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剑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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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剑春秋- 第10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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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哪里做得不够好,你告诉我,我能改。」陆誉低声道。 
  「这不是好不好的问题。」苏解容说:「我遇着喜欢的人了。」 
  「因我不肯与你同床,所以你找上别人,你让那女人上了你的床?」陆誉问。 
  苏解容不悦地道:「别无理取闹,一花不是那样的人,我和她清清白白!」 
  「既然她不上你的床你也能对她笑得那么温柔,为何却不肯那般对我?」陆誉气息不稳,他几乎是低声咆哮了出来。 
  苏解容没见过这人失控的时候,他愣愣地看着妻子,好一会儿才说道: 
  「……因妳……不是那个人……」 
  陆誉低声笑了,血色尽失的脸,笑容骇人。 
  他拿出那封墨痕晕染开来的休书,看着眼前的人。 
  苏解容从来没觉得这人有如此可怕的时候,那冰晶一般的眸子锁着他,令他无法动弹,里头的恨意漫天,似乎想将他撕碎吞没。 
  他不知自己有何处愧对了这个人,值得这人拿这样的眼神来看他。 
  皱成一团的休书在陆誉手上震碎开来,一点一点的纸片落到地上,令人吃惊。 
  苏解容不知他的妻子竟然有此功力,他还以为她身子骨羸弱,仍在病中…… 
  「你不会回铁剑门了对不对?」陆誉轻声问道。 
  「……算是我对不起妳。」苏解容如此回道。 
  不知是谁发出一声呜咽。 
  苏解容听见陆誉问:「……你想知道,我为何不与你同房吗?」 
  朝他伸来的手是那般快狠,苏解容不过愣了一下,便被扣住咽喉。 
  他急忙抓住那双被冰冷细雨带走温度的手臂,而后发觉这双几乎要成了枯骨的手,是那般瘦弱。 
  他妻子的手,不该是那样,他犹记那时她厌笛吹奏,白玉一般的肌肤弹指可破,柔润色泽让人恍目。 
  身上的穴道被制,苏解容被丢到床上去。衣衫撕裂声传来,冷冷的指尖抚过他的胸膛,他愕愣地看着他的妻子,看着他伸手捂住他的眼,最后映入眼帘的那幕,是这人疯狂得近乎狰狞的面容,和眼底那抹脆弱的火光。 
  青涩的唇吻了下来,毫无章法地,只是四瓣相贴。 
  他可以知道他的妻子从来没对谁这么做过,只是鲁莽而令人发疼地生涩吻着。 
  脸颊上有些湿,当他想着那渗到嘴边咸咸的滋味究竟是什么时,亵裤被一把扯下,没有半点遮掩的双腿上起了细小疙瘩,他开口想说话,却在同时膝盖被抓着抬起,而后后臀那个令人感到羞耻的地方突然被个坚硬灼热的东西抵住。 
  仿佛被烧红的烙铁生生贯穿,那撕裂痛楚猛地传来,令苏解容惨叫出声。 
  陆誉强硬地动作,凶猛地深埋到底而后狠狠抽出,毫不留情地闯入苏解容紧窒的甬道中。 
  流下的血湿了底下被褥,血腥味弥漫,陆誉下但没因此停下自己的动作,反而就着鲜血的润滑,更快更深,彷佛要将自己全部埋入身下人的体内那般,一抽一撞,直达这人五脏六腑。 
  他的爱、他的恨,已经交缠在一起无法分开。 
  他的心、他的眼,只能容得下这人。可为何这人只看着别人,不再看着自己…… 
  他明明比任何人都还要早遇见他。他们成了亲的……他是他的妻啊…… 
  反复贯穿,不断索讨,没有欲念,只是想完完全全占有这个人,让这个人成为他的。直到身下人承受不住晕厥过去的那剎那,他望着被自己折磨得凄惨万分的人,才停住了动作。 
  身体的那部分还接合着,他的下半身仍能感到这人体内一点一点的微弱抽搐,那般的炙热,那般的柔软,紧紧地包容裹附着他,两人间没有一丝缝隙。 
  他缓缓趴在苏解容背上,张开双臂温柔地揽住他。 
  他这生唯一所爱的人……为何不肯爱他…… 
  心里的痛,该怎么对这人说…… 
  他伏在这人肩头,低声啜泣。「……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我只爱你一人,别离开我…… 
   
   
   
