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担心?”
“嗯。”
胡耀华在前面稳稳的开着车,他的技术也是顶好的,从来有司机的时候鲜少轮到他开,他笑言自己是不到必要时刻觉不出手的绝世高人。今天恰遇上司机临时有事,他才定了班当了回兼职司机。
“邦子,怎么突然改主意了?”
秦振邦接下来有没有会,胡耀华比任何人都清楚,不过是个官方借口。
“徐秘书是什么样的人,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秦振邦抱胸坐在后座上,他的胸口还在澎湃着,就为了刚才即将见面的激动。
再淡定的人面对爱情,心也无法平静。
“你的意思,徐秘书是故意将叶总引入办公室?”
胡耀华将刚才他们在车上的对话联系起来想一遍,思绪豁然开朗。他差点忘了徐秘书是曹或年的人,一个名副其实的无间道。
“我们还真是差那么一点就着了他的道儿。”
现在回想起来,胡耀华还心有余悸,若不是秦振邦想得周全,有心人只需要稍稍再使点手段,这就是铁铮铮的证据。
“而且还差点让那小妞儿为他建功立业了。那我们防了她这么久也就前功尽弃。”
“哼,能让曹或年选来放我身边的人定不是一般人。”
“所以,你不让我给她直接打电话,就是担心……”
胡耀华没有把话,讲完,他们彼此已经心照不宣了。
刚才接到父亲电话后,秦振邦想了很多,将自己来Q市后的所有事情都想了一遍又一遍,他办事向来谨慎,在工作上定没有把柄让敌人抓住,除此之外,她,便是唯一的可能。
如果真如父亲所说,中纪委正在秘密着手调查他,有如果真如他所推断的是与她有关,那么他们两人现在的电话定不能再直接联系,就算是让胡耀华直接找她也不行。他比谁都清楚中纪委的给被调查官员上手段的方式,一点不亚于过去的中统和军统,不过是现在技术先进罢了。
父亲反对他们交往,是因为父亲不喜欢她,也是因为他们之间太敏感的关系。但不知道为什么,父亲最后还是妥协了,这是第一次父亲向他妥协,也是他唯一一次难为父亲。这唯一的难为却也是要拿条件交换的。他们的感情差点就成了这场相互妥协的交换下的牺牲品。
庆幸,她回来了。
叶炯榆在办公室等了他很久,她望着那幅《将进酒》呆呆的看了一个小时,竟不觉厌。
一个小时后,刚才引她进来的那位美女告诉她,他临时要去开会,今天不回来了,让她改日再来。
叶炯榆心里没有半点不爽,早习惯了他的忙碌,而且,她已经证实了她想证实的事情,就算不能相见的离开,也心满意足。
当她走过那位美女秘书身边时,不知道为什么,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位美女有那么一闪而过的失望。
哼,又是个喜欢窥探领导隐私的八卦女。
叶炯榆离开市委大院儿,才想起来给Linda打个电话,告诉她自己已经回到Q市了。
“Fiona,你可终于回来了。赶紧回趟公司吧,这有好几份文件等着你签呢。”
听着Linda紧张的口气,叶炯榆摇头失笑,这么大的公司难道离了她真不转啦?
“我这才走了多久啊,有没有你说得那么夸张啊?”
“真的,你还是赶紧回来吧!”
“好,十分钟后到。”
Linda的语气并不像开玩笑,叶炯榆也敛起好心情的轻松,踩着油门直往公司驶去。
才踏出电梯口,早就坐立不安的linda在电梯门打开的第一时间迎了上去,手上空空的并没有任何文件。
叶炯榆挑眉看了看空手相迎的linda。
“嗯?电话里说得是可着急了,文件呢?”
“这个,不是,不是文件的事。”
“那是什么事儿?我这才离开几天啊,你这小妞儿倒是学会假传圣旨了。”
“是,是胡秘书的电话打到办公室来了,说书记想见你,在老地方。”
胡耀华把电话打到办公室来了?事情还竟然是秦振邦要见她?那为什么他不直接给她打电话?又或者胡耀华直接给她打电话?什么事儿会如此迂回?叶炯榆不禁觉得事情很蹊跷,很诡异,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儿。
“他怎么会打电话打到这来?为什么不让他直接找我?”
