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这个妃子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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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惊!这个妃子居然- 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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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击在惊雪身上。时姬毫不示弱,口中呼喝出声,辔头扯得紧绷,乍看便是颇擅此道。如此便也顾不上慌张,只拼命往前。

    第二个转弯时,时姬一个漂亮的甩身,将马儿向内一牵。枕春鲜少骑这样快得马,又没转过如此急的弯,到底抵不住,晚了一瞬。那一瞬时间,时姬便马蹄急赶,雷电般越了过去。

    这已程将近半,枕春心中顿时散了神。到底不是惊雪不中用,是枕春自个儿技不如人,只心中忿恼又不敢再打,怕惊雪脾气大,打得急了恐怕要撒疯。便只见眼前缭绿飞红,宛如一片时光回溯光景,心里觉得要追赶不及,只将嘴唇咬得发白。

    周围的景致在身边儿迅速掠过,枕春平日打球哪有这般风驰电掣过,心便悬在喉咙口,只觉得慌得要吐出来般。

    时姬领先,见枕春不敌,心中得意,转头粲然一笑,娇笑呼道:“安嫔小主可不服气吗!”

    惊雪是个灵性的,撒蹄子一声鸣啸,蹬起遍地尘土急追。时姬的马儿比不上惊雪矫健,眼看要落得下去,又让时姬一鞭子抽得带血,疯奔起来。惊雪愈追愈急就要跟上,前后不过两步。

    整个校场上只见得两个飒爽风姿,宛如风般急速。便是抚掌欢呼之声雷起,小姐们看得惊心动魄,呼道实在厉害。慕北易面有满意之色,肩膀陷在虎皮裘椅里头。

    惊雪是越贴越近,枕春暗自着力,是追赶咫尺之间,恍惚终点就在两丈开外。一抹阳光下夺目的银光闪耀,将她眼睛一晃。那时候枕春的耳畔风鼓得急骤,电光火石里,也容不得她思虑,便觉一股铺天盖地的腥气涌来。

    枕春心脏漏了一跳,死命将惊雪的缰绳一扯,只拉得惊雪嘴角血沫迸溅,原地立身而起,一声凄烈嘶叫。

    眼前红衣的时姬落在空中,身子从小腹齐齐折断,清晰可见切面工整的伤口,和肉内分明的脏器。她面上还有两分方才得意的笑容,整个人断作两截,去势未消地腾在空中,翻转了几圈,狠狠摔在地上。燥热的鲜血迎面洒在枕春脸上,带着少女的帐中香气。她胯下的骏马,还在奔跑的姿势,只得马头被整齐割开,轱辘滚在一旁。

    惊雪停得太急,前蹄落地一失,直跪进土里。枕春措防不及,手上一歪落下马来,被摔在了一丈远处的栏杆上,砰然一声。

第四十一章 弦

    “安姐姐!”端木若吓得一魂出窍二魄升天,一声凄厉的尖叫,不管不顾冲进校场,发髻散乱朝着枕春跑去。

    枕春青丝散乱,头上玉珠散得满地都是碎渣。她浑身重拆般的疼痛,略略移动,胸口一震呕出口血来。纵是百骸钻心的落马之痛,也比不得她此刻心中魂飞魄散的惊心。

    方才蛮横貌美活生生的时姬,如今已是两块儿对分的尸身,僵僵直直散在地上。乍看之下,便好似两块毫不相关的死肉一般。

    慕北易帝王之威凝在脸上,深深吸气:“放肆——”

    如此清晰可见的,校场中心与终点的栏杆之间,一条隐隐约约的红线滴落着鲜血。

    “安嫔……”薛楚铃骸的脸色青白,捂着胸口定定愣住,忽然一指:“是丝线!陛下!栏杆与旗帜中间有一条细细的红丝!”

    “传太医救治安嫔。”慕北易声音沉沉,“冯唐。”

    冯唐膝盖一软,俯身:“泰安锦林俱是行宫总管施三禄布置,奴才这便押他过来。”

    慕北易又指侍卫去取那红丝。

    少顷,侍卫便将那诡谲的玩意儿从栏杆与旗帜间取下,奉上查看。

    那是一条细细的,血还未干涸的弦,精细工艺宛如发丝般不易察觉,又锋利得很。若是寻常倒不会索人性命,奈何二人骑马飞奔实在太快,时姬的身子只消瞬间便被利落割下。慕北易的脸色十分凝重。

    薛楚铃看得害怕,心有余悸,颤声道:“这是韧丝,细细的可以做琴弦弓弦,坚韧极了。陛下——若今日时姬姑娘不在,嫔妾们打球击鞠,策马快时,可不是要被绞断身子。安嫔方才落后才得幸免,若再快一些……陛下!如今是蜀王爷失了爱妾,可不知到底这样的罪孽是由着谁呢!”

    薛楚铃此话说得合情合理,这小校场是供给各位妃嫔骑马玩耍的地方。论在座嫔御的马术,端木若门户低矮不会御马,雅婕妤已逾三十,怎能大动作。便是不用想,也知骑马来是薛楚铃与枕春最快,倘若时姬不在,自然是她二人如今命丧黄泉!

    却看去,蜀王慕永钺脸上却无痛心疾首,只淡淡道:“臣下实在惋惜。”

    周围宫人正上前,将枕春扶在校场边儿软辇上头,她整个人疼得脸色发青,十分虚弱。端木若跑得近了,见枕春手上擦伤,嘴角溢血,心中彷徨,故而声泪俱下:“陛下仁慈,安姐姐玉般的人儿从马上堕下,怎能受这样的痛!此事绝非偶然,请陛下明鉴!”

