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玄思索道:“这么说淑庄确是神通广大连司马道子父子之旁也有她的人。”
谯奉先心叫厉害桓玄的才智是不可以低估的忙道:“南郡公明察淑庄是建康最有办法的人。”
桓玄目光灼灼地打量谯奉先道:“你们谯家和淑庄有甚么渊源关系?”
谯奉先毫不犹豫的答道:“淑庄是敝兄一个拜把兄弟的弟了此人叫6容光本领高强可惜练功出了岔子不到五十岁便一命呜呼但淑庄已尽得其真传。后来淑庄到建康闯出名堂使人来找我们请我们供应她优质的五石散这样的关系开始于五年前维持车今大家从没有过争执关系非常良好。”
桓玄显然对谯奉先的“坦诚相告”非常满意连说了二声“好”。然后道:“刘裕一事更须通知聂天还只要聂天还晓得江文清已离开边荒集重返南方定寝食难安必会想点办法。”
谯奉先现出心悦诚服的表情道:“南郡公这一石二鸟之计确是妙绝。不过聂天还是聪明人不会卷进北府兵与天师军的斗争中只会浑水摸鱼尽量占便宜。”
桓玄皱眉道:“在现今的情况下聂天还可以占甚么便宜呢?”
谯奉先道:“江文清的根基在边荒集聂天还若要歼灭大江帮的残余力量必须断其后路方可把大江帮连根拔起在这样的思虑下寿阳便成为必争之地。而在正常的情况来说如要攻打寿阳定会惹来北府兵的反噬不过这是非常时期北府兵无力他顾聂天还怎肯错过这千载一时的良机?”
稍顿续道:“攻打寿阳且可收另一奇效就是予借口刘牢之从前线撤返广陵任由谢琰这蠢材孤军作战自生自灭。另-方面则叮加重对刘牢之的压力逼他向我们屈服。聂天还只是南郡公的一只有用的棋广只有这样方可以物尽其用。”
桓玄再次动容道:“先生的提议非常透辟不过我和聂天还表面上是伙伴的关系我是没法命令他去做某一件事的。”
谯奉先阴冷的笑道:“对聂天还我们何不来个欲擒先纵之策?”
桓玄双目放光道:“甚么欲擒先纵之法?”
谯奉先胸有成竹的道:“方法很简单除掉殷仲堪和杨全期后南郡公力主放过边荒集改而全力封锁大江攻占建康大江以西的所有城池和战略据点如此聂天还必不同意只好自己去攻打寿阳南郡公便町坐着等收成了。”
桓玄皱眉道:“聂天还是老江湖如他看破我们欲擒先纵之计说不定会生出异心。”
谯奉先冷笑道:“聂天还岂是肯臣服他人之人?他一直有自己的想法南郡公在利用他他也在利用南郡公。此羞最妙处是他明知足计也要一头栽进去且绝不敢开罪南郡公。”
桓玄道:“可是我曾答应他先灭边荒集再攻建康这么的出尔反尔不太好吧!”
谯奉先从容道:“此一时也彼一时南郡公答应的是助聂天还铲除大江帮的余孽现在大江帮已到了江南去攻打边荒集再没有意义反是建康成了刘裕和大江帮的根据地只有攻占建康方叮把大江帮彻底消灭。形势转变策略亦好应随之转变南郡公只要坚持此点聂天还可以说甚么呢?他可以硬派南郡公的不是吗?”
桓玄仍在犹豫道:“虽说是互相利用可是总算配合无问一旦破坏了合作的和气想修补便非常困难。”
谯奉先沉声道:“聂天还此人野心极大早晚会露出真面口若待他成了气候再想收拾他更不容易。南郡公不用担心他敢反目决裂现在是我们的形势比他强他若要对付逼荒集唯一的方法是攻占寿阳断去边荒集南来的水道而要守得住寿阳必须得到我们全力的支持难道每一船的粮资都要山长水远的从两湖运往寿阳吗?奉先此着是坐山观虎斗之计由聂天还牵制荒人和北府兵让他们三败俱伤而建康则因我们封锁大江致民心不稳日趋赢弱如此当我们大军沿水道东进建康军将望风而破再由淑庄动建康高门全力支持南郡公那九五之尊的宝座除南郡公外谁敢坐上去呢?”
桓玄终于意动沉吟不语。
谯奉先心中暗喜但亦知此时不宜说话保持缄默等待桓玄的决定。
桓玄忽然道:“刘裕这么到前线去可以起甚么作用?”
谯奉先道:“事实证明了刘裕是有勇有谋的人加上个屠奉三更是如虎添翼又有大江帮和荒人的支持肯定有他们的打算。不过只要我们让徐道覆晓得刘裕潜往前线图谋不轨任刘裕有三头六臂也要落得垂死挣扎的下场。哼!刘裕算甚么东西?反对南郡公的人没有一个会长命。”
又垂手恭敬的道:“为了助南郡公打天下这几年我们谯家积极备战建船储粮现在已组成一支战船队由六十艘善于冲敌的海鳅船作骨干人员训练有素。另有精兵一万五千人只要南郡公一句话我们誓死为南郡公效命。”
桓玄点头笑道:“有你们助我何愁大事不成?好吧!聂天还的事就这决定但一切更待收拾了殷杨两人再说。”
谯奉先忙跪下应命。
桓玄哑然笑道:“先生请起!我还未是皇帝不用行大礼。”
谯奉先叩谢后方肯站起来。
桓玄漫不经意的道:“我对淑庄非常欣赏可否设法让我见她一面呢?”
