及风从龙了哪知风从龙却是面色倏变冷冷说道:“怎么你还是不相信我吗?哼你是不是要赶到小金川去的?嘿嘿!你别惊疑我告诉你我知道这件事情这就越可以证明我是你师父的朋友。是林教主的朋友也是你们义军的一条路上的人了。你还不相信我?”
原来凤从龙的确是儿京中出来的他奉了叶屠户之命到京中报讯他的确见过了贺兰明。清廷这一方面在天理教起义之后大为震动也急于对付两桩事情。第一桩是要消灭林清的余部因此也就需要探听出林清和江海天等人是躲在何处他们还未知道林清已经死了。第二桩是在林清攻入皇宫之时:曾一度占领了皇帝日常在那里办事的“内书房”林清退出之后大内总管与书房大监奉命查点觉失去了许多秘密奏折其中就有叶屠户与风从龙的柄件密折在内。
朝廷怕这两件密折落在林清之手。林清必定派人入川揭叶凌风的秘密那么他们内外串通消灭义军之计就行不通了。
是以朝廷方面必须有人赶在林清所派的报讯的人的前头要叶凌风从应变。最好能够在路上就将林清派去报讯的人杀掉搜回密折方可以免除后患。恰巧风从龙这时入京他的赤龙驹可以日行千里而他必须赶回四川。因此就奉命办后一桩事情。
风从龙奉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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