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尘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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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网尘丝-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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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天舒道:“新娘子今年几岁你知不知道?”

    申公达道:“当然知道去年她十八岁生日我曾特地备办了一份礼物送给她今年是十九岁了。”

    楚天舒笑道:“新郎三十几岁新娘十九岁刚好是相差一半。”

    公达皱眉道:“那有什么关系三十八岁正当壮年别的有钱人家还有七十衰翁娶十八佳人的呢!”

    楚天舒忍不住哈哈大笑:“不错徐大侠是洛阳富有贝之才与无贝之才兼备与洛阳第一美人结为夫妇这正是男才女貌佳偶天成!”

    ※※※

    园子的另一角有人对这桩婚事也在窃窃私议。

    这两个人一个是徐中岳的徒弟郭元宰一个是洛阳城内另一家武学世家鲍崇义的儿子鲍令晖。

    他们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小伙子。

    鲍家本来是洛阳最有名的武学世家但因鲍崇义不事生产家道早已中落晚年日子很不好过。而他年老体衰在武林中的声音也早已被中州大侠徐中岳掩盖了。二十年前他的名头虽然也还不及中州大侠徐中岳目前的响亮但最少可以说得是威震黄河南北如今则除了老一辈的人物还有若干人知道他之外小一辈的十之八九只知道洛阳有个中州大侠徐中岳了。

    徐中岳很能敬老尊贤逢年过节总没忘记给鲍家送份厚礼。不过奇怪的是鲍崇义却似乎是崖岸自高非但从来不上徐家的门有时候徐中岳来拜访他他也叫家人替他挡驾。徐中岳碰上这样的钉子几次之后也不敢再来他家了。

    徐中岳的“续弦之喜”鲍崇义没有亲来道贺这是意料中事他肯让儿子来喝喜酒这已经是令到徐中岳喜出望外了。

    但有一个人知道鲍令晖是必定会来的。不是代表他的父亲前来道贺而是他自己要来

    这个人就是此刻与鲍令晖坐在一起的郭远宰徐中岳最得意的弟子郭元宰。

    他们是十分要好的朋友也曾经试过彼此把对方当作心中的假想“敌人”。

    此际这两个好朋友正在相对苦笑。

    “小郭你为什么不在里面帮你师父招呼客人你是他最得意的弟子呀!”鲍令晖忽地问道。

    “那些人自有别的更够身份的知客招呼用不着我。而且我知道你必然会来的我当然应该陪你。”郭元宰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来?”

    “难道你舍得不见雪君最后一面?”郭元宰笑道。

    新娘子姓姜名雪君郭元宰口中的“雪君”亦即是他的师娘。但他习惯了还是叫她的名字尤其在和这位好朋友相对的时候更无须避忌。

    中州大侠徐中岳虽然不是王侯但论财势亦足以比美“王侯”。对鲍令晖来说姜雪君一嫁入徐家的确是不能不令他有“一入候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的感慨的。虽然事实上姜雪君从来没有把他当作“萧郎”。

    郭元宰说中了他的心事他除了苦笑还能再说什么?

    苦笑之后他反唇相讥:“小郭咱们是好朋友不是?”

    “当然是。以往是今后更是。”郭元宰道。

    “那你为什么对好朋友也不说真心话。”

    “我几时说了假话骗你。”

    “你刚刚说的就是假话!你不是为了陪我才从客厅里溜出来的吧?”

    “那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

    鲍令晖笑道:“我说你是在妒忌你的师傅。那些客人正在交口称誉你的师傅这头亲事是郎才女貌佳偶天成你听了心里难受溜出来纵然过后会给师傅责怪你不懂礼貌但最少目前可以图个耳根清净。”

    原来郭元宰也是单恋姜雪君的追求者之一不过他的师傅不知道罢了。

    郭元宰满面通红哗道:“胡说八道。”

    “胡说八道”鲍令晖笑道:“你敢说你不曾为姜雪君患过相思病么?”

    郭元宰在好朋友面前不敢否认但却说道:“我可没有妒忌我的师傅呀。”

    鲍令晖笑道:“你是‘不敢’妒忌并非没有妒忌!你说真话姜雪君嫁给你的师傅你真的心里服气了说老实话我一向以为她要是不嫁给我就一定会嫁给你的!”

    “这种话以后你对别再说了!”郭元宰苦笑道。

    鲍令晖道:“好我答应你过了今天就不再说。但今天不说出是有如骨鲠在喉不吐不快!。

    “唉你这人真是——好说就说吧小声点儿。”他们躲在园子一角的花阴深处鲍令晖四顾无人小声说道:“小郭你还没有回答找刚才那一句问话呢!姜雪君什么人都不嫁却嫁给你的师傅你真的心里服气?”鲍令晖白己满肚皮不舒服好像非找一个人和他“共鸣”不可。

    “说实在话雪君嫁给别的人也许我不服气、嫁给我的师傅更是没话说的。我的师傅是名闻天下的中州大侠他有什么配不起姜雪君。”郭元宰不知是维护师傅还是故意要泼鲍令晖一盆冷水偏偏不与他“共鸣”。

    “配得起配得起之至!可是我就偏不服气!”鲍令晖道。

    “你为何不服气?你敢看不起我的师傅?”

