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漱玉自小受爷爷宠爱娇生惯养哪曾受过人如此奚落?不过她也是一个七窍玲珑的人一听楚天舒这样气愤愤的说话心中却己猜到几分。
她忍着气说道:“好就算你不是他的朋友但你也曾承认和他不是普通的相识。你不肯把他的消息告诉我是不是因为他曾经得罪过你?”
楚天舒道:“我和别人的事情用不着你管!”
齐漱玉忍不住作:“就算他得罪了你我可没有得罪你!”
楚天舒道:“你没得罪我但我也并没欠你什么。小姐我不高兴和你说话总可以吧?”
齐漱玉气得面孔白说道:“不可以!你不和我说个明白我就不放你过去!”
楚天舒一声冷笑说道:“我倒要看你有什么本事留得我?”
冷笑声中身形飞起从齐漱玉头顶飞过。
齐漱玉衣袖一挥卷他双足使出了家传绝技之一的“流云飞袖”功夫。
楚天舒已料到她有此一着凌空一个倒翻双掌拍下只听得“波”的一声齐漱玉的衣袖虽然没有卷住他他也未能摆脱齐漱玉的缠斗。他这一掌凌空拍下刚好抵消齐漱玉那一拂的内力轻功受了影响脚尖刚刚着地齐漱玉又己在他的面前拦住他的前路。
楚天舒怒道:“我也没有见过你这样横蛮的小姐我早已告诉你了任何有关飞天神龙的事情我都不愿意管了你让不让路?”
齐漱玉道:“不让!”
楚天舒道:“好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骈指如戟立即使出家传的点穴功夫。
齐漱玉滴溜溜的一转左手的衣袖突然从肩后反甩过来像是灵蛇吐信似的“啮”他咽喉楚天舒双指一箝她的这边衣袖已经缩了回去右手的衣袖又伸了出来拂向他颈后的玉渊穴楚天舒一个大弯腰、斜插柳欺身扑进点她胁下的期门穴。齐漱玉右边的衣袖卷了回来这次却是把衣抽当作软鞭来使不过仍然是攻击他的咽喉要害。楚天舒倘不变招袖长指短只怕手指未点着她的穴道自己的咽喉就要给她的这一招“藤蛇缠树”勒住了咽喉。
双方各出家传绔会霎眼斗了三五十招。齐漱玉的两条袖子不但可以当作软鞭来使还可以当作拂尘拂穴。这种拂穴的功夫在武林中也是极为少见的。非但如此经过她的玄功运用她的衣袖还能使出板刀招数拍出之时劲风呼呼当真好像一口钢刀似的。
不过楚天舒以指代笔招数亦是精奇之极判官笔的招数本来是一寸短、一寸险的到了根本没有判官笔而是只用指头之时那真是招招凶险凌厉异常。以指代笔的点穴手法和普通的保是以手指点穴的手法完全不同。齐漱玉不由得亦是暗暗惊奇。
激战中忽听得“嗤”的一声齐漱玉的衣袖被楚天舒的指尖戳破一个小孔。
楚天舒喝道“怎么样你还不认……”
一个“输”字尚未吐出唇边齐漱玉的另一边衣袖已是拂着他的左臂楚天舒一个“细胸巧翻云”倒跃出三丈开外。
“没怎么样你的惊神笔法固然了得我的流云飞袖也不见得就输于你吧?”齐漱玉笑吟吟的说道。
其实楚天舒手中假如是拿着判官笔的话笔尖早已穿过她的衣袖刺着她的穴道了又焉能给她的衣袖拂个正着?
不过楚大舒此时亦已无心与她争论一招的输赢他只是觉得奇怪怎的齐漱玉也识得他的惊神笔法。
齐漱玉笑道:“咱们彼此都吃了对方一点点小亏就算平手吧。其实咱们本来就应该是朋友的也不必打下去了。”
楚天舒哼了一声说道:“我不懂你这句话‘应该是朋友’的这‘应该’二字是什么意思?”
齐漱玉道:“扬州楚劲松大侠是你的什么人假如我猜得不错的话他应该是你的父亲对吗?”
楚天舒道:“你猜得不锗。这又怎样?”
齐漱玉道:“着呀你既然是他的儿子你就应该知道咱们两家的交情。我的爷爷是冀北齐燕然。”
她亮出祖父的招牌楚天舒倒是不便生她的气了只好说道:“齐老爷前辈我闻名已久但我可不知道我们两家有甚交情。”
齐漱玉道:“哦你爹爹从来没有和你提过?”
楚天舒道:“没没有提过。”
齐漱玉好像不大相信盯着再问:“真的完全没有提过?那你是怎么知道我爷爷的名字的?”
楚天舒道:“家父是曾和我说过令祖的大名他说令祖的武功天下第一不过却从未谈及他与令祖的交情。”
齐漱玉皱眉道:“令尊说的就这么多?”
