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的生活很简单,吃饭,练习,睡觉,探兵不胜在数量,不胜在勇猛,胜在技巧和规律,几近半月的训练都是训练他们的耐力,观察力,眼力和配合度,整个对的人都若有似无的排斥着李宥然,她并不在意,从吕正那里试着打听了一些事情,探兵也有单独出战完成任务的时候,但是起码要壕将才能出令调动,一般时候都是先行探地形探敌情,虽然这里不是南军的主军营,但是几乎大半的探兵都集中于此,就这样,也只有5个站的人而已,那个吴辛就是他们的战将。
李宥然安静的等待着,终于,吴辛通知他们下午不用操练,应该是要出任务了,果然,天色刚暗的时候,被锣声叫出去列队。
这次出动的居然有2个站的人,列队后,上面传下来一张纸,李宥然打开,上面写着新将,下面一个简单的方位图,看完后四折递给下一个人,最后一人看完再呈回给吴辛。
吴辛点点头,每个人就领了配备从营队正面列队出发,没用火把,队伍安静的向北步行,两里开外后,先分站散开前行,又行了两里开外刚好穿过其他人高的草地,又要分队散开。
吕正看面前那开阔的草地,心里暗暗骂了句倒霉,转头看隔壁的队也停下来不敢贸然前进了,一时也想不出对策,转头正要安慰李宥然两句,但见那人平静的脸眉毫无丝毫恐慌可言,于是摸摸鼻子又左右观望寻找掩护,这样一个开阔的地方,也太容易被发现了吧,即使是在晚上。虽然此处离敌营尚远,但谁也不知道附近是否有伏兵。
正着急,听见旁边悉悉索索的声音,顺着声音一看,李宥然正蹲在地上拔那高高的草,不大会儿,拔了好大一堆,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编起来,不大会儿,只见李宥然头上,身上,腿上都被绿油油的草覆盖了,于是赶紧自己也学起来,也低声让其他人学着弄。
一刻钟的功夫,他们这队人已经弄好了,虽然没有李宥然覆盖得周密,不过在夜里,已经能够达到遮挡的目的了,然后吕正止不住又去看李宥然,只见李宥然给她点点头,然后上身俯下到手着地,猫着腰快跑而出,浅浅的月色中瞬间融入到了黑夜里,其他人奇怪的来来回回对视了好几遍,也照着她的样子跟上。
过了那篇开阔的草地,就是一个乱石坡,李宥然没有直接上坡,爬在坡峰慢慢的探头看去,果然,坡背面居然又是一片浅草地,下了这片浅草地才有一片树林可做隐蔽之用,而那树林在这夜里居然透着一股阴气。于是她没有再动,就这样趴在乱石中等待。
其他人陆陆续续上来了,见李宥然趴那里,也不敢再动,都不自觉的靠着她趴下,李宥然打了个散开的手势,除了吕正,其他几人倒是听话的散开了。看来,这军队里平日练习的手势倒是有点用。
李宥然偏头问吕正什么时辰了,吕正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低声回道“戌时。”这人,怎么时辰都搞不清楚。李宥然低声说,那我们等等。
等?等什么?吕正一脸问号,但是见李宥然俯低身子和头紧贴地面,双眼直视前方,这显然不是要回答她问题的样子,只能向右边自己小队的人传令:等
1个时辰过去,吕正终于呆不住了,黑山等人也明显的不耐烦了,于是只好去跟李宥然低声商量:“宥然,可以出去了么?”李宥然稍微动了动,斜眼说到:”再等半个时辰,树林里应该有埋伏,到深夜,夜再暗一些,他们防备也松懈一些再出去。”
吕正脸色一精神,点点头,又出传话了,当然,她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才是队长。刚传完话,黑山刚要反驳,就听傍边一阵响动,他们隔壁的那队开始动了,依旧是学着李宥然刚才的姿势,两人一排并列出去,五排人下完山坡的时候到草地中间的时候,黑山要爬起来跟过去,吕正赶紧一把抓住,低低的喝了一声:“黑山!”黑山还没发作,就听旁边人吸了一口气,正过头一看。
那前面出去的五排人已经直挺挺的躺在草地上了,不过只有两个人没有动,其他人并没有被射到要害,忍在呻吟想往后退,黑山等要出去的人反而镇定下来,重新紧紧地贴在地上。
一刻钟过后,林子里走出三个人来,却没有立即上前,而是警惕的四处张望,李宥然示意大家不要动,那三人见周围没有任何反应就大步上前抽出短刀往地上匍匐着的人一顿砍,最后留了两人被拖走了。
在李宥然的位置,只能很模糊的看见有那些人影,听见那几人低弱的呼叫和已经微微散开的血腥味,吕正抿着嘴巴,低头扒在地上,肩膀绷得紧紧的,倒是黑山和旁边几个人紧握刀柄的手显得微微颤抖。
就这样又过了半个时辰,李宥然并没有动,没有人再说要出去,到了丑时,李宥然又回头来问时辰,黑暗中李宥然闪闪的眼睛晃的吕正精神一斗,没有了睡意,低声答道,丑时。
李宥然顿了顿,说到,走!
