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宥然眉头挑开,这是在说我?一旁的青天放也似笑非笑的点头,又听得魏宜说道,“也难怪誉儿在我面前巧舌生花的称赞李小姐了。”
誉儿?那个骚包放电魏家二公子?
李宥然暗啐一声,真他妈的见鬼了,面上还是摆着平稳的样子,“二公子抬爱,虚混一身青楼薄名,说来,正好三日后李某迎娶飘香楼飘花公子进府,如果丞相大人有时间,还请赏脸喝一杯喜酒。”
当即碎了一地的下巴,青天放身份体统完全不要,疑惑的大吼,“什么?飘花?就是那个花花?”
李宥然还自豪的回答,“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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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小侍进门就不是什么大事,何况是个风尘中人。
第二天,老大花了五十钱银子租了一顶四人抬小娇就将人从飘香楼迎了过来,当魁梧粗壮的飘花如常的给秦书漫敬了茶入了偏西房后,李家院子房顶上的暗卫们才满足的各自散了。
此时,已是掌灯时分了,这院子本来就不大,住的人本来就多,再加上飘香院里过来的两三个人,小院子被挤得有点委屈的热闹。 那个花公子带过来两个童子,一个在房里伺候,一个人从随行不多的行李中拿出了个小灶,跟喜儿要了柴火,便蹲在伙房角落里咕噜咕噜的熬什么东西,对周遭过往的人都不管不理的,待那大泼的白烟过后,将灶上的东西倒在碗中,两只手捧着端起来往偏西房走去。
喜儿和做饭的老三都是不经事的,只知道那东西闻起来像是药,便以为是男人避孕的东西,也没有当个真。
那童子端着药碗轻轻扣门,待门内轻轻传来进来二字时,才推门入内,然后吱呀一声立即关上房门。彼时在堂中跪拜敬茶的花花,此时正将衣物等挨个的往简陋的衣柜中整理摆放,听见门响,只是看了一下门,又继续自己的动作。
童子端着药,直接走到床边,轻轻的说,“公子,醒醒,喝药了。”
床上被褥微微凸起,久久未动,半天,一直莹白的手臂伸出,童子放下药碗,倾身将人扶起。闷红的双颊映着乌黑的长发,一对媚眼流光波动,此人,正是赵子杰。
要瞒过飘香楼中青雅言的守卫,要瞒过各家在李宥然这里的暗哨,赵子杰只得伪装为童子,一路步行过来不说,还要在人前伺候花花,加之身子日渐重了起来,着实累了个够呛,一到房间就摊了。 灵儿怕他身子受不住,赶紧熬了保胎汤端来。赵子杰自然是知道所谓的药是什么东西,所以即便头晕目眩,身上软得能拧成麻花了,还是挣扎着坐了起来。
什么他都可以不顾,什么他都可以从头再来,唯有这个,他一定要保住!
就着童儿的手喝了药,嘴角药汁还未干,心中牵挂又起,抬首问童儿,“她呢?”
随身伺候的,自然是贴心的童儿,这便是赵子杰从赵家唯一带出来的人,灵儿。灵儿自然知道他问的是谁,当即眼神晦暗,心痛满溢。
自家公子那时候的风起云涌,光彩夺目自是不好再提,可尽管如今败落了,他也是从来也没有想过,到头来,他的公子,高贵傲然的公子,没有红袍,没有鞭炮,连那个四角吊着红绫的红木小轿都坐不了,就这么委屈的徒步走进了一个女人的院子。而他身体如此虚弱的牵挂那个女人的时候,她却在另外一个房间配自己的夫婿用膳,至始至终都没有塌入房门半步过。
然而,毕竟是赵子杰带在身边的人,生生压住了满腹的怨恨,抿嘴凝气,轻声安慰,“家主自然是要跟正夫秦公子用过膳了,不如你先休息,灵儿去门口候着,好么?”
赵子杰身子疲乏,心中闷堵,但头脑空白,自然是计较不了那许多,失望的跌回被褥,却怎么也无法再次入睡,闭着眼睛听着陌生的院落中此起彼伏的声响,夹杂着飘花开关衣柜的声音,许久,侧身翻向内侧,将手臂垫在自己脑下,睁开眼睛,楞楞的看着内侧的蚊帐……
秦书漫突然的受了茶,心里格外的难受,吃饭的时候一见到微笑进门的李宥然就蛮横的耍泼了。皱着眉头硬着脖子坐在床头不理人,老三摆好菜,尴尬的赶紧退出房门,要她见证主子吃瘪,杀了她还比较痛快了。
那边门一关,李宥然笑得更是柔情蜜意,弓腰走过去偏头去看秦书漫生气的眉头和高耸的嘴,仔细研究着,也不说话。
秦书漫见她靠近,立即哼的一扭头,躲开她的视线,嘴角一点松动也没有,手紧紧的抓着裙角。
李宥然见他还真的有点生气,便不好再如平常一样逗弄他,微微的叹了口气,在床边坐下,看也不看,侧身一个使劲将人整个的挪到自己腿上,不待他挣扎就按在怀里如抱婴儿一般的搂住,然后将头往那人脖子上一放,猛的吸了一口气,就这样稳稳的抱着,也并没有再过的动作,和解释……
秦书漫开始还不服气的扭动,然而实在是挣不过女人,也只得乖乖的待着,被这样揉在怀里,女人平稳的呼吸就在颈侧,心中浓雾渐渐散开。
他的却是心中气恼,但是也并没有什么愤怒或者忧伤,即使突如其来的有新人进门,他就是笃定她一样会如常回来,即使,她不做任何巧言的解释,即使,她不给绚烂的承诺,即使,她不许美好的未来。
她,就是他最盲目的信仰。
缓缓抬手抱住女人埋在颈子中的头,轻轻抚摸……
她去飘香楼,他知道,但是自己的妻主是否是花心浪荡的人,没有人比跟她时时缠绵的自己更知道;她养了飘月,他也知道,她通过老六的嘴表明了和飘月的关系;她和青天,他也知道,意外之后她不可能甩手不管;近日来连连出事,她又不让自己出门,他隐约知道,要出事了,这个时候,他怎么会拿这么个事情跟她瞎闹呢……
然而女人呼吸减缓,手中力道渐松,秦书漫疑惑的侧头一看,居然睡着了!