    枕春喉中腥甜,难受得厉害,张嘴只能嗬出腥味。她撑了撑身子,想要站起来,直觉得头晕目眩,眼前一片恍惚。依稀里只见得一个胖肚子的内侍被人带了上来,心中强撑着那份怨气,毒毒看去。

    “奴才施三禄……”那内侍叩首,满脸无辜,“校场之事的确是奴才着手,可这线丝本是拴在旗帜顶上挂幡的,怎会系错在围栏上头!定是下头哪个办事的不当心,犯下如此滔天大错!”

    薛楚铃宛如惊弓之鸟,伏在一旁落泪,断断续续请命:“这施位总管连谁悬的的丝弦都不知……实在是不当心的。可怜那时姬姑娘与安嫔,好端端的……听闻安嫔父兄如今都是得力的,若这线绞在安嫔身上,岂不是让安氏一族伤心!还有嫔妾……”说着愈发让人怜惜,“若打球策马的是嫔妾,嫔妾就再也不能给陛下弹琴唱歌了……

    施三禄辩道:“奴才并非不知,校场悬旗的丝线众多,有数十人皆在办差,个个都有可能。谁又知道这一丝是何人挂的……恳请陛下明鉴!当真不是奴才!”

    慕北易把着拇指上得扳指,眉间凝着黑云:“你姓施?”

    “奴才……”施三禄一愣。

    冯唐公正回道:“回陛下,施三禄似乎是宓德妃娘娘娘家的得力奴才。宓德妃娘娘年前更换六宫人手时,也将郦山行宫的几位主事换过。原本行宫里头的总管如今已打发回乡了,那人本是奴才的老乡,与奴才有几分熟悉的。”

    枕春依稀听来,满觉心中血气上涌。饶是一旁太医正在擦洗她手上伤红也耐不得那股子愤气,将指甲生生挖进了掌心里。

    慕北易冷冷问:“可知何人取的丝弦?”

    冯唐答道:“这个奴才便不知了。”

    薛楚铃终于忍受不得,哭将出来:“陛下英明,这是有人要置嫔妾们于死地啊!”

    “陛下!奴才冤枉,新次进宫的小崽子们,都年纪轻轻。有十二三岁的个子不高,将这铁丝悬低了也说得通……不不不,定是如此!”施三禄切切磕头,如同捣蒜一般,“陛下可将那几个小崽子抓起来细细拷打烙烫一番,定有招认的!”

    “九皇叔,此次事故害你爱妾性命,你怎么看?”

    慕永钺低头,无半分情绪:“臣下不敢妄议陛下圣裁。”

    慕北易颔首,略拨了拨手:“冯唐。将施三禄带去行宫后房细细拷打烙烫,再盘问行宫所有内侍,务必有个分明。”

    施三禄一听,顿时身下骇得一地湿濡:“奴才冤枉啊!陛下!奴才不过听宓德妃娘娘的话,照料行宫事宜!奴才……奴才是施府家生的得力奴才,陛下看在宓德妃娘娘的份儿上,求陛下开恩饶恕奴才!”又一味辩道,“这线弦分明是那时姬与安小主自个儿撞上去!”

    慕北易撩袍起身,一脚窝心地踹翻施三禄,直踹得施三禄往后仰过一圈,翻到在地口中呕出一口鲜血。

    “陛下息怒。”诸人连连跪下。

    慕北易便道:“施家的家生奴才怎么弄了行宫里管事,朕以为宓德妃摄里六宫得力,如今怎么错了规矩。传口谕回帝城,将宓德妃协理之权交回祺淑妃罢。”

    “安姐姐……”端木若伏在枕春的软辇前头,手足无措,哭得伤心。

    “罢了……”枕春耳鸣声响,听得尘埃落定。实在撑不住胸口那口气,眼睛一黑,歪了下去。

第四十二章 怀恨

    待枕春醒来时,天色已经昏沉沉了。

    端木若守在榻前肿了眼睛,像个水桃子,神色恹恹的。她见枕春睁开眼睛,连忙给她垫了个软枕:“姐姐……”

    枕春嘴里渴,头也疼,说想喝水。端木若亲自斟了熟水,喂她浅饮了几口,才凄然道:“姐姐实在把我吓坏了,好在没摔着根本,不然我又有什么意思……”

    枕春直觉得浑身骨头好似被敲碎,听得这声儿,惨笑:“这还没坏根本,似叫我命大。”

    “姐姐必有后福。”端木若见她手上擦伤沁血,默默落泪,只又吹了白瓷盏里的黑药汤喂她。

    枕春艰难地偏了偏头,见窗外春絮涌卷,挠人心思的暖风处处,冲淡屋里的药气。远处灯火通明,照亮半边天空。她嘴唇动了动,轻声问:“夜里还有宴会呢?”

    端木若怕她伤心,不敢回答。

    苏白在一旁掌灯,躬身低低道:“回小主的话,今日午后陛下猎了头雄鹿。夜里颁赐各位权贵酒宴。端木美人忧心小主,便自请过来照料。”

    “姐姐不必烦心,陛下是一国之君,今次春猎权贵大宴是不得耽搁的。”端木若眸子转了转,想来些话宽慰道,“陛下虽然赴宴,心中也还挂心姐姐受罪,赏了不少药材珠宝。”

    枕春不置可否,倒也没觉得多么伤心,只淡淡地:“我要珠宝做什么。”却说,“生者为过客,死者为归人。天地一逆旅,同悲万古尘。我只是想着人活着死了都那么一瞬,玄玄的好奇妙。”便想着也叹息,“死的不过是个下女,怎么能够兴师动众扰乱各位权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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