楚天舒想了一会说道:“当然不止说一句。但听家父的口气或许他和令祖曾经相识但因他自知高攀不上故此不敢以令祖的朋友自居。”
他并没有说谎不过他却隐瞒了他的所知。
不错有关齐燕然的事情他的父亲就只告诉他这么多。但却是和别人谈论过齐燕然的。而且他也听到了那些言语的。
这个“别人”也不是外人是他的继母。
他的母亲早逝父亲续弦的时候他只有七岁。
就在那一年的清明节继母嫁到他的家中也还未满一个月父亲带了新婚的夫人给前妻扫墓他当然也跟着去。
他的继母对他很好但当时他还是个七岁的小孩子对这个“新妈妈”不免有点妒忌心理到了母亲的墓地拜祭一过他就自己跑开去捉蟋蟀了。
他伏在乱草丛中寻觅蟋蟀忽然听见了继母一声叹气。
他是妒忌父亲“疼”这个新妈妈比疼他更多听得继母这声叹气不禁觉得奇怪:“爸爸这样疼她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于是伏在乱草丛中极力避免弄出声响竖起耳朵来听。伏地听声是可以听到较远处的声音他的父母可能也没料到他听得见见他不在面前并不怎样避忌。
只听得继母叹了口气说道:“听说他已经死了。”
父亲说道:“今日我和你来吊祭前妻你是不是有所感触?”
继母接着不知说两句什么他听不见只听得父来也跟着叹口气道:“今日之事实非你我始料所及。他虽然不好但总是、总是
继母似乎有点激动声音比较高亢:“不要说下去了我从来没有后悔嫁给你的!”
父亲柔声说道:“人之相知贵相知心。妹子你为我牺牲多大我都知道了。咱们之间已经是用不着避忌什么的了。”
继母说道:“松哥多谢你对我的信任。”
父亲说道:“所以莫说他如今人已死了即使他还在人间你思念他我也不会怪你。”
继母说道:“我也不能说是对他毫无感情但这种感情和对你的感情完全两样。”
父亲好像有点激动声音提高了些说道:“好妹子我明白。”
两个人都沉默下来了只有楚天舒满腹疑云:“新妈妈说的那个‘他’是谁呢?为什么他们要在妈妈的坟前谈起这个人?”
又过了一会方始忽地听得父亲说道:“听说老头子的武功天下第一是真的吗?”
继母说道:“常言道得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老头子的武功是不是天下第一我不敢说但据我所知他确实是平生未遇敌手。我只学了他家的三招武功这三招武功就曾经两次救过我的性命。那两次事情你是早已知道的了。”
父亲说道:“我知道。如此说来老头子的武功纵然不是天下第一也是当得起深不可测这四个字的形容了。”
继母忽地噗嗤一笑说道:“松哥你是不是怕那老头子找你。”
父亲说道:“咱们能够结为夫妇粉身碎骨我亦无憾。就只怕你……”
继母笑道:“松哥你放心。他对你很有好感曾经夸赞过你呢。”
父亲似乎受宠若惊说道:“真的他怎样说我?”
继母说道:“他说你武功好人品好要是他有一个儿女像你这样那就好了。”
父亲苦笑道:“可惜我不能做他的儿子。但他说这番话的时候当然是还未知道、还未知道……”
继母说道:“不错那时他是尚未知道。”
父亲说道:“那么现在恐怕是已经知道的了?”
继母笑道:“那也不用惧怕。他疼我就好像我是他的亲生女儿一样。我相信他决不会将我为难的。如今我已经是你的妻子相信他也会对你爱屋及乌。”
楚天舒在草丛里伏得太久忍受不了污泥腐草的气味钻出来了他一现身父亲和继母也就停止谈论那个“老头子”了。
楚天舒是个早熟的孩子虽然不懂男女间事但也知道有些事情是小孩子不能问的。
继母说的那个“他”究竟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他全不知道知道的只是那个人已经死了继母还在想念他但又不愿提起他。
他不敢问爹爹那人是谁不过却是压抑不住好奇之心想要知道那个被父亲认为“天下武功第一”的老头子是谁。
第二天他找到一个机会继母不在父亲身边的时候他就问父亲。
父亲怔了一怔说道:“武学之道各家各派都有专长很难说谁是天下第一。”
楚天舒噘起小嘴儿道:“爹爹你说谎!”
父亲瞪着他道:“我说了什么谎?”
楚大舒道:“昨天我好像听见你和新妈妈提起一个老头子说这个老头子的武功是天下第一。”
父亲说道:“哦你还听见了些什么?”
楚天舒道:“我就只听见你说这一句。”
父亲料想知道他也在说谎但却无奈他何只好说道:“好我可以告诉你。但不管你昨天听见我说些什么可不许随便说出去。”
楚天舒答应了他:“爹爹只要你不说谎我也不会随便乱说的。”
父亲苦笑道:“你这个小鬼头我真是拿你没有办法。其实爹爹并非说谎那老头子的武功只是我心目中的天下第一未必就是真正的天下第一所以我刚才只好那样答你。”
楚天舒笑道:“爹爹你不必解释了。快点告诉我吧。我只要知道你说的那个老头子是谁。”
他第一次听见“齐燕然”这个名字就是在这样的情形之下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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