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吭哧把她扛上扛下,有时她上个厕所也要抓他来当轮椅。
球球实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说她,“你也悠着点吧,他毕竟是男的,多少总有不方便的地方。”
小秀斜眼瞅她,“干嘛?心疼啦?”
“你胡说什么?”
小秀奸笑,“呐,大家姐妹做了这么多年,虽然这两年我在省里打球,你俩不在我法眼内,但他在大学咋追你的我可清楚着呢,咋着呀?他攻势那么猛有没有攻下你?”
球球削着苹果皮,阴着脸说:“没有的事儿。”
“小样儿,人家就差没把心肝挖出来白送你了,你还装嘛孙子?”小秀狠瞪这个不成器的发小、闺蜜,撕牙,“他哪点不招你待见?论人品,憨直实诚;论才气,虽然先天不足,后天不挺努力的?功课也好了,体育更不用说,对你那叫一个死心塌地,像这样的主,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小秀……”球球把苹果递给她,“我,配不上他。”
小秀咬了一口苹果,听她一说,顿住,看外星人一样看她,“你没发烧吧?我拼命表扬他那是要拉近你们的距离,不是让你上这儿找自卑来的。”
球球笑笑,“你们一直都误以为我看不起他,嫌弃他,其实不是的,他很好,太好了,接近完美,而我没了父母的庇护,少了他们的名声撑腰,我算什么呢?这不是自卑,我说的是事实。”
小秀迷糊了一阵,摆着手说:“好好,算你有理,那不就更没理由妨碍你们才子佳人从此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吧。”
“我不喜欢他。”球球平静的说,“我只把他当同学,当朋友,当哥哥,除此以外再没有其他的感情了。”
小秀愣愣的盯着她看了半晌,蓦地问:“你喜欢况颉?”
球球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缩了缩,随即恢复正常,起身倒了杯水,小秀恍然大悟,“你还真喜欢那人呀?可,可是你们的情况那么复杂,你妈能答应么?你爸还有他妈……厚……这不没事儿找抽的乱嘛!”
球球撑着茶缸,落寞的闭闭眼,“咱能不说这个了吗?”
小秀把果核一扔,拍了两下手,“嗯,不想说不说了呗,不过你的问题是不说就没事儿的么?你自己好好寻思吧。”
是啊,小秀说得没错,这种事情是不提不问不讲就当没发生、不存在的吗?死结早已经打上了,解不开又剪不断,她努力的想遗忘想逃避,但一遇到他什么都枉费了,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受伤害,一点辙都没有。
回程的路上,她不断的思索着,追溯他们的最初,回忆他们的过往,何故落到今天纠葛牵绊那么深?似乎他们根本没有一秒半秒足叫人恋恋不舍的甜蜜,有的只是彼此的遥望、骄傲的对峙、疲倦的等待以及一声叹息后的饮恨……
赵擎不晓得觉察出了什么,一反常态的安静,默默的守着她,神色阴鹜的看她,犹如太阳躲进了厚厚的云层,合着仲夏闷热的天气一同煎熬她。
披星戴月风尘仆仆的回到家,刚想从赵擎手里接过行李,不料他五指一松,箱子嘭的落地,然后她陷入他的怀抱,吓得忘了挣扎,傻傻的任他越抱越紧。
“赵……”吐了一个字,一道劲风打后方扫来,电光火石间身上的压力骤然消失,她茫然的看到赵擎像失重一般倒下,耳里慢半拍听到皮肉击打声。
况颉阴狠嗜血的脸魔鬼一样撞入眼帘,两眼通红,咬着牙冲上前,举起拳头照着赵擎的下巴又是一挥,球球终于反应过来,张嘴尖叫:“况颉,住手!”
看人打架和身临其境截然不同,那血腥暴力的画面着实直接得太恐怖,无不牵动浑身每条神经、每个感官,这不是戏剧中某个经过精巧安排的镜头,这是活生生的现实!
球球不可抑止的发抖,手足无措,瞪着两个男人在地上滚做一团,你来我往狠揍对方,她真希望自己像电视剧里的女主角勇敢的跑过去阻止,但她没有剧本,不知道现在应该怎么办?她只能无助的喊:“不要打,不要打,不要再打了!”
赵擎和况颉置若罔闻径自打得难舍难分,两人的衣服撕破了,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甚至不少地方挂了血丝,看起来触目惊心,球球害怕得哇的哭起来,脚一软坐到地上,抱着双臂用力的哭,哑着嗓子嚷:“来人呀,救命呀!救命!”
大概她这一哭一嚷彻底的破坏了男人们干架的兴致,特别她这无厘头的一声声“救命”……如果换了别人,他们估计早笑抽了。
不知谁先放开的谁,两人各坐一边抹着伤处捣气,惟有球球还断断续续的越哭越来劲儿,不停的“救命!救命!救命!”
赵擎啐了一口爬起来捡起自己的包往肩上一甩,喝道:“闭嘴!”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球球一时收不住势子,噎到了,发出响亮的打嗝声,况颉肩膀一溃,靠在墙上,抻直长腿,挫败的叹息。
过了好一会儿,球球打嗝的频率渐渐平息,眼泪却还流个不停,她抽噎着问:“为……为什……么……打、打架……呃!”
