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怎不喝?”
“小梦,我这是生什么病了?怎么每天喝药?”
她看着小梦问道,小梦咬了下下嘴唇,将药从她手中拿过,便舀了一勺,放在她唇边道:
“王妃只是需要调养下身子罢了,没什么大碍。”
“我没事儿,我不喝。”
衿尤突然烦闷,手一推便推上小梦拿药的手,药碗颤了几分差点脱手,那拿碗的人渐渐不耐烦道:
“你喝不喝药无所谓,可你必须好好的。”
衿尤微微一愣,脱口而出道:
“小梦,你这话什么意思?”
她将药碗往一旁一放,说道:
“你若是不好好的,怎么去当人质?你这病了残了,那魏的皇帝看你有点缺陷,说不一定就把这封湫给打了。
王妃,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这局势怎么紧张,王爷好好的养着你,不过是为了保封湫,保大齐,你想想啊,他毕竟是齐国王爷,亲哥哥是齐国皇帝,你说他是保你一条命,还是保大齐千万条命?”
衿尤微微呆滞,两人之间又是沉默许久,小梦将药举起,硬塞到衿尤手中道:
“王妃还不喝吗?”
衿尤低头,将药喝完后便睡了,小梦也收了东西出了帐门。傍晚时分,齐元赶到封湫,第一时间没有去寻齐子罗,便直接去找了衿尤。
衿尤也醒了,看到齐元朝他扯了扯嘴角,不难看的笑但也带又少许的苦,说道:
“皇上怎会来这里?”
“你可还好?”
他一步步走来,没有回答衿尤的问题,衿尤摇了摇头道:
“什么是好,什么是坏?衿尤的身子自己知道,脑子里缺了什么也知道。”
他背着手,站在她面前,久久不说一句话,衿尤也没有说话,看着前面的烛光,静静的着着,忽明忽暗的将那烛台的影子也倒的忽大忽小。
齐元看着她没有血丝的脸,虽是软弱,但那眼底的强硬却还在。
“皇上也想将衿尤当人质?”
齐元皱着眉头,回道:
“人质?衿尤,你为何这样想?”
“你们齐家的人不都这么想?”
她说话突然狠厉,瞪着齐元的脸低吼道,手紧紧捏着嘎吱作响,本就没有血丝的脸上,杏眼周红的滴血,齐元仿佛能看到那眼睛中燃起的熊熊烈火,和那渐渐破碎的心。
他扭过身子,没有作答便出了门。
第220章 走后
齐元刚刚出门,就看到门口那个男人面色有些沉,随着他一言不发的去了兵书阁,他让随从苏承站在外面。
门外正好守着花开,两目不经意间的对视,似乎有着灼灼暗影。
两人进入后又坐的许久,齐元开了口:
“近日可好?”
面前的男人笑了笑,不过是扯了下面皮,勾了下嘴角像是在笑:
“皇上问的是子罗近日可好?还是阿衿近日可好?”
齐元愣了下,一抹疑惑上了眉梢,齐子罗又说:
“阿衿近日过得会不好,前几天才会过魏,本来高高兴兴的,却被我撞见了,能好到哪儿去?
你看那小身板越来越撑不住,而且还不能生孩子,谁不知道我最想要个孩子?中看不中用,还不如拿去……”
“拿去当人质?”
他脱口而出,原来衿尤今天说的是这个意思,他久久不能忘了那个样子,实在可怜。
“对,这样也能发挥一下一个废物的用处。”
齐子罗说的自然,仿佛再讲一个无关自己的事情。
可是齐元突然怒了一般,回道:
“子罗!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她是衿尤啊!曾经她在我府中被揭穿后,你是要死要活的求这个求那个,才将她送回煜尤,现在你到底怎么了?
你忘了你在碧潭下游寻她好长时间,那时候只求她活着,还管什么能孕不!”
“大哥,子罗知道你表面对阿衿很坏,实际上比谁都要关心她。在太子府你口口声声说爱的是任如,可是那只不过是披着任如的假面罢了!
那日你生辰,阿衿因为救我而受伤,你那时候那么急着去寻幕后指使的样子,子罗可忘不了!”
齐元心中那一抹抹记忆渐渐涌上来,想到当时衿尤没有生息的样子,就是一阵心慌。
齐元不语,而他轻笑道:
“你是找到了幕后指使,因为阿衿,你连太子妃陆崧都给休了,平川王的侄女,父皇在世的时候他老人家还要敬上几分,而大哥呢?
上次在锦州,竟生营余党差点将阿衿……”
他怒目圆睁,只觉得脑子突然发涨,便听到自己磨后槽牙的声音:
“本所有人都以为是你找的人,谁知道呢!谁知道是你身边那个好侍卫苏承擅自做主!你那日赶去锦州,是为了救阿衿!
接着,你为了让我信你是恨阿衿的,于是骗了花开,让花开以为是真的事实,到头来才知道告诉我的消息全都是假的!”