谯奉先压低声音道:“奉先亦曾向她提议过来宜昌叩儿南郡公她却说现时仍不宜离开建康将来南郡公登上九五至尊之位任何时刻到淮月楼去她必倒屣相迎悉心伺候。”
桓玄呆了一呆接着仰天笑道:“好一个使人心动的美人儿。”
………【第八章 不堪回首】………
今次返回边荒集他次有回家的感觉。
从小他便没有一个固定的家回到娘亲身旁即算是回家娘在哪那处便是他的家。
他从没有想过在娘辞世这么多年后他终于晓得父亲是谁。能参加秘人的狂欢节并不是偶然生的而是他爹墨夷明的精心安排好能与亲儿欢叙一夜。
那年他和拓跋圭都是十二岁但已是身手了得、高出同辈的孩子且两人胆大包天竟深入柔然族的势力范围去偷柔然人的战马岂知被牧犬的吠叫声惊动柔然人惹得柔然族的战士群起追之两人骑着偷来的无鞍战马从黑夜逃至天亮仍无法撇下数十追骑慌不择路下去到沙漠边缘处的砾石区马儿已撑不下去口吐白沫。
拓跋圭领头冲入一座疏树林勒马停下跃往地上随后的燕飞立即放缓马以鲜卑话嚷道:“这里不是躲藏的地方。”
拓跋圭一把抓着他马儿的缰绳喘息着道:“快下马!马儿撑不住哩!”
燕飞跳下马来回扫视疏林外起伏的丘原在火毒的阳光下无尽的大地直伸延往天际腾升的热气令他的视野模模糊糊的拓跋圭来到他身旁和他一起极目搜索迫兵的影踪道:“撇掉柔然人了吗?”
燕飞惶惑的道:“我们昨夜数度以为撇闪了敌人但每次都是错的希望今次是例外吧!”
拓跋圭回头瞥两匹战马-眼狠狠道:“马儿再走不动了为今之计就是忍痛放弃马儿然后找两株枝叶茂密的树躲起来柔然族那些家伙既得回战马又因见不到我们以为我们逃进沙漠去自然就收队携马回家我们便可以过关。”
燕飞一震道:“我明白了!”
拓跋圭愕然道:“你明白了甚么?”
燕飞心惊胆跳的颤声道:“我明白为何见不到追兵的踪影柔然人是故意逼我们朝这个方向逃遁因他们晓得这边是沙漠我们根本无路可逃现在他们正把包围网缩小从另一边向我们逼来今次我们死定了。”
拓跋圭倒抽一口凉气道:“你说得对定是如此只有我想出来的办法行得通。”
燕飞摇头道:“敌人追了整夜肯定一肚子气兼且天气这么热就算人捱得住坐骑也撑不住怎肯就此罢休?一定会趁马儿休息时搜遍整座树林说不定他们还有猎犬猎鹰随行你的办法怎行得通?”
拓跋圭不自觉地诋诋干涸的嘴唇抬头朝天张望焦急的道:“那怎办好呢?”
燕飞道:“唯一的方法就是真的逃进沙漠去。”
拓跋圭失声道:“甚么?那是一条死路以我们现在的状态一个时辰也撑不下去。”
燕飞道:“撑不住也要撑被柔然人拿着将是生不如死。”
拓跋圭正要说话鼓掌声在两人身后惊心动魄的响起两人骇得魂飞魄散手颤脚软的转过身一时都看得目瞪口呆。
一个外形古怪的人由远而近似乎是在缓缓踱步但转眼问已抵达两人身前。此人身材高顽身穿粗麻长袍颇有一种鹤立鸡群的出尘姿态可是却带着压低至眉的大竹笠还垂下重纱把脸孔掩盖。
两人你眼望我眼一时失去了方寸。
“锵!”
拓跋圭定过神来拔出马刀指着怪人还以肩头轻撞燕飞一下着他拔刀。
怪人负手身后似不晓得拓跋圭亮出叮杀人的凶器正深深的打量燕飞柔声道:“孩子!你今年几岁?”
他说的是鲜卑语说得字正腔圆还带点拓跋族独有的腔调令燕飞生出亲切的感觉不知如何他直觉的感到对方没有恶意忙伸手拦着跃跃欲试的拓跋圭老老实实的答道:“小子今年十三岁他和我同年。”
怪人忽然转过身去仰望天身躯似在轻微的颤动像在压抑某一种激动的情绪声音嘶哑的叹道:“嘴乖聪明的孩子。”
燕飞和拓跋圭交换个眼色都看出对方心中的疑惑但再没有那么害怕。
忽然一个黑忽忽的东西从怪人处抛起来往燕飞投去燕飞一把接着原来是个盛满清水的羊皮水袋。
怪人沉声道:“让我指点一条生路给你们走。”接着探手指着西北方柔声道:“循这方向走上四个时辰会抵达一个美丽的绿洲保证你们死不了。只有逃进这片沙漠你们才可以撇掉柔然人因为这是秘族人的沙漠柔然人等闲不会闯进秘人的地域。”
两人尚未有机会详问蹄音传至大骇回头下只见丘原远方尘头大起且有数处之多分由不同方向接近。
怪人厉喝道:“快走!我为你们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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