    “中州大侠徐中岳谁敢看不起?他有财有势虽然不是我这穷小子可以比拟的。否则姜雪君也不会嫁给年纪可以做她父亲的人了!”鲍令晖冷笑道。他只提徐中岳的财势却故意不提他的“侠义”与武功。

    郭元宰不觉也涨红了脸说道:“你妒忌我的师傅我不怪你但你说这样的话就不对了。”

    “哪点不对?”鲍令晖冷冷说道。

    郭元宰板起脸孔道:“你这样说好像把雪君当作是贪磊财势的人她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鲍令晖道:“我并没这样说。我的意思只是说:她是被你师傅的财势所逼并非她自己心里愿意。”

    郭元宰道:“我的师傅不是恃势逼婚的人再说你怎么知道她心里不愿意?”

    “我当然知道昨天我偷偷去看过她她脸上的泪痕还没抹干净!我不但知道她不愿意她的父母也是不满意这头婚事的!”

    鲍令晖心情激动说话的声音不觉大了许多。

    忽听得有人叫道:“咦小鲍、小郭你们怎么躲在这里。”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江湖上有名的包打听“顺风耳”申公达。

    申公达向他们走去“铁笔书生”楚天舒也跟着走过去了。

    鲍令晖喜不自胜的叫起来道:“楚大侠想不到在这里见到你!什么风把你吹来的?”他没理睬申公达迳自便与楚天舒招呼。

    楚天舒笑道:“这还用问当然是和你一样来喝中州大侠的喜酒的!”

    原来楚天舒以前虽然未曾到过洛阳但与鲍家父子却是多年相识。楚大舒初出道时在山东昌邑与鲍崇义第一次见面就曾帮过鲍崇义一个不大不小的忙颇获鲍祟义的赏识前年鲍令晖初次出道也曾奉父亲之命到扬州拜访过楚天舒。

    申公达怔了一怔说道:“原来你们是早就相识的呀?”

    鲍令晖笑道:“你是江湖上消息最灵通的人称楚大侠又是好朋友我以为你早已知道了。”

    楚天舒道:“我和鲍兄乔梓可算得是两代交情实不相瞒这次我接受你叱转来的中州大侠请帖另外一半原因就是想来拜访老朋友的。”其实地还是未曾尽说实话那另外一半原因也并不是为了来喝徐中岳的喜酒而是为了探访姜远庸的消息。

    鲍令晖道:“那好极了喝过了喜酒就请楚大侠到寒舍小住几天。”

    楚天舒道:“这个以后再说吧我可能还有一点别的事要办不过无论如何我总要去拜会令尊一次的。”

    申公达一来是因受了鲍令晖的调侃二来又不无被冷落之感不禁有点不大高兴忽地说道:“小鲍我刚才好像听见你在议论新娘子的一些什么有点不大对吧?”

    鲍令晖道:“我什么说错了?”

    申公达道:“你说新娘子的父母不同意这头婚事这是哪里来的谣言?”

    鲍令晖道:“你又怎么知道是谣言?”

    申公达道:“新娘子的父亲姜远庸临死之时亲口托我替他的女儿做这个现成的媒人的。”

    一直没有说过话的郭元宰不觉也笑起来了。

    申公达很不高兴翻起白渗渗的眼珠说道:“小郭你笑什么?”

    郭元宰道:“姜老前辈去世那天我整天都在他的家里似乎并没见过阁下登门。家师所请的大媒似乎也不是阁下据我所知这头婚事是由我这位新师母的舅舅作主的。受家师所托做现成媒人的是嵩阳派的剪大先生。”

    申公达这次不能不有点面红了说道:“你知道什么姜远庸得了绝症两个月前已知死期将至他把女儿的终身大事付托与我之时自己以为过不了三天的。临死托孤这四个字我也不能算是说错。至于现成的媒人谁做都是一样剪大先生比我年长我理应让他担当大媒。”

    郭元宰道:“不大对吧姜老前辈从来没生过病去世的前一天他还是像往常一样教徒弟练武的。那天他也不知道得了什么怪病突然暴毙。假如他真的是两个月前已经得了绝症他的家人不会不知。”

    申公达道:“你怎么知道他的家人不知?”

    郭元宰道:“若然知道他的家人早已是一片愁云惨雾笼罩的了。但依我所见并非如此!”

    申公达冷笑道:“你们小娃儿懂得什么他得了绝症不愿意给家人知道。否则怎会暴病身亡。”

    郭元宰道:“如此说来姜老前辈就只告诉你一个人。”

    申公达道:“这个这个或许、或许不只……”

    话犹未了楚天舒已是模仿他的口吻接下去说道:“当然是了因为只有申兄和姜老前辈的交情非比寻常呀!”

    申公达气得嘶声嚷道:“我说的都是真话你们不信我也没有办法!”

    楚天舒笑道:“信信谁说我们不信了。不过争论和死者的交情谁深谁浅不嫌有点无聊吗?对啦我还没有请教这位老弟高姓大名呢?”

    鲍令晖这才有空给他们介绍说道:“这位郭兄是中州大侠最得意的弟子。他自小就住在师傅家里的。”

    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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