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嘿嘿笑着神情比阳光还灿烂。然后道:“话也说完了跟我走吧。”
“走?”我一愣神。就已被他拉了几步出去。
他边走边笑道:“没错你是我的逃妻我现在带你回去。”
我的心猛然就乱了直到看那殷红的宫门越来越近才情急的用力甩开了他的手。
“你慢着!”
我有些气喘努力平复了番才道:“我不能跟你走。”
他脸上的笑容转瞬僵住讶然的问道:“为什么?”
我垂着头不知说什么好。
他似是有些无措抓着我的胳膊轻轻问道:“是不是怕你父王受到牵连?”
我沉默。
他沉吟了番道:“你根本不用去顾及韩王现在拥兵五十万驻守北僵势力之大早已怵动朝廷就算你悔婚那个皇帝也对你奈何不得。”
我摇头:“不是为这个。”
“那是为何?”他有些焦急咬了咬下唇道:“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你还在意什么?我们可以从新开始你不是说宫中的女子可怜不远身涉其中么?你喜欢的是放马弛鞭的自在不是这公候加身的束缚。而这些我都能给你!”
他越说越急最后声音也大了起来。
我轻轻摇着头泪水滚滚而落却也只能拉着他无力的拉着他。“你不明白……”
他却拧了起来。
“这些我不管娉兰你是我的早就是我的。”
说罢便过来抱起了我不管不顾。
我几是拼了命的才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你等一下!”
我吼他心里本是下定了决定的可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来。
“你……能不能让我想想……让我安静的想想……”
※※※※※※※※※※※※
究竟一个人的心能乱到何种程度才会出负荷?
我不懂也不明白总之一切太乱乱的让我感到无望。
因为昨日的刺客让史魏书回朝的事情有了耽搁子煌便想趁着今晚将一切收拾妥当。
这让我松了一口气。
若是他在身边恐怕我的心只会更乱。
究竟该如何选择?岂是一言两语可以说的明白想的清楚的。我只觉得老天给我开了个天大的玩笑这个玩笑让我们三个人受尽了折磨。
我甚至在想如果我不是生在王侯之家那该有多好至少我不会遇到子煌。虽然自由是我的向往但子煌的温柔我又何能再去伤害?
无法取舍难以抉择。
心暗的就像无星无月的辰空空洞紧缩的几要狂。
恍惚间又想起了前世痛彻心扉的感情最后在一场车祸中化为终点只因为我不是他唯一的妻。
“如果有来世你又尚未娶妻我就嫁给你。”
这是我前世的誓言也许今世……真的可以实现。
只要我一个决定。
宫廷太过昏暗钩心斗角也并非我所愿。就像希琰所说我要得只是一种自由一种四海放浪的自由。
他可以帮我实现……
在这种黯淡的夜我又能多想些什么军国天下是男人的风月我只是个女人只是个无法坚强的女人……
或许我真的是自私的但在这一刻自由的想法却像一颗刚刚触床的种子不停的在心中摇曳的滋长了起来。
最后缓缓蔓延缠了满身。
也许我一生追求的不过是那种如水般流淌的时光……
等回过神外面天已大亮。我才恍然现自己竟是在床上坐了一夜。
满身都是无法阻挡的疲乏却因心中的决定强忍着站起了身。不由得暗自神伤也许我欠子煌的这一生也无法偿还了。
却也不知我们还可不可以纠缠到下一世……
扶着墙壁腿酸疼的厉害忍了片刻以为无碍了才往前走了两步。却不想这一动竟是浑身一软便就陷入了黑甜香中……
昏厥来的突然醒来后现自己已躺在了床上。
床下跪着的是这次随行的太医。
他们向我叩几是用一种难以言喻的欣喜口吻道:“恭喜皇上淑妃娘娘大喜!”
………【第 23 章】………
※※※※※※※※※※
我默默坐在桂花树下望着高大的宫墙呆。
那时的日子有如杏花般绚烂。
只可惜现在物事人非——
我的腹中有了孩子是永络国君子煌的孩子且不说这个孩子今后的命运如何就皇族血统这一说他就无法流落在外。若是真随希琰去了那不管是我还是希琰都是背负一生的重罪。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而且……我也无法再去伤害他们任何一个人了。
我不能因为孩子而留下来却可以因为孩子而拒绝希琰。
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坐了许久才感到耳边搔痒难耐以为是桂花垂落便用手去拂却不想竟是一下被人抓住了。
吓了一跳连忙回头便瞧见一弯酒窝漾在那张脸上。
他利落的抓着桂花树枝一荡就已坐在我的身侧。
“想什么都想出了神。”他轻笑着手里拿着一叉桂花把玩。
我摇了摇头深吸了口气将那想了千百回的话提到了嘴边以为会很难却不想真说出来却是松了口气。
“我想我是不能跟你一起走了。”
桂花飘落的毫无声息。
散散的就落了满地。
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一动不动的望着前方过了许久才喃喃的吐出了句:“是么……”
我默默点头。
他转身问我:“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低头看着他手中的桂花轻轻拿过来捧在手里淡淡道:“我是宫妃只能留在宫里。”
“宫妃?”他不屑的一哼拉着我站了起来。“你心中当真这样想?”
