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的,我问你呢!”叶祁幸火大地瞪他。
翁墨清斜睨了他一眼,皱眉:“你能不能别老把生你的挂在嘴边。”
“靠!”叶祁幸一拳打在地板上,“就你高尚,劳资就爱爆粗口。”
叶祁幸那德性翁墨清也不是第一次见识到,他抿了下嘴,拿纸巾把地上的烟灰擦了问:“说说,大晚上的找我干架就是为了发泄你过剩的荷尔蒙。”
“靠!”叶祁幸懊恼地挠头,怎么把正事忘了,“别转移话题,你到底怎么她了!”
“她怎了?”见叶祁幸一副紧张的样子,翁墨清打起十二分精神。
“她有病。”
“……”
“我跟你说真的,不是骂她。”见翁墨清的脸色比刚刚干架的时候还黑,叶祁幸坐起身,艰难开口,“抑郁症,你离开那年患上的。”
……
翁墨清飙车赶到邢黛月公寓楼下的时候正巧碰到从外头回来的汪乾,汪乾是认识他的,当年翁墨清跟刑黛月好的时候,他还叫了好几声表姐夫。
后来翁邢俩人分手,他就再没见过,现在突然碰面,汪乾有点尴尬,但还是叫了他一声,翁墨清点头,指着他手里画着十字架的袋子问:“什么东西?”
叶祁幸走后,汪乾在原地又转了一会儿,想想还是不对,拿着那些处方,连夜去医院配了抑郁症的药,满满一袋,他看得都吓人。
汪乾不敢吱声,只是把一袋子药递给他,翁墨清虽然不懂医学,但也看得懂说明书,他收了药在手里,面色沉重。
汪乾干脆把邢黛月公寓的备用钥匙塞给了他,还嘱咐他不要把他供出来,之后功成身退地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格子之言:干架啥的最好玩了,有收藏有评论就更好玩了。
☆、Chapter22
自打刑黛月从山上下来后,精神就开始恍惚,每天浑浑噩噩的,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白天,她比平时醒的更早,天不亮就睁着眼睛瞪着天花板发呆,然后起身干活,进厨房煎蛋的时候错把糖当成了盐洒了一大堆,拖个地,捣鼓了半天见地板还是干的,才发现自个儿手里拽的是扫帚。
到了下午,看着夕阳一点一点地沉下去,心里没来由的烦躁,在屋子里来回晃悠,直到天黑。
晚上,又是每夜每夜的失眠,明明眼皮沉得要死,就是睡不着,也不敢睡,好像睡了这辈子都醒不过来了。
这样恶性循环下去,邢黛月整个人憔悴了不少,她有预感,两年没犯的抑郁症又缠上了她,前不久景柔还关心过她,她以为她已经完全好了,想不到因为翁墨清的几句话旧疾发作。
邢黛月不敢去找景柔,怕她担心,就一直这么熬着,今晚终于熬不住了,给汪乾打了电话,想着让他去买安眠药,或许睡上一觉就好了,想不到安眠药没让她睡着,让他那么一推,昏了反而着了。
着了就着了呗,可梦里也没法安生。
脑子里反反复复地回放着邢战捂着胸口倒在她面前的身影,然后是汪丽人的惊呼,汪乾手忙脚乱拨打120的声音,还有救护车开来带走邢战的场景。
很吵很吵,耳边嗡嗡的,都是汪丽人歇斯底里的哭声,骂声,还有医生说抢救无效的无力声,邢黛月痛苦地蹲□子,想捂住耳朵,发现身子很重,抬起胳膊的动作很费力很费力。
翁墨清坐在床边看着她,邢黛月眼睛底下青色一片,明显没有睡好,翻来覆去地踢着被子,他给盖好又让她踹开,最后还手舞足蹈地呢喃起来,他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可他感觉的出不是什么好事,因为她很痛苦。
噩梦中,邢黛月往旁边一摸,碰到一个热热的东西,仿佛找到了保护伞,她紧紧握住,呼吸渐渐平复。
翁墨清让她拉着手不敢乱动,怕一动她就会醒,叶祁幸告诉他的时候,他惊了好久好久。
邢黛月有抑郁症,打死他也不相信,那么活泼明艳,一天不笑就浑身难受的人竟然也会得抑郁症?
这真的是晴天霹雳,炸得他一向调理清晰的脑子乱成一团。
他轻轻摩挲着她的手,慢慢回忆叶祁幸的话。
“你走的那年患上的……汪乾说大哥大嫂在照顾,我也是刚刚知道……”
在海外漂白的五年里,翁墨清有想过她在干什么,会不会像他想她一样想他,会不会跟他一样,在没有她的五年从最初的痛苦到最终的麻木。
往往,他的遐想总会让那张笑脸带过,翁墨清会苦笑,她怎么会想他,她怎么会难过,她压根就没有心。
可就是这么一个心大到说放下就放下,说分手就分手的女人竟然在五年前就得了抑郁症,这一得还是三年。
听着她平稳的呼吸,一丝复杂的情绪在他深邃而又专注的眼底划过。
既然那么难受,为什么还要分手,为什么还要不念情分地推开我,还是你就是绝情的一个人,真的能说忘就忘。
邢黛月动了动手臂,把他往里拉了点,翁墨清身子前倾,由她拉过去,她满足地嘟哝了一声,抱着他的手臂不放手,翁墨清整个身子都快让她拉了过去,身子横在椅子和床之间久了发酸。
他索性脱了鞋子上床,拉过她,锁在怀里,拿被子裹掩实了,自己却曝露在空气中,四月初,还在供暖,屋里暖暖的,倒也不冷。
不知为何,不同于上半夜的混乱,下半夜的邢黛月睡得很香,醒来的时候已过了八点。
她才要动一下,头顶突然传来一个不应该出现的声音。
“再睡一会儿。”
邢黛月一惊,抬头撞上一个坚硬的下巴,她痛呼一声,歪着脑袋看到一张略显疲惫的脸。
邢黛月直起身子,目光怔怔的:“你怎么在这里?”