  第三章 
   
  陆誉将陷入昏迷的苏解容带回铁剑门,苏解容发了几天几夜的高烧,醒来想明所有的事后在他面前狠狠吐了一回。 
  他知道这人在说他恶心,男人与男人,竟如此交媾。 
  可陆誉不在乎,这人对他的厌恶早已不重要。他所想的,只是将这人留在自己身边,每天看一眼,一眼也好。 
  陆誉没再碰苏解容,但苏解容却几次想强行离开。于是陆誉卸下这人四肢关节,要这人只能躺在床上。但即便像虫子一般蠕动,这人仍爬到门口,想要逃离他。 
  渐渐的,每回只要看见他,苏解容眼里的厌恶便会加深,直至成了恨。 
  苏解容一心一意想要离开,想离开他,到心系之人身边去。 
  他与他势同水火,再无法兼容。然而每回看到苏解容,他的心仍然还是会痛。一天比一天,疼痛。 
  那年的秋天,陆誉在所有人反对之下,替苏解容向延陵家提亲,对像是铁剑门宿敌延陵冀的女儿,延陵一花。 
  延陵冀大发雷霆,不愿答应,铁剑门长老个个都骂他疯了,江湖上谁不知赤霄坊延陵家与铁剑门陆家世代不和。 
  但他执意如此。对外,他倾尽全力与延陵冀对上,封他后路逼他嫁女,对内,他不顾一切处死几名谋逆弟子,施计废去一名长老武功。 
  他的心狠手辣让延陵冀将女儿赶出家门断绝父女关系,他的所作所为让铁剑门所有弟子闭起了嘴,没人敢多说一句。 
  如今唯有延陵一花才能牵制得了苏解容。他知道苏解容不会松手,就如同他不会对他放手一般。 
  秋末了,夜很凉。今日铁剑门热闹了一整天,延陵一花入门了。 
  他温热一壶竹叶青,闻着酒味。前一段时间南城送来的酒没人喝,都被堆在酒窖里;苏解容回来以后也不喝了,那人不喜欢他经手过的东西。 
  偶尔,陆誉会在这里看星星,回想当年他们初见,大口喝酒胡乱说话的模样;偶尔,他会喝几口酒,忆起他们成亲后那段时间,那人温柔侍他的模样。 
  然而一切都已过去,那些美好永远无法回来。 
  苏解容站在凉亭之外,陆誉发现了,慢慢地回过头来。 
  苏解容穿着大红喜服,颜色那么艳,叫他几乎无法直视。 
  可他还是忍着、他还是看着,这是多久以来苏解容第一次来找他,他等了这人多久…… 
  苏解容拿着一只羊脂白玉环,在原地站了约莫半刻,才缓步走向前来。 
  他将白玉环递向前去,声音毫无平仄起伏。「这环,是我娘留下的。她曾说要我交给……我的媳妇儿……」 
  苏解容突然咬牙道:「若不是一花劝我来,我不会来,可我与她的婚事的确是你一手促成。我不知道你为何这么做,但该谢的我还是会谢,我谢你让我能和一花一起,可若你能放我俩离开,我会更感激,从此立个长生牌位拜你!」 
  陆誉伸出骨瘦如柴的手,低声说:「替我套上。」 
  苏解容一愣。 
  陆誉再说:「我不要你感激。替我套上。」 
  苏解容套上了,替他套上了那只不是太昂贵,却千金难买的玉环。 
  而后苏解容走了,把陆誉留在冷清的夜里,回去新房了。 
  苏解容走前说:「一花是我命中注定的女子,我见着她的第一眼就知道了。我不知你为何要这么做,但我与你根本不可能。我……眞的曾试着好好待你,只是、我以为我可以,但终究不行,你并不是那个人……」 
  苏解容说了许多话,一字一句,都深深地刺人他的心里。 
  他觉得自己已经千疮百孔,不了解怎么都这样了,却还没死去…… 
  他握着手上的羊脂玉环,轻轻靠在胸口。 
  他不敢太过使力,怕碰得太大力玉便会如同他的心一般,在孤寂的冷风中碎去。 
  陆誉从来没有喜欢过延陵一花,延陵家最后肯让这个女儿嫁过来,打的也是掌握苏解容便能牵制他的主意。 
  陆誉刻意对一花好,延陵冀不知怎么养的这女儿,天眞到了蠹,对人没有戒心,见了他这被夫婿所抛弃的正妻时总是愧疚,总是带着苦涩笑容看他。 
  然而被这样一个人可怜,只会让陆誉更加憎恨。 
  这个女人,抢走了苏解容的心。 
  过了冬,春天似乎不远了,院子里一些小草苗正努力冒着头,一点一点的翠绿,铺满了地。 
  当暖和的春风吹来,陆誉总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人。他有好一阵子没见到苏解容了,他总压抑着自己别去看他,那个人的眼里早已没了自己。 
  然不见,总更是思念,他的心全盈满了那个人,思思念念,夜不能眠。 
  他想着,一眼便好、一眼使好。只要见一眼那人的笑,便能叫自己继续撑下去。 
  而后他去了,却见着自己不想见到的情景。 
  他忘了,那人已经有了心爱的女子。 
  那人搂着别人,站在花圃间,紧紧相依。 
  苏解容低下头在延陵一花的耳边说了什么,惹得妻子娇笑连连。 
  细碎的、温柔的、情意绵绵的话语随着暖风轻轻送来。 
  「欸,妳怎么笑得这么好看……好看得我都不想让人见到妳了……妳啊妳啊……只要见着妳,便会让我心情好上整天……」 
  「……等我们离开这里,一定会过得更快活。到时肯定是对人人称羡的鸳鸯,恩恩爱爱永十相离,叫谁看了谁便嫉妒……」 
  「……孩子的娘啊,妳什么时候给我添个儿子……眞让为夫等得心急啊……」 
  一花说了什么,而后……「欸,妳才会是我孩子的母亲……提那人做什么……」 
  「……眞生得出来我也不要……恶心透顶……不许扫兴……别再提他……」 
  别再提他…… 
  陆誉定在当场,听着苏解容一字一句地,说着那些话。静静地,听着。 
  他在他们恩爱相守之外,独自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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