“哦,是这样的,胡秘书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从法国回来,他说她给你打过电话了,然后你的电话是关机状态,所以电话打到公司来了,让我在看见你后第一时间通知你,说在老地方见。”
手机关机,叶炯榆好像有那么一点明白了,她当时应该还在飞机上,所以手机关机了。
“嗯,如此的话我明白了。”
叶炯榆人到了公司还没踏进办公室半步,收到这条消息,转身直接又离开了,走得如此匆忙,如此迫不及待,竟忘了问问公司这些日子来的情况。
叶炯榆不会白目的错把胡耀华通知的老地方与钱帅那群小子通知的老地方划上等号,他们的老地方只有一个,那就是这个位于半山树林里的小别墅。
再走进这里,叶炯榆发现自己心里满满的就是想念,她似乎开始依赖这里,依赖这有着温馨和甜蜜的地方,依赖,又或者其实是因为这里有他。
用钥匙开门进去,一楼的客厅里安静如昔,外面姣好的阳光从窗户里进来,洒得满室光明亮堂。她鲜少这个时候在这出现,她总是在夕阳余晖里来,在朝阳的晨曦里走,像这般踏着正好的阳光来市极少的,所以,她不曾见过屋内如此明媚的阳光。
他不在一楼,她以为她定是在二楼。她随手放了包,才要上楼,却隐约听到从视听室里传出的声音。她微笑着从楼梯上下来,循着声音的来源走去。
屋外阳光明媚,视听室里拉着厚厚的窗帘,挡住了所有的明媚,漆黑一片。
她对这间屋子很熟悉,无须光明的指引,她也能准确的找到应该有人的位置。适应黑暗后的她,在漆黑一片中还是能看见枕着手臂躺在沙发上的他。
起初,听见这里声响,她原以为他在这看电影,还正纳闷他怎么有此闲心了。靠近了,原来是悠扬的轻音乐。向来躺在这的从来都是她,今日换成了他,真正是偷得浮生半日闲了。
她在沙发前蹲下来,靠得很近看着沙发上熟睡的男人的脸。
他们才多久没见,他就瘦了,习惯性收紧的眉在睡梦中总也不放开。他的眼眶下有那么一点点阴霾,原本神采奕奕的男人,如今透着掩不住的疲惫和憔悴。她的心不由的揪在一起,又开始慢慢绑起了麻花。
情不自禁的伸手抚上他的老脸,软软的手指在他眉宇间徘徊,想要抚平他好像永远也平不了的褶皱,久了,都成纹了。
突然,他的一抬手,准确无误地抓住她游离的小手,握在他的打掌里,像是要掐碎一般的紧紧握着,声音不急不缓的传来。
“回来啦?”
好平常的语气,说着好简单的三个字,好普通的三个字,没有半丝怨怪的意思,就如同一个丈夫对妻子说的最简单平实的问话,可听在叶炯榆耳里,恍若等待了千年的激/情,听进心里惊起了千层巨浪,澎湃着,拍打着,撞击着她的心房,几乎要撞出心脏。
“嗯,回来了。”
眼泪不由的顺着脸庞滑落下来,一温润的液体滴落在他的手上,随即蒸发殆尽,融进他的血液,顺着一直流,流进心里。
他心剧烈的震动,握着她的手的手一使劲儿,把她从地上提起来,在她还反应不过来的状况下,动作如行云流水般的将她压在身下,他强壮高大的身躯将她困在自己与沙发之间,目光深邃悠远的看着她,黑暗中悲喜难辨。
“这趟回来,还走吗?”
这句话,他几乎是咬牙问出。
她抬起双臂,主动的环上他的颈项,落泪的应承着他。
“不走了,再也不走了。”
这不是一段简单的对话,这是一段承诺,她给他的承诺。
74、泪腺
“不走了,再也不走了。”
这不是一段简单的对话,这是一段承诺,她给他的承诺。
秦振邦深邃幽黑的眼底闪烁着明亮的火花,犹如最璀璨的流星划过漆黑的夜空。他抬手,用拇指拭去叶炯榆脸上滑落的泪珠,轻柔的动作更是挑动她的泪腺,引得她泪如泉涌。
从没见过她的泪水,哪怕是在那些年幼的时光,她也不曾像别的小女生那样哭鼻子;哪怕是在父亲事情东窗事发,母亲抛起的情况下,她也只是哽咽,只是悲伤,却不曾落泪。如今,这是第一次,第一次她在他面前哭得像个小孩,止不住的泪水沾满了他的手掌。
“还不知道,你竟这么能哭。”
他有点哭笑不得的将她从沙发上抱起来,将她拥在怀里,轻拍着她因哭泣而抽动的背脊,他的唇靠在她耳边,带着浓浓宠溺的味道安慰着,丝丝气息拂过她的耳廓,瞬息安慰演变成挑/逗,引得她不由的轻颤。
“好啦,好啦,熙夕不哭了啊!”
或是被他的话刺激着,好强的她依旧不想被他看笑话在他温热的气息中好容易才止住失控的泪腺。她心里愤恨的想,自己是不是该去看医生了,好好治疗下她近来总是失控的泪腺。
她将自己从他的耳边移开,却不是为了躲。她抬头主动吻上他吐着温热气息的唇,将那总是挑/逗她的气息尽收嘴里。
被她这么一吻,他原是身体一震,随即被她吻着的唇扯出一抹满意的,得意的笑。
他的大女人是真的回来了。
他心情大好的并不着急回应,自得其乐的任她索取所需,享受着她的热情似火。
而她,在没让他失望。她如今的技术再不是当初笨拙的她,在他的调教下也早就炉火纯青。她起初吻得是那样的轻,那样的细致,然后渐渐的加深,加重,窜入他的口中,勾引着他与她唇齿相缠。
终于,她成功逼退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