怒!
“喂,你起来,起来!”
“嗯?”女人微微抬头,半睁眼疑惑的看他。
秦书漫被那近距离的目光击中,心中一软,反射性的糯着嗓子抱怨起来,“我都要饿死了,你还睡……”
果真千篇一律的有用,女人牵起嘴角一笑,精神抖擞的抱着人就站了起来,幸好本来就搂在女人脖子上,秦书漫也就顾得上单单嘴上一声惊呼,几步的光景,已经又是坐下来被女人安顿在腿上的姿势了。
“要吃什么?”许是小睡了一下,女人精神也好,又格外的不设防。
秦书漫知道这个时候可以放肆了,伸出手指头就要搁在最远的红烧凤梨肉丸子,还敢懒天懒地的连筷子也不拿,嗷嗷待哺的张大嘴巴让女人喂到嘴里,今夜里女人也不记得要管他的吃食了,要什么给什么,三两下就喂饱了。
秦书漫得了宠,殷情的又反过来要喂李宥然,被李宥然左闪右躲的避了好久都不肯罢休,上串下跳的闹,理所当然的被按到床上正法了……
魏府
“启禀丞相,属下亲眼所见,的确是飘花。”
“哦?那随同之人呢?”
“是两个飘香楼的小童子,平日里也有出入的。一个叫灵儿,一个叫笛儿,都是从小入楼的卖身童子。”
“你可真是看清楚了?”
“是的!”
“下去吧。”
“娘,这李宥然搞什么鬼?跑去迎娶一个青楼男子?”
“哈哈哈,岚儿啊,她这可是明哲保身,你可要跟她多学学。”
李宥然啊李宥然,你以为你不娶我魏宜的儿子,不要那将军府的公子,就可以跳出这朝廷了么?你不会不知道,这青雅言回来,第一个找的人,就是你吧!
完结章 上
青雅言回来得比预期的要早,甩开大部队,风风火火的带着二十人轻骑在薄雾的清晨入了城,马蹄声在青石路板上回荡了很久,理直气壮的表达主人的所有权。
是啊,青雅桐死了,青雅言不言而喻的成了这个国家的新主人。
于是,朝堂上下,巴结声一片,如若不是祖宗规制在那里摆着,这青雅言干脆就直接跳到椅子上,这大片朝臣就直接下跪呼万岁了。
于是,将军府的日子可就是更难过了。之前的公然作对在那里摆着,朝中人又都是见风使舵的专业级船长,青天放连连被参,青天战也因为对阵中的一些小事情被连连降级,还因为被人奏谋杀张飞亭哐当入狱了。
毕竟是个驸马娘子,也不是说判就判的,刑部苦哈哈的正为青雅桐的死搞得焦头烂额,这下好,又来了个驸马娘子。两宗这么大个案子在刑部摆着,天下人等着刑部要给个说法,新君也等着这个说法完成规制登基称帝。
终于,刑部四面楚歌的被逼出些办事效率来,在老一帮御医的帮助下,阴错阳差的查出张飞亭的死因来。
噬血
混合了“流沙”的噬血。
这流沙其实也不是什么歹毒之物,一般来说,这平常人得了伤风也能稍微的用一点点做活血通气之用。
可恰恰就是这活血之用,让它多了一个功效,堕胎。
当初张飞亭用在青雅竹身上,看中的,就是这个功效了。
不过败露了,被青天战拿着赃物去问罪,一怒之下,自己将一整瓶都吞了,这活血的药物便如大风般推波助澜的将他体内的慢性毒药………噬血变成了一把大火,一夜之间就要了他的命。
本来以为已经结了案子,谁料奏折第二天就被退了回来,丞相大人,将军大人和皇女的红笔都签着“再查”。明显是要这噬血的出处。刑部的人抱头痛哭,这人是在皇女府没了的,皇女府里男人如山,这山中的男人们的纷争,要他们如何去查?
这皇女现在要做公正的样子,也不用如此为难刑部的人吧!
青天战入狱,青天照还是照样想往李宥然那里跑,青雅竹挺着大肚子饭都吃不下去只顾着抹泪,青天放被气得捶地,将军府也有够萧条的了。
对于李家院子倒是没有什么影响。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