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要告诉你呢。”秦平真话才说到这里,就被苏小曼抢白,她眉毛一挑,全是质问的口吻:“我问他为什么会走!”
秦平真怔住,这才反应过来她误会了什么,苦笑说:“我也是才知道--你以为我赶他走么?”
这么直接的一问倒把苏小曼憋着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是羞还是气,她才脸红通通地、人也气鼓鼓地问:“那他怎么突然说什么叫我珍惜所有,什么祝我幸福之类乌七八糟的话?”
秦平真还真有点反应不过来:莫离这是什么意思?
苏小曼还在气呼呼地等他回答,秦平真涩然一笑,不答反问:“我的意思表达得还不够清楚么?包括昨晚我跟你们说的话和态度?还是你以为,师兄是个表里不一的小人?”
“不不不,二师兄,我没那个意思!”
秦平真深吸一口气,脸上又恢复了平日那种“我很好欺负”的笑容,非常老好人地问:“安置你们养伤的地方是莫离在竹山的住处,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最近他还会回去--要么,我让人给你备马,你亲口问问什么情况?”
如此的服务周到,又让苏小曼羞愧了,刚才的气焰全消,她低声说:“对不起哦二师兄,我误会你了。”
“没有啊,你不还是相信我的吗?”这也是事实,他并没有特别解释,一句反问就让苏小曼知错。
苏小曼笑了,扯着秦平真的衣袖说:“我刚才一时急糊涂了,二师兄不要怪我。”
“我又怎么会怪你呢。”秦平真揉揉她的头发,笑说:“对了,有一件很奇怪的事,黄承安的身份,竟是怎么也没查出来。”
苏小曼皱眉说:“是啊,莫离也说很奇怪。”
“不管怎么,秦府会保证他的安全,你先忙你的。其余的交给二师兄就好。”
………【32、黄承安不需要你来审】………
“师兄,真的很对不起哦。”
秦平直似乎不解:“怎么这么说呢?”
苏小曼也说不清楚。只觉得对这位师兄,满腔的负疚,但要她把原因条条罗列清楚,却又说不清了。憋了一会儿,她低低说:“二师兄对我那么好,我却对师兄一点也不好。”
秦平真失笑:“谁说你对我不好啊?还有,我不对你好对谁好?你是西泠山上唯一的小师妹嘛!哪个师兄弟不宠着你?我要敢对你一点儿不好,怕不被他们劈了!”
见二师兄这么说,小曼也乐了,
潜意识里,二师兄是因为她是“小师妹”而对她好,和因为她是“童养媳”而对她好,是不一样的。
就像二师兄所说,放眼师门,几乎每个人都如此的娇宠着她,可她却只会对二师兄心存负疚。
秦平真见她还忤着不动,开口催:“想来他也没走多远,要么你快马追上问一声,去吧,跟黄承安说一声,免得你不在他闹起来。”
苏小曼吐吐舌头,问:“哦,一起么?”
“我去给你备马。”
苏小曼答应了一声,转身又回客房。
才走到园前,就见几个丫头站在园子里,有点奇怪她们怎么没继续收拾东西,顺口问:“怎么?忙完了?”
一个丫头摇头说:“没,老爷教我们外头候着。”
苏小曼有点头皮发麻地问:“老爷?将军在里面?”那将军的“周全”礼数,她苏小曼可真真吃不消,原来被人太尊敬,真是一件会折寿的事,幸亏不必朝夕相对,否则她非被那老头礼敬出点什么毛病不可。
丫头还真说:“是。老爷在和黄公子说话呢。”
他,和“黄公子”,“说话”?
苏小曼汗下……他们会有什么共同语言吗?
难道秦将军跟一个半痴的家伙比较容易沟通?果然是常人不可理解啊!
正犹豫要不要现在进去面对秦将军,却听里面黄承安惊呼一声:“你不要过来!”
苏小曼吓一跳,连忙急走几步,正听里面秦将军声音森冷,还没看到他的表情,却已觉得寒气逼人:“公子,你不姓黄,如此遮遮掩掩,不怕失了大丈夫的体面吗?”
苏小曼才把门推开,就见黄承安眼睛发亮地扑过来,活像被欺负了的小奶狗看到主人出现,直向她背后躲,嘴里叫了声:“娘子,我怕。”
苏小曼拍拍他的手以示安慰,面向秦将军问:“将军,有什么不对的吗?”
秦将军有一丝尴尬,但也不慌不忙地施了一礼,“小姐,秦某簪越了……”
苏小曼心下为黄承安抱不平。他为救自己摔坏了脑子,变成现在这种半痴模样已经够可怜的了,要换以前,别说有宝瓶在,就是他只身一个,也不是个看任何人脸色的主儿,现在却被秦将军吓得像个受了惊的小猫,一心只想要寻求点点庇护,当下牙尖嘴利地质问:“这就是秦府的待客之道吗?还是阅人无数的当朝大将军,竟然看不出来他眼下的心智不过是个小孩子?”