况颉耙了耙头发,一语不发,当她还想再问一次的时候,他霍地一把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向自己压过来,凶狠的噙住她的唇,哭声嗝声连同问题一起吞噬,像报复什么似的咬着她柔嫩的唇片,她一下就尝到了血的味道,痛得她一个激灵,下意识伸手去推他。
况颉根本不把她的花拳绣腿放在眼里,只轻轻的一拨,她就如布娃娃一般滚到了他怀里,他顺势手脚一拢牢牢的把她禁锢起来,狂野的气息席卷一切铺天盖地罩住她,逼得她退无可退,他,淹没了她。
“你赢了。”他粗喘着,抵着她愤懑的低语。
她还没从刚才“暴力未遂”他泄恨般的强吻中回复神智,懵懂不解的瞠着一对大大的水眸,没有焦距的看着他,既无辜又天真,被他吻肿的唇艳红得似要滴出血,微微开启,细细的颤抖,好不我见犹怜。
殊不知这个样子的她更容易引爆某人辛苦隐藏的兽性,他怒喝一声,拦腰抱起她,踹开大门进去又一脚踢上,大步流星的往里走,行走间的震荡使她寻到理智,挣扎。
“我,我的行李,我的行李还放在外面!”
他仰天长啸,“球球!”
“怎么啦?”她揪着他的衣袖,她哪说错了。
“你故意的,你太狡猾!”他瞪她。
她大胆回视,“反正我赢了。”
他突然大笑,灼灼的盯着她美丽的容颜,“对,你厉害。”
她赧红了脸,圈住他的颈项,埋头到他肩窝,偷笑。打他吻了她那时起,她就知道她总算赢得了他,他终于放下他的骄傲,他给了她渴盼了多年一直在祈求的答案,只是,只是她没想到,他给了她更多,他居然亲口说了一句“你赢了”,由于太超出预期,她都傻了,幸福曾是那么遥不可及,到来得又那么意外,她仿佛云端漫步毫不真实,生怕自己听错了,要不是感受到身下的他的变化,她真的到现在还以为是假的。
走进房间,他温柔的把她放到床上,接着她往侧旁一翻,他凛目,手一捞,“还想去哪儿!?”
“你受伤了,我找药箱。”
“去,这种时候谁顾得上这些。”他大言不惭的欺身下来。
球球腾的整个身子都红了,不依的躲开他的吻,“等一下,这样……那个……”
况颉怒,扳过她转来转去的小脸,嘲道,“怕啊?”
她呐呐的点头,吞着口水,僵硬的笑,“呃……阿姨,我爸,你妈……他们……”
“不在。”
“什么?”
“阿姨休假,你爸和我妈去写生了。”他憋着脾气说完,再也不让她找借口磨叽,扯了领口一撕,噼里啪啦球球的衬衣顿时四分五裂,扣子蹦蹦跳跳散了一地。
“喂!”她大骇,他未免也……
“呵呵……”他邪笑,指尖划过她细致的锁骨,俯唇轻轻的吻过,“刺激吧?”
她捶他宽阔的背,“正经点!”
“小妞,你别太搞笑好不好,这种事情正经了怎么做?你告诉我。”他话说得虽然吊儿郎当,手和唇却出奇的柔和,巨细靡遗的需索着,每个角落都不马虎,就像对待一具易碎的琉璃娃娃。
球球拍打推拒的手慢慢爬上他的后颈,抚摸着他短而有点刺手的发,随着他愈发缱绻的缠绵,她克制不了的在他怀里激颤,呼吸不稳,嫩白的皮肤沁出晶莹的汗珠,混合着他滴落的汗滴一起滑入床单。
两人的心跳都如擂鼓,怦怦……怦怦……此起彼伏,似是浑浊似是清流般的体息在他与她之间互相碰撞交织。她潮热难耐的辗转扭动,低低呻吟,不期然瞥见他额际青筋鼓动,心有不忍的扬头吻了吻他的胸膛,他如遭电击猛的一顿,目光犀利的盯住她,“可以吗?”
“嗯。”她抛弃矜持,拉下他的头,唇熨帖他的唇,他倒吸一口气马上反客为主,巨浪般卷走所有,迫切的倾覆。
“噢……”陌生的尖锐的痛楚让她瞬间瞪大了眼,僵直。
“痛吗?”他静止在她的身体里,紧张的问。
“有点……”
“对不起。”他撩着她汗湿的发,怜爱的碎吻落满了她的眉眼,一路洒向颊畔,流连在她耳边,仔细的舔 吮小巧润珠似的耳垂。
他在意她,她心满意足闭上眼睛,抬起腿圈住他的腰,全心全意将自己交给他,他感受着她无声的迎合,极尽温柔的回馈她,直到双双抵制不了目眩神迷的欢愉,才发狂的掀起一波波炽烈的云 雨……
这段日子是球球这辈子最幸福、最快乐的时光。她和况颉几乎形影不离,他们一起做饭,一起画画,一起散步,做任何事情都一起,两人把憋了五年的话一口气说出来,可以一整夜不睡的说,仿佛说也说不完,如蜜一般甜的生活让球球觉得这应该就叫做苦尽甘来。
况颉嗜喝咖啡,特别是画画的时候,总是一杯接一杯的喝,她说要学,他便手把手的教她,告诉她咖啡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