翁墨清睁开假寐了一晚上的眼,跟着她坐起身:“不睡了?”
“我问你怎么在这儿?”邢黛月说完环顾了四周,这是她家,没错,可是这个男人是怎么进来的,她记得她烦的要死,让汪乾去买药,汪乾呢?
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翁墨清下床朝浴室走去:“他走了。”
邢黛月突然有种不好预感,她连忙穿上拖鞋,一路跟着他。
“我要上厕所,你确定要看?”翁墨清说着已经动手解开了皮带,他半转过脸,完好的那边脸对着她,眼里有丝戏谑带过。
邢黛月挑了下眉,抱手靠着浴室狭小的门:“好呀,你快脱,那晚没看清楚,今天让姐姐开开眼见。”
往日翁墨清听她这话铁定冷哼一声踹她出去,哪知出乎邢黛月的预料,翁市长突然很温情的一笑,这一笑把邢黛月笑得头皮发麻了。
在翁墨清做了个随便的表情后邢黛月眼睛瞪大了,只见翁墨清修长的手解开了纽扣,熟练地拉下拉链,正要掏出什么东西时,邢黛月脸色通红地一脚踹上门,逃到外面换衣服去了。
见鬼,她咒骂一句。
再进去的时候,翁墨清已经从柜里找了干净的洗漱用品开始收拾自己,邢黛月看着镜子里带着大大淤青的脸问:“你这是唱哪出?”
翁墨清满嘴都是泡沫,含糊道:“让老三给揍的。”
叶祁幸?
邢黛月一惊,怎么他还来了?
翁墨清漱了口水,吐掉说:“不过他也被我揍得够呛。”
……
邢黛月觉得今天的翁墨清特别不正常,哪里不正常呢,她以为自那天过后他们应该冷战一段时间,晾凉彼此。翁墨清的性子她了解,带点小心眼,带点闷骚,让翁墨清主动找她邢黛月想也不敢想,她只能自我安慰,等她平复一下再跑去勾搭他,顺便料理那个龙雪莉,可那个男人却突然在她心情很低落,情绪很不稳定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她的公寓里。
她睁开眼看见他躺在身边,她进浴室,他亲手挤完牙膏递给她,洗漱完,他亲自下厨熬稀饭,她什么都不用做,就只要坐在餐桌前等饭吃就可以了。
一时间,时光倒退,他们好像回到了五年前,仿佛又来到了那些一起同居的日子,房子不大,刚刚到百坪,刚好满足两个人的起居。
翁墨清也会像现在这样为她料理好一切,不用她操一份心,有时候她想她懒是有原因的,那惰性全是男朋友惯出来的,要不然,离了他以后她会变成那种啥也不会的女人吗?
翁墨清盛了饭出来,又从冰箱里拿了些小菜,放上桌,见她还一动不动的,问:“怎么不吃?”
邢黛月警惕地看着他:“你跟三哥在搞什么?”
翁墨清摇头,用一副开会的正经表情说着不正经的话:“你放心,我跟他搞不起来。”
邢黛月射给他几个白眼,低头扒饭。
用完早饭,翁墨清进厨房洗碗,邢黛月坐在床边的沙发上,青葱十指挑着水果拼盘吃着,窗帘大开,外头明媚的阳光射进来,把她白皙的脸晒得红红的,她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下,镀了层金。
趁翁墨清忙活的期间,她偷偷给汪乾打了电话,在她的逼迫下,汪乾全招了,那一刻邢黛月连掐死他的心都有。
“我说你一大老爷们怎么那么鸡婆,谁让你去找三哥的!”
汪乾在那头让这不知感激的女人气得七窍生烟:“喂,老大,你英明一点好不好,我也不想啊,你跟个疯子似的,我能找谁,只有找他了,要不然我找翁大哥,你不把我的头直接拧了!”
“你怎么说都可以,行,汪乾,这一笔我给你记着。”
邢黛月说完利索地挂下电话,汪乾有苦说不出啊,他这是咋了好心还办坏事啊!
汪丽人进来看见汪乾一张俊脸扭曲的德性恨铁不成钢地上去一把拧住他的耳朵:“不好好找工作又在这里干什么呢!”
“嘶,姑,我的亲姑!”汪乾疼得哇哇乱叫,“我给我姐打电话呢!”
汪丽人一听,松了手,审视地瞧他,汪乾脑子一转赶紧说:“这不是清明了嘛,我寻思着叫上她给姑父上坟去。”
“也对。”汪丽人点头,随即又瞪他,“还不快去准备要用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