秦将军分辨说:“据真儿所说的情况,此人身上疑点甚多……”
苏小曼冷冷打断他:“都有些什么?是不是他的身份竟然查不出来?随便给你个不知来历的张三李四,你还就自信能立即查出人家一套背景来?”
秦将军被抢白得有点架不住,却又不肯稍有不恭,甚至很谦卑地躬身道:“秦某错了。”
他这么一说,苏小曼开始脸红了,刚才她的态度也着实过了些,于是胡乱找台阶给大家下:“其实我对他也不是太了解,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说来听听也不错。”
“查不出他的身份来历是为其一,另外这位公子失忆得也极巧--如果他想要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这倒不失为一个逃避追问的好法子。”
苏小曼一听就上火,她本当是什么了不起的“疑点”被秦将军看出来,原来不过是些小肚鸡肠的人弯弯绕绕!
他们居然怀疑黄承安是装疯卖傻!要知道黄承安失忆前后,完全就是换了一个人,他又需要瞒谁啊,得如此牺牲形象的“演出”?
大家不过萍水相蓬,就算被莫离所救,如果他不方便说出自己的身份,想来大家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勉强。就算莫离会计较自己救的是什么人,黄承安若要走,莫离也没有什么理由强留。
于是冷冷一哼,说:“他病情如何,我就是个大夫,应该比你更容易弄清楚!”
“秦某只是担心他会对小姐不利……”
如果是失忆前,这种情况倒是大有可能。
但他却是为了保护她受伤。
而且,眼下的黄承安,早已连对她不利的本事都失去了。
“那又如何?”苏小曼反问,然后对上秦将军微愕的神色,冷冷抛下一句:“黄承安不需要你来审。”
秦将军什么话也没说,向苏小曼略施一礼,便要退出。
苏小曼叫住他:“等等,因为莫离的不辞而别,却又有很多事情还没有了结清楚,我决定追上他同行。秦将军,我们就告辞了。”
秦将军很是吃惊:“小姐,黄承安被人追杀,小姐应该等能够确保安全之后再离开秦府啊。”
苏小曼不是个沉得住气的人,眼下不捉到莫离问个水落石出,怕是连早饭都吃不下去的。于是耸耸肩:“我性子急,是个等不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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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临时出差,连电脑都没摸上,实在抱歉!
现在慢慢回来了,这两天会加油,尽可能码得飞快(我真不想做“慢慢”啊)T_T
………【33、身世之迷和惊天冤案】………
秦将军百般挽留不得,只好替苏小曼打点好行装,并且嘱咐秦平真暗中加以保护。
秦平真苦笑:“不需要爹亲说,我也放心不下的。”
秦将军看看儿子,叹息道:“可惜她无心于你,这种事勉强不得啊。”
“爹,苏小曼到底是什么人?爹亲这几日的表现,现在全府上下都在好奇这个问题呢,连我也不能告诉吗?”
秦将军凝眉苦思,半晌才说:“知道得多了不是好事。她身上,背着一件……旷古奇冤。”
秦平真脸上笑容不见了,他冷下脸来的时候,竟是如此的凌历,秦将军一见,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关心则乱,这也是我不想跟你说的原因之一。”
“爹,在你眼里,儿子就是一个沉不住气乱来的人吗?有些事情,我觉得我应该知道。”
“十三年前,宝定寺除僧案震惊天下,案前,小姐的父亲是一代名将,而我,只是他的家将,所以见到小姐……理应顾全礼数。”
秦平真有点发怔,十三年前的那件案子,轰轰烈烈到天下皆知,虽然发生后,不论是当朝皇帝还是一年后继位为帝的太子,都对此事极为忌讳,朝野上几乎没有人敢提及那件事,尘封得久了,竟似被遗忘了一般,或者刻意的抹平了,当作没有发生过。
但宝定寺一案,前后死亡失踪万余人,民间自然还有风声悄悄流传着,虽然那是朝廷的忌讳。
而牵涉到此案的将军,虽然幕后必然是军队大张旗鼓的参与了,但台面上的,也就只有一个人。
鸳鸯刀郗中流。
当时的他,是一个不论当年圣上,还是当今圣上(当时的太子)都极为青眼有加的大红人:二十二岁初领兵,二十四岁即拜上将军的传奇人物,据说他战袍白马,一身的风骨奇俊,英姿勃发的少年英才,本身就是传奇的聚焦点。只可惜,关于他的传奇,是一出悲剧,不仅仅他本人的故事是悲剧,他更是那件惊天惨案的制造者:一夜之间,万余人死于非命,宝定寺的那晚,不必说也是标准的人间地狱,想来佛祖都会怒目圆睁。
而那场屠杀的指使者,便是--鸳鸯刀郗中流。
秦平真不怎么敢确定地问:“小曼她--姓郗?”
秦将军沉痛点头。
秦平真还是不怎么敢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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