入营
李宥然刚低低得吼了一声,走!便冲了出去,这次也没有弯腰,翻过斜坡就全力奔跑,等吕正反应过来翻过斜坡时,李宥然已经冲到草地中央了,吕正心里一紧,顾不上是否有暗箭了,卯起吃奶的劲一顿狂奔……
居然也就这样一路安全的跑到林子边上一个滚身缩到草丛下,谁知那哪里是草丛,根本是一排荆棘,满满都是刺,猛然扎到皮肤上,这一惊一疼,险些让她呼叫出来,幸而及时咬了牙忍着,也管不得满脸满手的疼,定神去找李宥然。
李宥然已经穿过了荆棘了,躲在十步开外的大树后,冲她打了个过来的手势,幸好吕正个子娇小,忍着疼悄无声息的穿过荆棘,猫着腰闪到李宥然指的大树后,本来想把刀,却见李宥然手上握着弓箭,于是又换上弓箭,刚准备好,就听见荆棘处一阵低低的呼叫,紧接着有暗箭破空而出。
吕正暗叫一生,槽糕!待她转头去看,已经两人跌倒在荆棘里,一动不动了,但是随即就有人从树上掉下,碰的一声,在黑夜里格外响亮。
吕正急忙转头去看李宥然,只隐约见到她从原来的树后闪到另一颗树后的一个黑影而已,而李宥然原来的那颗大树就在这时,传来嘣嘣两声闷响,是箭入树干的声音。
吕正改紧打起精神,终于让她听出箭来的方向,刚要举弓待射,已经听得又是两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就在这当口,所有其他人已经陆陆续续过来了,见荆棘面前有死了的队友,也顾不了太过,赶紧穿过来闪到树后隐藏起来,引得更多的箭从树梢上飞来,不少人侥幸躲过致命处,却也难免受伤。
吕正紧绷的弦终于化为力箭冲了出去,陆陆续续有掉地的声音,她也学着李宥然射晚一箭,快速移动位置,这样来来去去,射下四五个人,自己居然也没有半点受伤。
不到一刻钟,树林便又安静下来,吕正并不敢呼气,憋着一口气找李宥然,却见她已经拿了短刀出来,朝着掉在地上的人就是一送,那地上的人立马软了下去。
吕正紧张的四处又看了一圈,黑哟哟的树林里只有少许白光而已,半丝风也没有,于是也提刀出去解决了就近的两个,抓住另一个就开口要质问,却被李宥然从旁边过来一刀解决,吕正一惊,只听得李宥然低声说道:“别问,他们不知道!”
小队一整顿,死了1个,1人,2人伤了腿,一人腰部中箭。
吕正正要让受伤的人员回营,李宥然却淡淡的说道:“吕正,黑山和我继续前行,过了树林不久就可以看到他们的营地,其他人收拾好尸体,在这里,这里,这里,那里埋伏,我们寅时之前回来,如果没有,你们寅时三刻立即回营!”
众人都是一愣,显然没有反应过来,李宥然又补充到:“收拾好尸体,记得拿好她们的箭盒!”
说完一拍吕正肩膀,低呼一声,走!转身就穿到了树丛中,吕正赶紧抬腿跟上。
果然,三人在不太茂密的林中穿了不到两刻钟就到了尽头,幸好还是草地,高度不是很深,吕正叹口气,哎,总比没有好。
李宥然看着草地,皱了皱眉头,卸下身后背着的长弓仍在深一些的灌木丛里,五体贴地趴下,转头对吕正跟黑山说:“跟紧我!”说完也不管他们,自己小幅度的匍匐前进。
吕正立即照做,黑山垫后。
等那白晃晃的军帐都近在咫尺了,李宥然才停了下来,转头对吕正用下巴指了指自己的左右,吕正微微转身向黑山指了指右边,自己移到李宥然左边,黑山微微的喘着气,眼神忽闪忽闪的看了看敌营又转过来盯着李宥然的侧脸。
黑暗中,其实看不清什么,但是她却觉得,那脸格外的平静,连一丝急促的呼吸都没有,而那微微抬头看着敌营的感觉,就像那是她自己的地盘一样。
黑山觉得自己的血液前所未有的沸腾,握紧自己的匕首,也向军营看去。当了三年探兵,这才是第一次如此近的靠近敌营,她居然能闻道草地里的尿臊味,呸,操她爷爷!
从表面上看,青军营帐和南军并没有太大的差别,站岗分布也极为类似,这倒少了李宥然不少麻烦,同样,营帐前面一个扇形都是步兵营,后面应该是骑兵,前面的营帐已经漆黑了,有弱弱的光从层层营帐中隐隐透出来,主将的营帐应该就是在中间,看来这青军新将是个刻苦的人。
当然,这样的布局下,还要想去探敌军的新将,哼,李宥然心里笑笑,定是有人自以为聪明的了。都到这个时间了,敌营还如此安静,估计那两站的人,剩下的也没有多少了。
李宥然趴在地上无聊的等着,半天也没有人从帐子里走出来撒尿,看来这里的女人果然跟那里的男人不一样,李宥然好笑的想。
时间慢慢过去,吕正看李宥然没有任何举动,也没有要做任何举动的打算,不由得着急的看看天色,快开亮了。于是紧张的去拉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