“那我还能怎样想?”我反问他。
他笑得暖暖的拉着我的手轻轻摇晃:“那你想不想知道我是怎么想的?”
我抬眼望他他继续道:“现在容若在木泽国展我的武功也不弱带你从这里逃走易如反掌等出去后我们就去西疆过着放马牧羊的日子你说好不好?”
他满眼的憧憬希翼最美好的未来就像已呈现在了他的眼前但我知道那些未来决不会属于我。
“你别天真了。”我甩开他的手道:“我早就是永络的皇妃这一切现在不会变将来更不会变。”
他略微一愣有些急切道:“我真不明白你究竟在执扭些什么你就不能想想我们?”
“我们?”我狠下心看他冷冷道:“别说我们我跟你不同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你没资格管我。”
他眼眸一瞪就连牙关都紧紧的咬了起来:“好我没资格管你但你也别忘了我的身份。”
“身份?”我一愣慌抬头看他。就见他脸上乘满了一种近乎疯狂的气息。我心里骇然一瞬便已被他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你别忘了我是山贼山贼做什么都是用抢的我认定你是我的妻这一辈子就都是我的!”
他大吼将我扛在了肩上。而姿势却不太对正压到了我的小腹。我猛然一痛只想到了我的孩子连大叫道:“你放开我!”
他却不管只兀自往宫墙那里走去。
我急了小腹的疼痛让我不知所措慌乱下碰到了腰间一物便想也不想的伸手拔起往他后背上刺了下去。
弥漫的是一阵令人窒息的血腥。
我望着他后背渐渐晕出的一片殷红只觉得那上面的血迹淋淋的都滴在了心里。
连挣扎着从他身上跳下来站在一旁动也不敢动。
他愕然不信的瞧着我不解伤痛汇成了种难以言喻的思绪盈入了他的眼眸。
他向前走了一步似要问我什么我却怕他冲动心里一热竟是将匕横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你别难我。”我几要哭了出来。
他脸上骤然一愣所有的情绪都像被瞬间冰冻龟裂为一块一块化为乌有。
“好!”他语气绝决咬牙切齿:“我不难你这一辈子我都不难你!”
手中的匕镪啷一声坠在地上我浑身无力几站不住只抓了桂花枝勉强立着而手却被那尖锐刺的鲜血淋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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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了一下午。
却不敢多做声响只默默的任眼泪流下来然后拭去反复数次一条锦帕被染的尽湿。
直到将晚才止住了泪水。
叫定儿打了热水拧条帕子轻轻敷在脸上那温热渐渐从皮肤外透进来缓缓延至四肢百骸。
松缓之下只有叹息。
我又能做些什么?
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晚膳时便听子煌说希琰请赐离去了。
我心里像被撞了一下才放下汤匙道:“他闲云野鹤怕是受不了宫中的禁锢。”
子煌却惋惜道:“那样的身手不能为国效力实在是可惜了。”
我沉默不语过而听到外面有些喧闹便听子煌问:“外面闹什么呢?”小禄子回道:“是商学士在和随行的学子饮酒对歌。”
子煌的脸色略微沉了沉举起筷子又给我添了菜才道:“这人现在是越来越没个规矩了。”
我想起了先前所谋才强打起了精神道:“商容并非百里之才在学院士里也算委屈他了。”
子煌却笑:“这人身上总有种脱不开的傲气本来想压压他免得以后浮躁不过现在看来是压不住了。”
我想了想才试问道:“就不如给他个差使让他碰碰钉子也好。”
子煌沉吟了番道:“新近状元都要在学院士里留个两年再做分派如果急着提拔他恐怕会遭人议论。”
“那您也可以不用提拔只做分配。”我道出了心中所想却迎来了子煌别有意味的目光他笑问我:“怎么才叫不用提拔只做分配?”
我心境奇乱也不想再多做迂回修饰只直接道:“听闻南方嘉郡年年水患谷物受灾朝廷欲派遣官员使者拨钱粮赈灾并兴修水利这个差使倒不如让商容去一来看他有多大本事二来也是给他个立功的机会。”
子煌听了眼眸一闪并不提他的意思只给我勺了匙汤道:“过些日子你身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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