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卷 第954章：【番外】明月和凤夜（10）
（三）
凤夜醒来的时候，已是几个时辰后，天色已黑，暗如泼墨。
“明月。”
愤怒的声音，接着是空荡荡的回声。
房间里一片黑暗，一片寂静，没有那个人的踪影。
胸口似有一团火烧灼着，很难受，她想是愤怒。
对于那个再一次耍弄了她的人的愤怒。
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他到底什么意思？
凤夜想也没想，冲出了房间，有些漫无目的的寻找起来。
其实这个时候，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只是某种潜意识牵动了她。
凭什么？
到底凭什么？
就算要走，也是她要赶他走。
转了一圈，才在黑暗中发现了那一滴滴的血迹，于是沿着血迹，一直到了村子外不远的山坡上。
远远地就看见一个人躺在了那里，等到她快步走近的时候，才发现真的是明月，还有他身下那就算是在黑暗中也红得刺眼的血。
那个伤口就算再刺身了，也不至于会致命的。
可是如果不止血，自然会死。
他到底是算什么？
想死？
死之前还要来玩弄她一次吗？
凤夜伸手放到了明月的鼻息间，然后是一片虚无。
手如被刺了一般猛地缩了回来，心底涌起的是一种怪异的感觉。
明月死了。
她应该高兴的。
可为何反而有种很愤怒的感觉？
她到底在愤怒什么？
而他又凭什么说死就死？
不知道自己是被什么行动所控制了，凤夜拉起了明月的衣襟，就伸手甩了数个巴掌，一边甩还一边道：“你给我起来，谁准你死了？”
谁准他借用她的手让自己死了。
这到底算什么？
她在地狱之中，可凭什么他说离开就离开？
明明是他把她拉入地狱的，明明她已经看到了离开的曙光，可他从她身后又再一次把她拉了下去。
该死的……
该死的……
心底无数次的咒骂，又在突然之间戛然而止。
——凤夜啊凤夜，你到底在做什么？
笑，狂笑。
声音划破了夜色的寂静，在山坡之间流转。
她起身，转身想要离开。
这算什么？
到底算什么？
她不明白。
··
第9卷 第955章：【番外】明月和凤夜（11）
只是走了几步，身后却是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声音。
猛然回头，又快速回到了明月的身边，伸手再次放到了他的鼻子下，一阵微弱的鼻息隐隐地传来。
——明月，没这么简单就能解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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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凤夜救了明月，明月没有死。
只是他醒过来的时候，痛得不止是伤口，连脸上也是火辣辣的烫。
他不知道，他一张好好的脸此刻被打得肿得很高。
不过他一点也不在意这些。
他在意的是印入他眼帘的那张每每在午夜梦回之间出现的脸。
片刻的诧异，随后又闭上了眼睛。
他笑着想，又是一个有她存在的梦。
前一个梦竟然是梦见她不让他死。
不过下一刻，脸上传来的火辣辣的痛让他再一次睁开了眼。
他又被人甩了一巴掌，而甩他的人正是立在那里的凤夜。
“凤夜？”
这一次，他终于有些不确信地问道。
身前的人没有说话，只是又伸手甩了他一巴掌，“清醒了没有？”
何时曾有人如此对他？
这是第一次有人打他。
可偏偏他却觉得很高兴。
他出生在出月一族最尊贵的家庭，可偏偏不是最尊贵的那一个，所以其实一直被忽视，他看着众人围着弟弟，他看着别的族中的孩子牵着的父母的手幸福的走过。
也有时候看见那些父母一边打着孩子，一边却是满眼的心疼。
所以有一段时间，他特别爱捣蛋，甚至让人人都避而远之。
可他真的只是想吸引自己父母的眼光，就算他们打他也可以。
打就代表着还关心，打就代表着还在意。
可他啊，就是连想被打也成了一种奢侈。
可笑得很，可笑地很。
说什么是几千年传下来的传统，说什么是命运。
因为明锦是被选中的人，而他不是。
仅此而已。
父母眼中最重要的是出月一族，而不是他们的孩子。
其实在这一点上，明锦跟他一样悲惨。
第9卷 第956章：【番外】明月和凤夜（12）
其实在这一点上，明锦跟他一样悲惨。
可他就是不喜欢明锦，不喜欢，没有理由的不喜欢。
“清醒了。”干涩沙哑的声音，没了平日里那种带着磁性的声线。
他回答得很开心。
凤夜打他，所以其实她还是在乎他的。
而且他没死，一定是凤夜救了他。
这一次没想用生命做赌注，可是他却是赢了。
他死过一次了，是凤夜把他从死亡的边缘唤回来的，所以他不会再想着死了。
就算他日真的回被出月一族的人追杀得走投无路，他也不会再死了。
他要呆在她的身边，一直一直……
就算她不爱他也没关系。
“既然清醒了，那就听好了。”凤夜居高临下地望着他，眼神淡漠，声音也还是很冰冷，“明月，你没资格死，就和我一起在地狱之中煎熬吧。”
这样的话，什么意思？
或许谁都懂，或许谁也不懂。
可是有什么关系。
她现在只是想着不能那么简单地让明月解脱，死去。
她只是想着，没道理一次次被玩弄，连一次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她还不能死。
而他也只是笑着想，是的，他不会死了，不管是地狱还是天堂，他都会在她的是身边，痛苦也好，憎恨也罢，只是想在一起，只是想一直看着她。
嗯，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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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明月没有解开凤夜的绝情蛊，明月也没跟凤夜说他爱她，只是从此陪在了凤夜的身边。
凤夜没有赶明月走，也没给他好脸色看，只是一次次地挑战明月。
他想，总有一日他们之间的仇恨会消散的。
她想，总有一日她会赢他一次的。
他想，总有一日，或许他们之间还有在一起的可能。
她想，总有一日，或许她会真正的解脱。
他们的相互模式就那么简单，两个人都没说太多的话，只是一起开始行走一些地方。
明月听说了明锦再次运功走火，而失去了一些记忆的事，所以他也知道出月一族的人不会来追杀他们了。
第9卷 第957章：【番外】明月和凤夜（13）
只是这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或许爱上一个人，那就会觉得她比什么都重要。
明月没说很多，可却是在背后默默地做了很多。
他自认为自己从不是一个细心的人，可却能注意到凤夜很多的地方。
凤夜有时候会突如其来地想要做些什么事，明月总是会陪她去。
一年，两年，五年，十年，这样的相处，似乎一直没变，又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悄改变。
两个人的相处，多种多样。
两个人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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