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督,将军请您进去!”侍卫道。
张百仁点点头,起身领着杨素走了进去。
一路上众侍卫瞧着怪异的二人组,眼中俱都露出了诧异之色。
“大都督,你可要为下官做主啊!”来护儿已经站在了大帐外,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张百仁,目光转过杨素的身躯,愣了愣神,急忙快步迎上来。
“哈哈哈,大将军有什么委屈,需要本都督做主,将军太客气了。”张百仁笑看着来护儿。
“杨玄感那狗贼居然污蔑本将军造反,以此为借口冒天下之大不讳造反,这事若传道陛下耳中,下官是有口莫辩啊!”来护儿无奈道。
“是吗?”张百仁扫过来护儿:“听闻将军子嗣已经投了杨玄感,也不知是真是假。”
“屠刀之下,当然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还是小命要紧!”来护儿苦笑着道,目光一转看向了背负石棺的杨素,惊疑道:“此人怎么看起来那么像杨公?”
“大人好眼力,此人便是杨公。这厮也不知得了何等造化,居然化作了金尸,进而欲要窃取大隋龙气突破旱魃。前些日子此人刚刚突破旱魃,恰被本都督收服,炼制成了傀儡留作账下听用,等闲至道强者是难近周身三尺,倒也好用!”张百仁话语风轻云淡,但却满是敲打的味道,听的来护儿瞳孔紧缩,惊悚道:“都督好本事!”
二人走入大帐,杨素尸身遁入大地,留下张百仁与来护儿端坐。张百仁不紧不慢的端起案几上茶水,方才道:“如今杨玄感造反,不知将军如何抉择?”
“静听陛下吩咐。”来护儿恭敬道。
张百仁一笑,上下打量了来护儿一遍,方才点点头:“劳烦将军去东都救驾吧!翌不知将军帐下可有杨玄感的奸细,公且一试,以辨究竟。”
听了这话,来护儿顿时苦笑,无奈的对着大帐外侍卫喊了一声:“来人,去召集众将士过来。”
来护儿召来众将士,此时张百仁自大帐内隐去身形,瞧着下方的众位将士,来护儿硬着头皮道:“诸位,如今杨玄感兵围东都,如何救之?”
来护儿这话有学问,直接问如何救,而不是去救不救。
众将士有聪明之人,沉默以对,静观其变。下方李子雄道:“大将军,如今我等不得陛下赦令,如何救之?”
“是极是极,若擅自用兵,被朝廷误以为真的造反,岂不是丧了性命?”
“将军还需深思熟虑,坐等陛下旨意!”
瞧着众将士,来护儿心中一冷,不敢叫众人继续辩论下去,厉声呵斥道:“洛阳被围,心腹之疾;高丽逆命,犹疥癣耳。公家之事,知无不为,专擅在吾,不关诸人,有沮议者,军法从事!”
说完话猛然一挥手:“尔等退下吧!”
瞧着如此反常的来护儿,众将士俱都面色诧异,心中摸不着头脑。
第1048章 枭雄末路
“李子雄此人脑生反骨,留他不得,日后必为大祸!”众将士退去,张百仁身形显露于大帐内。
听了张百仁的话,来护儿苦笑:“李子雄乃真正朝廷命官,而且与太原李家有些瓜葛,没有陛下手令,我也无法擅自将其处决。”
听闻此言,张百仁看了来护儿一眼,随即摇摇头:“一切自有陛下断决。”
张百仁与杨素的身形齐齐消失,来护儿看着空空大帐,忍不住擦了擦额头汗水,之前自己若稍有应付不对,怕是杀身之祸顷刻降临。
杨玄感造反,杨广震怒,二话不说班师回朝,各路朝廷大军相继迸发,向着杨玄感围剿而去。
天子神威,过五关斩六将,朝廷大军过处,各路盗匪望风而逃,不敢掠其锋芒。
夜晚
天子密诏诸将,应兵返还,使引军还,军资、器械、攻具,积如丘山,营垒、帐幕、案堵不动,皆弃之而去。
高丽
斛斯政与乙支文德端坐一处
“先生,大隋撤兵,此时正是咬紧大隋的最佳时机,如今大隋内忧外患,若能趁机而起,必然大获全胜,夺了大隋一分龙气,相助先生突破。”斛斯政轻轻一叹。
瞧着斛斯政,乙支文德心中疑惑,却是不动声色道:“大隋猛士如云,高手如雨,区区杨玄感不成气候,隋天子怎么这般狼狈?军机物资都抛弃了?莫不是使诈?”
