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算这样。
魔术师还是知道自己不会输给式。
他也理解她所拿的刀是几百年岁月的名刀,但就算如此,式的战斗技术还是不如自己,
如果排除活捉的可能,荒耶宗莲很有自信不让式靠近就能解决她。
式走到结界面前后突然停了下来,把至今都用单手拿的刀柄,再用一只手握住。
她腰部的重心微微降低,眼前所拿的刀柄固定在腰部前方,刀身慢慢朝向面前的敌人。
这是正眼的架势——最常用在许多剑术流派当中,是最基本也是最强的战斗架势。
式就这样跟魔术师对峙着,然后闭上爱困的眼睛,仿佛理解般地点头道:“嗯,我知道了,我不是想杀你,只是受不了‘有’你的存在而已。”
……那种强烈的感情,只针对杀了巴的那个人。
到目前都是锐利的杀气,化为明确的刀贯穿了魔术师的全身。
那是瞬间攻防战的开始讯号。
◇
式的双眼“啪”地张开了。
魔术师伸出的手腕开始出力。
这时…
荒耶不是因为战意,只是纯粹、畏惧地直觉自己非杀了式不可。
“——肃!”
荒耶的怒吼,是瞬间破坏空间的恶魔之手,他看向式的周围的空间,然后连景色一起破
坏掉,不存在有任何的延迟。
在喊叫、握手的瞬间,式的败北就已经决定了。
但…
荒耶看到了。
比自己叫声还晚出手的少女,却比自己叫声还早行动的怪异光景。
拿着刀的双手举了起来,那速度快到让人看成闪光一般,那高举成上段的刀,用比之前还快的速度挥了下来。
“肃”的叫声,被“斩”的刀光砍断了。
原本应该被压碎的空间歪曲,在她的眼前整个被杀掉了。
魔术师再度把力量注入手上。
只不过是张开然后再握紧手掌的时间,只不过是这样的行动,但…在两仪式的疾走之前还是太慢了。
“————”
荒耶发不出声音,连想都来不及想,就吃下了那一刀。
两仪式,正如字面般地弹跳出去。
她保持一刀砍断歪曲的姿势,靠近魔术师发出一击。
在踏出去前,她把刀横向挥舞,而魔术师所依靠的结界,就这样消失了。
……若只是外围的那圈,被那刀破坏也没有什么关系。荒耶觉悟般地想着,他认为就算被接近,也会在式杀掉第二层结界的时候分出胜负。
但——她光是一刀,就把距离外的两个结界同时消灭了。
然后她踏出了一步。
若挥动的刀是神速,那这脚步又快上许多。
两仪式光用一步,就把四公尺的距离化为零。
她的身体在流动,踏出的这一步,同时也是为了使出必杀的一刀的步伐。那太过快速的身体,与其说让人感觉时间倒退了。
斩击出招了,魔术师往后方跳去。
两仪式就这样保持挥玩刀的姿势看着魔术师,从她嘴里流出了一丝鲜血。她并没有受伤,只不过是昨天的伤口裂开了而已,她那断了几根肋骨和内脏受伤的身体,光是走路就会让血流到嘴里。
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还能使出这么厉害的刀法…往后跳的魔术师右手掉了下来。不,不是手,而是从肩膀开始,整块胸口连着手掉了下来。
魔术师荒耶宗莲——拥有能够躲开手枪发射子弹的运动能力,但却在完全挨了一刀后才往后跳去,连他本人都没有察觉。
“——你,到底是什么人。”
魔术师连自己的伤口都没看,只是瞪着站在面前的对手。
……现在这一刀可以说是致命的一击,若式的第二刀杀的不是两个结界而是三个,荒耶的身体就会被整个砍成两半。
守护最接近魔术师的第一结界——不惧,因它的保护让她的步伐稍微减缓,魔术师才能躲开这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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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击。
不,应该惊讶的不是这个。
式跟昨晚比起来,简直是完全不同的人。
是臙条巴被杀的愤怒让她发挥超越自己的势力吗?不,绝对不是。
魔术师凝视白色和服的少女。
两仪式重整了姿势后,把两手握着的刀恢复单手拿着……光是这样,少女就变回了昨晚的少女。
她“咳”一声吐出了血,要是没有昨天的伤,她或许会毫不停留地砍向魔术师,取下他的首级。
“……为什么,这是因为武器的差异吗?”