门外站着的两个人虽听不清里面人在说什么,却能听得到齐子罗生气的低吼,于是两人都做着蓄势待发的准备,想要保护里面的主子。
门外气氛紧张,门里的气氛也像是小小的空间两个人挤在一起,无法动弹,也无法呼吸。
突然,一人松了口,说道:
“子罗,你可懂为兄的良苦用心?”
为何自己弟弟,只看到自己对他女人的心思,却未看到自己为他做过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实在更不完了,我因为又发烧了,爬起来只更了一点,一会补过来,我不能断更,真的很对不起你们!!)
第221章 证明
既然他如此在意齐元对衿尤的心思,说明他对她还是有情。那么他这么对衿尤,到底是为何。
只见面前那个自己眼中从未长大的孩子,若无其事的抿了口茶,说道:
“大哥的良苦用心,子罗觉得好像已经够了。”
他将玉瓷茶杯往桌上一放,食指轻轻扣桌面,刚刚茶砰桌面的清脆后,随即发出一声闷声,齐元的心,也随着他的东西抖了几分。
“其实有时候这良苦用心,用多了就像是煞费苦心一般。”
“子罗?你……”
“我?大哥不就想问,为何子罗会变成这样?”他低头一笑道:
“因为大哥所谓的保护子罗,一子罗早已经受够了,那多余的亲情,早就因为你弑父消而殆尽。”
齐元微微一怔,手中捏茶杯的动作重了几分,后而开口:
“你不适合做君王。”
齐子罗本就不喜权衡富贵,曾经齐元让齐子罗如此扮相,就是为了保护他,可是后来他却全全误会,仿佛所有都开始变得不同。
若是他坐上君王的位子,指不定有多少人虎视眈眈,他的自由,他的向往全部被束缚,他心甘吗?
“你怎么知道,我不适合?”
齐元心中一惊,对上齐子罗眼底那熊熊燃气的火光,似乎将自己燃尽一般。
仿佛看到那二人权衡的样子,他们同时站在一条独木小舟,同时手持利剑,暗影相磋。
霎时间一人进攻,将另一个人逼上绝境不得不反攻,两人切磋将湖面溅起一层层水花儿,将小舟踏的不时翻转。
这种急切形式中,突然一人停了,将手中武器往水面一扔,平静的看着面前的人,说道:
“为兄是做错了?是不是因为为兄从未考虑过你的感受?”
齐子罗收回锋利眼神,心头那种因为对峙的扑通之感,久久不能平静。
他要忍,忍下去和齐元这般对峙。他咬着刚刚喝完茶还带有些水珠的唇,说道:
“母妃……当时的死……是不是和大哥有关?”
齐元一顿,将放在桌上的手收了回来,那种突如其来的酸楚之感,仿佛一下子涌上来,又碍于面前的人,强忍着将那种酸楚压下去,可是鼻腔,口中都是那种酸涩之感。
“咳咳……咳!”
最终一阵猛咳,将眼泪冲了出来,却又连忙收回猩红眼神,这一惊慌失措的样子撞进齐子罗的眼中,却像极了因为违心,才被呛了声儿。
“子罗不过问问母妃怎么走的,大哥反应是不是有点儿太大了?”
齐元叹了口气,又喝了茶勉强压下去那种不好受,回道:
“母妃的死,子罗不是第一个看到的吗?”
那黄粱白绫,惨白发青的面容,他那时才几岁吧,一睡醒便看到高高挂着一个人影,半吐舌头,眉头紧皱,脖子因为挂的时间太长勒出来的青紫印,早已经将白绫嵌进。
后来拖她下来的小太监,想要将她脖子上的白绫抽下来,却硬生生的扯掉一块儿青紫肉。下的那小太监杵在那里动弹不得。
还是齐元见了一把扯下,同时脖子也模糊不清。
那时候齐子罗还小,躲在自己母妃尸体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一个劲儿的哭,直到长大,他越发越觉得不对劲儿,那种死法,除非挂了有几天了,不然怎么可能会嵌进脖子肉中?
不过那时候因为要草草结案,而且这个女人家里实在没什么显赫之处,还有几个权贵,像是贵妃等人压着此事,闹腾几天后也就这么算了。
齐元断不可能说出实情,齐子罗翻了案底早早就查出来,那件事情的猫腻。
“那大哥还是管好苏承,不要让他在乱扰人。”
“看的出来子罗对为兄这个随从,很是上心。”
齐子罗莞尔一笑道:
“子罗也看的出来,大哥对子罗的花开很是上心。大哥早些回去的好,免得那魏打到这里来了,没几个兵器抵着,伤了您的龙体可怎么办?”
“兵器?”齐元沉思。
“这都要打到眼前了,连一把弓箭都未看到。”他回道。
齐元站了起来,背着手看着前方,眉头微微一蹙,眉梢间微微带有寒光。
“子罗,再等几天。”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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