瞧着乙支文德,斛斯政默不作声,很显然对方并不相信自己。
大隋撤兵,高丽不敢出城,生怕大隋有诈,只是在城内鼓噪。待到第二日午时,方才见见出外,四处侦查,犹自疑神疑鬼。过了三五日后,方才敢派兵跟随,但却畏惧对大隋人多势众,所以不敢逼迫太近。直到过了辽水,杨广过了辽水,方才敢出兵骚扰、包抄大隋后军。
“可惜了!”张百仁轻轻一叹,扔掉了手中棋子。
乙支文德太谨慎,自己操控斛斯政不断蛊惑,这厮居然依旧能按捺住,心性当真是了得。
只要乙支文德敢真的追击大隋,张百仁有把握一个月内将高丽亡族灭种。
可惜乙支文德没有中计,根本就不敢追击,更不敢纠缠。
双方差距太大,大的能令人绝望,就算大隋在衰弱,也不是高丽能媲美的。
扫灭高丽弹指之间。
卫文升以步骑二万渡瀍水,与杨玄感决战,杨玄感屡破之。杨玄感每战,身先士卒,所向摧陷,又善抚悦其部下,部下皆愿意为其送死,所以每战多是大捷,众人的士气也越来越盛,不但没有折损,反而汇聚了十万军士。
卫文升寡不敌众,死伤大半,最终还是军机秘府高手出手刺杀了杨玄挺,才使得杨玄感暂缓攻势。
秋,七月,癸未,馀杭民刘元进起兵响应杨玄感。刘元进手长尺馀,臂垂过膝,自以相表非常,阴有异志。
如今杨玄感兵临东都,借助卫文升、樊子盖练兵,自从得了韦福嗣之后,将其视作心腹,不在专信李密。
韦福嗣每次出谋划策,皆持两端,不肯尽其意,李密对杨玄感道:“福嗣元非同盟,实怀观望;明公初起大事而奸人在侧,听其是非,必为所误,请斩之!”
玄感面色微变曰:“何至于此!”
李密闻言张了张嘴,顿时面色变换,终究是没有说出话。杨玄感只以为自己是嫉妒,谗言诬告韦福嗣,自己还能有什么说的?
李密告退,回到大帐内看着左右侍卫道:“楚公喜欢造反,但却不想取胜,我等随着他只能做俘虏,再无出路。”
李子雄劝杨玄感速称尊号,杨玄感问李密,李密道:“昔陈胜自欲称王,张耳谏而被外;魏武将求九锡,荀彧止而见诛。今者密欲正言,还恐追踪二子;阿谀顺意,又非密之本图。何者?兵起以来,虽复频捷,至于郡县,未有从者;东都守御尚强,天下救兵益至,公当挺身力战,早定关中,乃亟欲自尊,何示人不广也!”
如今大业未成,杨玄感手下便已经是一团乱。
杨玄感大营,看着手中密报,一张脸顿时面色阴沉下来。
屈突通引兵屯河阳,宇文述紧随其后,东都迟迟无法拿下,自己终究陷入了两难境地。
瞧着下方的李子雄、李密等人,杨玄感看向李子雄:“如今宇文述等人引兵而来,将军善使战阵,可知如何应敌?”
李子雄略做沉思,随即道:“此二人通晓兵事,若叫其中一人渡河,则胜负难决,不如分兵拒之。到时候屈通不能支援东都,则樊子盖、卫文升失去援兵,不足为患。”
一边的李密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些什么,终究是没有说出来,只能无奈一叹。
杨玄感采用了李子雄计策,分兵去应付屈通。
东都
樊子盖手中拿着密信,嘴角卷起冷笑:“二公子放心,杨玄感完了!已经成了瓮中之鳖。老夫既然已经知晓其谋划,定不会叫其得逞。”
“老将军如何应付?”二公子看向樊子盖。
“倒也简单,只需派遣士兵攻击其大营,管叫其无法分兵。若叫屈通、宇文述渡河,便是其死期!”樊子盖眼中满是自信。
果如樊子盖所说,杨玄感分为二军,西抗文升,东拒屈通。樊子盖复出兵大战,杨玄感军一心多用,不断大败。
大隋高手何其多?杨玄感手下无大将,岂能成大业?
数次大败,杨玄感坐不住了,转身对着侍卫道:“老爷可曾出关?”
侍卫苦笑:“老爷闭关之后,从未见其出来过。”
“这会麻烦了!”杨玄感面色阴沉道:“速去召集群臣。”
不多时群臣汇聚,杨玄感问计。
李子雄又道:“东都援军益至,我军数败,不可久留,不如直入关中,开永丰仓以振贫乏,三辅可指麾而定,据有府库,东面而争天下,亦霸王之业也。”
李密点点头,赞了一声:“弘化留守元弘嗣握强兵在陇右,可声言其反,遣使迎公,因此入关,可以绐众。”
杨玄感听了李子雄的计策,兵分两路大败,却又战胜不得樊子盖,无法拿下洛阳城,无奈只能隐兵西取潼关。
弘农
张百仁背负双手,站在弘农宫前,弘农太守蔡王站在张百仁身侧。
“拜见大都督!”蔡王行了一礼。
张百仁轻轻一叹:“见过王爷。”
“都督来此,本王心中松了一口气,听人说杨玄感欲要兵临弘农,如今弘农宫城空虚,有多积栗米,必然为杨玄感的攻城目标,本王心中正在忧虑,却不曾想都督居然到了。”看着张百仁,蔡王的心情大好。
“本都督欲要再次与杨玄感决战,诛杀杨玄感这逆贼,弘农安危尽管交由下官便是,劳烦蔡王寻些好手,将那石棺抬到城门前,本都督自会取了杨玄感性命!”张百仁面色淡然,对于蔡王没有丝毫畏惧。
蔡王挥挥手,身后走出十几位好手,抬起那厚重石棺,向着城外走去。
“都督常伴父王身边,如今父皇安好?”蔡王问了一声。
“陛下吞服长生神药,好的不能再好!比你还要好!”张百仁看着蔡王,露出了一抹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