荒耶愕然了。
式变成另一个人的原因,除了锻炼到极限的战斗意志控制法以外,别无其他。
很久以前,在武士们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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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的当下,就把杀与被杀当作理所当然般地接受。那不是因为身为武士的心理,而是因为在握住刀柄的瞬间,他们就觉醒了。只为了杀人而存在的肉体,还有只为了存活而存在的头脑。这不是比赛前集中精神的程度,他们是藉由拔刀来切换脑部的功能,并非把肉体切换成战斗用,而是把脑部把身体改变成战斗用。
这时,肌肉就以不是生物的使用方法活动,血管改变了血液的流向,连呼吸都不需要了……没错,他们把对战斗没有用的“人”之部分完全排除,把一切都换成战斗用零件。
“——架势。这自我暗示造成的改变还真惊人。”
听见魔术师痛苦的语言,少女“嗯”的一声回答他。
……在式张开眼睛的瞬间,荒耶所害怕的真面目就是这个。魔术师诅咒着自己的愚昧,
他没有想到竟然有把这种方法流传到现在的族群存在。
荒耶知道对与以前存在的古流剑客来说,三间的距离犹如没有,刚才的式不仅是五=间……大概九公尺的距离也可以一步踏完吧?
没有人知道她原本的样子。
他把“魔眼的使用”和“小刀战斗”定位成为两仪式的战斗方式,但这女人实际上应该是拿着武士刀的杀人魔。跟现在的她相比,普通时的她完全不值一提。
“……被骗了。看来你跟浅上藤乃的战斗并不是认真的。”
听见魔术式的话,两仪式口中念着:“不对。”并摇头否定。
她冷漠的眼神说,不管是什么武器,自己总是认真的。
看到这个眼神,魔术师察觉了。
现在——这个女人回答了什么?
在这里的容器是什么?
这个对手——从什么时候开始不是式的?
“原来是这样……原来我终于遇到了……!”
魔术师一边按着已经不能说是伤口的巨大伤口吼叫着。
穿白色和服的女子——两仪式,脸上浮现,没有比那更像女性的微笑。
她就这样往魔术师杀了过来。
荒耶并没有躲过这一招的手段,但就算如此,——这里可还是他的体内,对荒耶宗莲来说,是不可能败北的。
就算把这栋公寓破坏,他也非得拿到现在的两仪不可。
赌上胜利的机会,魔术师前进了。
“——蛇蝎……!”
魔术师的声音响起。
他剩下的左手挡住了两仪的刀,那埋有佛舍利的左手还留在身体上,就算是两仪式,也不可能砍断圣人的保护。
在此同时,被砍下的右手动了起来,像蛇一样在地板上滑动,扑向了两仪式的脖子。
“——!”
有如千斤万力般的手,握住了饿两仪式的喉咙。
就在这一瞬间的空隙里,魔术师更加往后退,并且伸出了左手。
“——肃!”手掌在瞬间压缩了空间。
来自各种角度的冲击,以压碎全身骨头的力道朝两仪式的身体而去。
“啊”地响起了死前的声音。
皮衣粉碎,穿白色和服的少女倒在地上。
不,应该说是倒向地上。
——两仪式很干脆地消失了。
但是式并不想放过这个对手。
在确实失去意识的状态下,白色的影子跳了起来。
她,只是单纯想要杀死荒耶宗莲。
一刀挥舞过去。
刀刺中了魔术师的胸口中央。
自己生命消失的感觉,让魔术师感到厌恶。
“——开什么玩笑!”
在这同时,荒耶朝式踢了过去。
那是仿佛要贯穿式的腹部、有如枪一样的中段踢。
式往后跳躲过了这一脚。
在饱□的时候,荒耶就领悟了。
如果要阻止这个对手——“——得连异界一起杀掉才行吗……!”
魔术师的左腕张开了。
第三次的空间压缩开始,式在一刀砍断之后,愕然站在原地。
魔术师的身影,随着黑色外套一起消失了。
式没打算阻止它。
魔术师用什么方法从这里消失、要怎样才能阻止。这些琐事,式想都没想。
要逃的话就逃吧。
她把手放在走廊的栏杆上。
“——不过,绝不会让你逃走的。”
她就这么往外跳了下去。
◇
——荒耶把整个公寓都压缩了。
虽然两仪式的肉体会因此而被压烂,但外表怎样都行,只要留下能维持一个人活动的身体就行了。原本一开始就不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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